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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大哥采药,彩鹊也不会进山去的。
彩鹊带着众人赶紧往山下走,很快就下了山,她很熟悉这边的路,彩鹊笑着说:“只要不走太深,这附近我都认识的,几位客人如果想要在旁边玩玩,我可以当向导,这附近有好多传说呢。”
温白羽见彩鹊这么热情,不由的问:“你们这边为什么闹山鬼?怎么就确定是山鬼的?”
彩鹊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小声说:“嘘——在山里不能谈论山鬼的。”
直到他们下了山,彩鹊才继续说,声音仍然很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山鬼,不过听老辈的人说,这山里都有好多坟,坟的年头很久远,就变成了山鬼。小时候谁家孩子不听话,都会被大人说把他送给山鬼呢,小孩子就不闹了,反正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说的。这座山没人走的太深,山里雾气很大,容易迷路。”
温白羽说:“就没人进去过?”
彩鹊摇头,说:“反正咱们的人不敢进去,也没见过什么坟,不过之前来了一批探险的人,都进深山了,我跟你们说,太可怕了,进了深山之后,就没出来过。”
温白羽惊讶的说:“全都没出来?”
彩鹊说:“是啊,一批人,也有十几个,男女都有,进去就没出来过……但是……”
彩鹊说着,压低了声音,悄声说:“但是……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推开窗户往外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个人,血粼粼的,可吓人了,从这边往寨子外面走,不知道是不是从山里生还的人,实在太吓人了,我……我就没敢出门看。”
温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想恐怕那些不是什么探险者,而是土夫子吧?他们也不是去深山里探险的,而是去找彩鹊说的那些坟,很有可能就是江老板发现的那堆坟,成百上千……
众人回了招待所,就看到戴耳机的年轻人坐在一层的大厅里,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子边,正咬着纱布给自己包扎胳膊,老大爷站在旁边,有些着急的问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年轻人戴着耳机没有摘下来,满脸都是汗,有些疲惫,仍然“呼呼——”的喘着气,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摇头说:“只是在山里遇到了一头狼,被吓坏了而已。”
彩鹊一见客人受伤了,赶紧过去帮忙,之前他大哥受伤,就是彩鹊帮忙处理的伤口,彩鹊给年轻人包扎了伤口,嘱咐他千万别碰水。
年轻人道了谢,始终没有摘下耳机,拎着自己的背包,上楼去了。
温白羽好奇的看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耳机里那么大的声音,他竟然能听见别人说话。
而且他那种表情,已经收敛了惊恐,一脸的漫不经心,包扎伤口和吃早饭一个表情,哪有一点儿遇到野兽的感觉?
众人上楼放行李,准备一会儿下来吃个中午饭。
温白羽关上门,说:“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问题啊。”
万俟景侯点头说:“他指甲里有泥,而且刚才那个模样,除非是去坑里打滚了,不然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温白羽说:“会不会也是闻风过来的土夫子?”
万俟景侯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还要问江老板,谁知道是不是他走漏了风声。”
温白羽咂嘴说:“这个江老板太不靠谱了,自己先走的,结果现在还没到。”
十二点多的时候,大家下楼来吃饭,在饭桌上,骆祁锋就接了一个电话。
骆祁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来电显示示意给大家看。
上面写着——江老板。
骆祁锋接起电话,江老板的声音很大,从手机里冒出来,断断续续的在说:“哎呀,这鬼天气……雾霾哎,pm2.5超标呀,要死人的……我吸得好多毒气,现在头晕哦,不行,我刚到了机场,但是有点心慌头晕,我叫了救护车,你们在那边多等等,我这几天就到……”
江老板还说了什么,温白羽已经不想听了,忍不住冲天翻了一个白眼,江老板确实应该叫救护车,不过应该看精神科……
骆祁锋也有些无奈,切断了手机,把手机装回兜里,说:“得了,就当放假吧,这江老板不知道搞什么鬼。”
四人正吃饭,那戴耳机的少年又从楼上下来了,已经换了衣服,也收拾过了,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了,又变回了之前很清爽的样子。
年轻人漫不经心的走下来,提着一个新的背包,坐在另外一个桌子边,老大爷带着彩鹊很快就把菜摆上来。
彩鹊说:“客人,你没事了吧?”
年轻人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了。
年轻人似乎不太爱说话,彩鹊和他聊不起来,摆完了菜就走到一边去了。
彩鹊其实挺想和万俟景侯聊天,不过万俟景侯总是顶着一张很冷淡的脸,一般不怎么开口,比那个年轻人还冷漠,彩鹊最多也就和温白羽说两句。
温白羽又打听了一下周围,倒是有山有水,但是没打听出来江老板说的地方,那么多墓葬,周边的村民根本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些墓葬藏在哪里。
四个人吃了饭,就出门继续在四周走走。
进山之前有一洼水,湖水非常清澈,水是碧绿色的,湖的形状想一个大漏斗,旁边比较浅,中间一下凹进去,□□,看不到底的样子。
来这边旅游的人,偶尔会租一只小竹筏,漂到湖中间去玩一玩,湖边就停着一个小竹筏,也是老大爷他们家的。
这个湖离寨子最近,旁边也有许多湖水,但是都比较远,要走一段路,所以寨子里的村民都到这边来打水或者洗衣服。
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过了午饭的时间,就看到好几个妇女蹲在湖边洗衣服,一边洗衣服一边谈笑着聊天,无非是谁家的闺女该嫁人了,谁家的儿子在城里出人头地了,开着小车回来了。
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正好就在湖边,或许是寨子比较小,所以走到哪里都能碰到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蹲在湖边,他穿着一件半长不短的薄风衣,没有系扣子,衣服角耷拉下来,已经被湖水染湿了,手里攥着几个小石子,正一颗一颗的往湖里投,四五个中年妇女就在他旁边聊天。
年轻人是丢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出来的人,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仔细一看,他的五官又非常出众,清爽中带着一股精致,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然成了大众脸。
普通的年轻人并没有引起那些妇女的注意,还在侃侃而谈着,年轻人就一直扔石子。
温白羽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妇女正聊的高兴,好像在说老大爷家里的儿子,说太可惜了,本身很有出息的,认识很多城里的人,还能赚大钱,结果就这么病了。
那些妇女正说着,戴耳机的年轻人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一双颜色稍钱的眸子倒影着湖水,感觉清澈的深不见底。
他的表情非常惊讶,然后突然站起来,把自己的背包甩下来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背包里有好多东西,似乎还挺沉,旁边的那些妇女吓了一跳。
温白羽清楚的听见他的背包里有金属的声音,似乎是铲子,看起来他们的猜测多半是正确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来旅游的。
还有让那些妇女更惊讶的,年轻人把行李扔在地上之后,开始脱自己的外衣,把风衣直接扔在地上,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衣服,一下就全都脱下来,立刻裸/露出了上身。
“啊呀!”
旁边的妇女都吃了一惊,这地方比较小,思想也保守,哪有大男人光天化日袒胸露怀的,还当着这么多女人。
那些妇女都吓了一跳,就看到年轻人不闲着,自己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就在妇女们想要大叫“耍流氓”的时候,年轻人竟然“噗通”一声扎进了湖水里。
水花一下溅出来,溅了那些妇女一脸,妇女们都是面面相觑,看着那年轻人,觉得他肯定脑子有问题。
温白羽也愣住了,不知打年轻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把衣服脱了扎进水里,看他那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想要游水,而且最让温白羽惊讶的是,年轻人的耳机还没摘呢,就这么跳进水里了?
年轻人跳进去之后,过了大约一分钟,竟然都没有冒出头来。
旁边的那些妇女都惊奇的看着水面,湖面刚开始还有点波澜,后来渐渐就平息了,年轻人扎进去就没有再动一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因为扎的太深,湖水又深,再清澈也看不到东西了。
叶流响盯着湖面,诧异的说:“他不是要自杀吧?”
普通人的水下憋气时间能到一分钟,一分钟已经是不错的了,两分钟是神人,这还要看他下水之后的运动量,耗氧量不会不太大。
温白羽看了一眼表,已经过了一分半,眼看就要趋近两分钟,实在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到底在干什么,不会真的是自杀吧?
“哎,动了!”
叶流响突然指着湖面,湖水一下冒出气泡,好多气泡“嘟嘟嘟”的快速冒出来,一个人影猛地往上扎,因为湖水很清澈,年轻人扎上来很快就看清楚了。
但是就在年轻人往上扎的瞬间,人影突然又沉了下去,湖面上的气泡“嘟嘟嘟”的冒的更快。
温白羽立刻说:“不好,他呛水了吧?”
骆祁锋来不及脱衣服,直接躺进水里,立刻一扎,也潜进水里,一把勾住年轻人的脖子,向后猛扯,快速扎出水面,向岸边游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骆祁锋和年轻人拉上岸边,旁边的那些妇女也凑过来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骆祁锋会水性,而且潜水并不深,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倒是年轻人,被骆祁锋拉出水面的时候,一脸都是血,吓得旁边那些妇女都惊叫出来。
年轻人脸上的血被水冲开,但是很快又流下来,温白羽蹲下来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是年轻人快速向上游,因为水压的缘故,把毛细血管给挤爆了,流了好多鼻血出来,眼珠子也有点充血,不过幸好眼睛没事,只是流了好多鼻血,鼻血抹了一脸,难免有些吓人。
年轻人躺在地上,腹部有点鼓,肯定是呛水了,胸口根本不起伏。
温白羽立刻把他扶起来,年轻人正在流鼻血,仰躺着很容易呛血。
他稍微一动年轻人,年轻人就咳出好多水来,不过呼吸还是很微弱。
叶流响给他按住鼻子,止住鼻血,温白羽在他胸口压了压,让他把水吐出来,年轻人呛进去的水很多,实在不知道他在水底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呛这么多水,而且明知道氧气要耗光了,竟然还不从水底扎出来。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是年轻人吐了水之后,仍然没有醒过来,温白羽看他脖子上缠着耳机,赶紧伸手把耳机线撤下来。
叶流响说:“他还不醒,不是死了吧?要不要做人工呼吸呀?”
叶流响眨着眼睛看骆祁锋,说:“我来我来,我还没做过呢!”
骆祁锋:“……”
好歹是一条人命,做人工呼吸什么的,其实骆祁锋并不反对,但是叶流响根本没经验。
温白羽看着年轻人脸色惨白,进气很少的样子,说:“我来。”
万俟景侯脸上不高兴,但是没有阻止温白羽,温白羽刚要低头,就听有人说:“哎呀这里天气还挺好……”
竟然是江老板的声音,众人诧异的回头,都跟见鬼一样看着江老板,中午还说找救护车了要去医院,没过几个小时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众人能不见鬼吗。
只见江老板还是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西装,下面是土黄色的西裤,提着行李,一副刚刚到的样子,脸皮蜡黄蜡黄的,身材很高,如果不看脸,真是个衣服架子,但是脸皮又瘦又黄,还带着褶子,一脸的猥琐又干瘪的模样。
江老板拉着行李箱,还翘着兰花指,一双手倒是又长又有韧性的样子,估计手控的人肯定会尖叫的,但是前提是他别翘兰花指,还翘的这么夸张!
江老板走过来,立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惊讶的大叫一声:“哎呦,这是怎么了,死人了?”
江老板把行李一扔,快速的蹲下来,伸手按了按年轻人的胸口,说:“原来呛水了。”
他说着,猛地低下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江老板一张拉黄带褶的脸压了下去,嘴唇贴在了年轻人的嘴唇上,伸手掐住年轻人的鼻子和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猛地往里吹气。
“咳!”
年轻人突然咳嗽了好几下,剧烈的咳嗽,嘴里有水涌出来,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猥琐又拉黄的脸,顿时惊得咳嗽了好几声,一把将江老板推开。
江老板退了五六步,“哎呦”一声大喊,直接坐在了地上,说:“哎呀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众人还在惊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眼皮直抽搐,温白羽倒是有些理解年轻人,一张眼看见这么一张脸,还翘着兰花指指着你,质问你为什么这么没礼貌。
不过年轻人的反应也有点过激,好歹是做人工呼吸,救了他一命……
年轻人捂住自己的嘴,震惊的盯着江老板,眼睛睁得老大,然后又用手背使劲擦自己的嘴,好像嘴里吃了什么苦味的东西,一脸的纠结和震惊。
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抱起自己的衣服,提着自己的背包就跑了。
温白羽:“……”
骆祁锋看江老板还倒在地上,好心的把他扶起来。
骆祁锋说:“江老板,不是说过两天你才来吗?”
江老板拿出手帕擦自己的西装,然后又从行李箱里掏出新开封的牙刷和牙膏,“唰唰唰——”的开始刷牙,一边含糊的说:“是啊,我打电话叫救护车,说我吸入了毒气,真是好嘛,救护中心当我是消遣他们,还说我再打电话就报警了,我要投诉他们!”
温白羽:“……”
温白羽眼皮直跳,回头一看,万俟景侯也是眼皮直跳的表情,看来不只是自己受不了这个江老板。
骆祁锋的衣服湿了,众人只好返回招待所,正好把江老板安顿一下,放下行李。
他们进了招待所,老大爷看骆祁锋这个样子,就让彩鹊去烧热水,然后领着江老板去二楼的房间,房间是早就定好的。
他们上楼的时候,江老板还在刷牙,好像有洁癖一样,刷的牙都要掉了,一路走过来,已经刷了第四遍了。
老大爷推开房门,江老板只是放行李,准备跟他们下楼去,众人都在外面等,江老板放好行李出来的一霎那,旁边的房间门开了,竟然很凑巧的就是年轻人。
年轻人已经换了衣服,头发还有点湿,又戴上了耳机,看起来是新的耳机,不知道年轻人为什么这么钟爱听音乐,好像准备了好多耳机。
年轻人看到江老板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一脸的嫌恶,下意识的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好像要把嘴唇擦掉一层皮。
年轻人看到江老板在刷牙,脸上立刻就红了,不过不是羞涩的,而是被气的充血,咬着嘴唇,好像随时要上手打人一样。
江老板看见年轻人,嘴里含着牙刷,含糊的说:“哎呀,是你这个小子呀,你刚才还没跟我道谢呢,如果不是我呀,你早就淹死了知道吗,我可是你的恩人呀,你把我这么推开,实在不像话呀。”
江老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一边说一边翘着兰花指刷牙,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然后开始转青,黑的跟锅底一样。
老大爷还在旁边,彩鹊正好烧了热水上来。
年轻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盯着江老板说:“你舔我舌头!”
年轻人说完,众人都是一脸惊讶外加震惊的表情,看了看江老板又看了看年轻人。
年轻人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然后黑的跟锅底似的脸又开始转红,狠狠瞪了一眼江老板,好像觉得不解气,走过去撞开江老板的肩膀,把江老板撞得踉踉跄跄,嘴里的牙刷都掉了,然后快速的下楼去了。
温白羽:“……”
温白羽这下震惊了,怪不得年轻人那么生气,原来江老板刚才借人工呼吸占了年轻人便宜,而且还恶人先告状……
江老板把地上的牙刷捡起来,嘴里含着牙膏泡沫,说:“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说着还很无奈的摇摇头。
江老板放好行李,又去把牙膏漱掉,骆祁锋去把湿衣服换下来,众人到了一楼,坐在大厅里,老大爷给他们上了一壶蜂蜜酒,说是当地的特产,大家坐一起讨论正事。
年轻人已经出去了,因为要谈论正事,所以老大爷和彩鹊都回避了,只剩下五个人。
江老板坐下来,老神在在的说:“哎呀,咱们这一趟呢,是来发财的,不过我听说啊,最近这里不太平,而且道上有些人也盯着这里了。”
温白羽说:“那个年轻人?”
江老板说:“肯定是了,哎呀,其实我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他了,你们别看那个小子瘦瘦弱弱的,其实还有工夫底子的,推我一下够疼的,哎呀好疼啊,我要叫救护车!”
温白羽:“……”
温白羽很想站起来敲江老板脑袋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棉絮!
万俟景侯冷漠的看着江老板,说:“什么时候出发?”
江老板说:“我来的路上,看到好几辆车正往这边走,当然是越早出发越好。”
万俟景侯又说:“路线呢。”
江老板笑了一下,脸上褶皱都飞起来了,说:“哎呀,路线嘛,自然在我手里,看见那座山了吗,咱们要从山里进去,进去之后有个水洞,穿过去,然后嘛……”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皮本子,翻了翻,似乎在看路线,说:“然后嘛……先到了再说,然后就然后再说。”
温白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江老板说完就站起来,上楼去拿他的行李了。
温白羽揉着太阳穴,说:“这个江老板,是不是有点问题?已经到了这里,他和咱们又是一拨人,还不说地方在哪里?”
骆祁锋说:“他这人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其实比较多疑吧,反正他带路,咱们跟着就行了。”
众人也上了楼,去拿了行李,很快就下楼来汇合,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彩鹊。
彩鹊笑着看向万俟景侯,说:“万俟大哥,你们要去哪里啊,我今天都没事,可以当你们的向导。”
万俟景侯没说话,江老板笑的一脸褶子,说:“哎呀小姑娘啊,我们要随便走走,都是大老爷们的,不好带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
彩鹊被他一调侃,脸上都红了,就羞涩的跑掉了。
江老板解决完彩鹊,带着众人往山里头走,看了看天色,说:“哎呀,天不好啊,今天雾大,好像要下雨,咱们赶紧走。”
大家往山里走,路过了那湖水,温白羽看向湖水有些出神,实在看不出来这湖水里有什么东西,能让年轻人突然跳进去,缺氧了都不出来。
众人很快走过湖水,进了山。
山里的雾气比上午还要大了,地都是潮湿的,看起来真的要下雨。
众人一路跟着江老板往上走,江老板拿着他的小黑皮本,一边走一边神神叨叨的看,但是始终不给别人看他的地图,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温白羽说:“彩鹊说山里有野兽,还有熊,江老板之前来的时候见过吗?”
江老板说:“哎呀,野兽倒是没见过。”
温白羽说:“墓葬离这里远吗,太阳下山之前能到吗?”
江老板说:“哎呀,不远不远,什么时候能到呀,哎呀我也不知道。”
温白羽:“……”
如果不是江老板性格就这样,温白羽绝对以为江老板是故意消遣自己的!
众人跟着江老板走了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一直在山上转,大家都不认识路,而且山上的景色都差不多,都是树、草、土、石头,温白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脑袋都有点发晕。
叶流响走的都累了,嚷着要大叔背他,骆祁锋体力很好,就把叶流响背起来,叶流响在他背后不老实,蹭着他的耳朵,骆祁锋的耳朵根很敏感,每次做那种的事情,叶流响只要亲他的耳朵根,骆祁锋就跟野兽一样凶猛,把叶流响弄得直哭,不过多半是叶流响自找的……
骆祁锋伸手拍了一下叶流响的屁股,回头说:“别闹,不然把你扔下去。”
叶流响就嘻嘻笑,老实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变本加厉的用牙齿咬骆祁锋的耳朵根,一边咬一边用小舌头舔,骆祁锋回头瞪他一眼,灰绿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叶流响立刻身体都麻了,笑着在骆祁锋耳朵边说:“大叔,你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啊。”
骆祁锋没好气的说:“回头收拾你,别得意。”
叶流响笑嘻嘻的,先占够便宜再说。
叶流响倒是游山玩水,不过其他人全都是徒步走,江老板呼哧带喘的,温白羽走的也累了,万俟景侯伸手揽着他的腰,带着他往上走。
很快温白羽就感觉到了万俟景侯突然停住了脚步,温白羽不由的也跟着停下来,前面的江老板看见他们停下来,说:“哎呀,快走呀,年轻人这就不行了?”
万俟景侯则是淡漠的看着江老板,说:“你真的认识路?”
江老板被他问得一愣,说:“哎呀,当然的啦。”
万俟景侯突然抬起手来,指着旁边一棵树,江老板探头一看,就见那棵树上被刀子划了一个花纹。
万俟景侯说:“之前上山的时候,我刻上去的,咱们又走回来了。”
江老板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吃惊,诧异的看着那符号,随即又开始翻自己的小黑皮本子,说:“哎呀,走错了,年轻人眼神就是好啊,是我看错了,该走这边。”
温白羽顿时有些头疼,江老板太不靠谱了,众人又跟着江老板走另外一边。
温白羽小声的对万俟景侯说:“他不是来过这里吗,怎么还找不到路?”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说:“这个人有问题。”
有问题?
温白羽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前面的江老板,翘着兰花指捏着他的小黑皮本子,每次开口都要说“哎呀”,装着一口很不纯粹的香港口音,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不过刚才他在湖边给年轻人做人工呼吸的动作非常专业。
他们又走了一个小时,江老板突然把小黑本子塞进口袋里,然后说:“哎呀,咱们迷路了。”
温白羽:“……”
温白羽瞪着江老板,忍不住吐槽说:“三个小时之前你就想这么说了吧?”
江老板被温白羽吐槽了,笑眯眯的说:“哎呀,年轻人嘛,有点韧性,迷路了咱们就找路嘛,不要放弃!”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说:“你们看,我带着帐篷,有备无患,毕竟我也是老江湖了,咱们就算下不了山,也可以在山里过夜嘛!”
有备无患……
温白羽怎么觉得江老板是一早就知道他们要迷路,所以特意带了帐篷准备在山里过夜?
众人走了四个小时,眼看天黑了,四周都是雾气,根本没办法继续走下去,只好把江老板的帐篷扎起来,帐篷并不太大,要挤五个人。
万俟景侯生了火,江老板竟然从背包里又掏出一只小锅,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一个的小瓶子,里面全是调味料,又拿出好多罐头。
真的是早有准备……
野外露营的东西准备的这么齐全。
温白羽看着江老板说:“你不是要把我们骗到野外杀人灭口吧?”
江老板笑着把罐头切开,倒进小锅里,说:“哎呀,年轻人疑心病这么重!再说了,你们个个身手都那么好,我怎么打得过你们?”
温白羽心想这倒是,江老板这个样子,绝对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
众人吃了饭,因为江老板准备的东西很齐全,晚饭还挺美味。
吃过了东西,江老板就坐在火堆旁边研究他的黑皮本子,捂得很严实,别人看不到一眼。
一时间只剩下火堆“噼噼啪啪”的声音,温白羽钻进帐篷里,把小家伙们放出来,弄了食物给他们吃。
小家伙们正在吃饭,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温白羽仔细一听,竟然下雨了!
外面下雨了,估计所有人都该进帐篷了,温白羽赶紧把小家伙们放进背包里,刚刚安顿好小家伙们,就听“吼——”的一声,一阵野兽的吼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温白羽诧异的掀开帐篷,立刻又听到“吼——”的一声。
温白羽说:“什么声音?”
江老板颤抖的说:“狼吗?”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听说狼是“吼吼吼”的叫吗,那个狼绝对得了气管炎!
万俟景侯眯起眼睛,说:“是熊。”
江老板牙齿“得得得”打颤,说:“哎呀,还真的有熊呀?咱们不会……不会被熊吃掉吧?”
江老板还在说话,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雨突然下大了,伴随着猛烈的震地声,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咚咚咚”的走动着。
“沙沙沙……沙沙沙……”
万俟景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拿出龙鳞匕首握在手上,目光紧紧盯着身后的树丛,说:“有东西来了。”
江老板说:“是熊吗!?”
“啪嚓!”一声,草丛里猛地冒出一个黑影,一下朝他们冲过来。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瞪着那黑影,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唰”的一下划过去,立刻就搭在黑影的肩膀上。
黑影猛地一抖,立刻就不动了,露出惊讶的表情,“呼呼——”的喘着气。
温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又是一脸土,样子很狼狈,额头上全是汗,睁大了眼睛,使劲喘着气,他怀里抱着一样东西,一个青铜的大盒子,看起来非常沉重。
年轻人扫视了他们一遍,看到江老板的时候,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江老板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啊呀,少年人呀,你嗓子是不是难受,难受就咳嗽吗,你吼什么?”
年轻人一副鄙视的看着江老板,呼哧带喘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却眼睛一眯,猛地拍了年轻人肩膀一下,年轻人身体一歪,整个人被打的斜着扑出去,与此同时,就听“吼——”的一声,有一个棕黑色的东西从树丛里一下扑了出来。
“真的有熊啊!!”
江老板大叫一声,顿时抱头鼠窜。
年轻人摔在地上,怀里的青铜盒子压在身下,立刻爬起来抱起地上的青铜盒子,不过青铜盒子好像太重了,那只发疯的狗熊对着年轻人继续扑上去。
狗熊血一身血腥味,瞪着一双发光的眼睛,暴怒的追赶着年轻人。
年轻人抱着青铜盒子,就地一滚,躲开狗熊的攻击,狗熊的大爪子挥舞着拍过来,“啪嚓”一声把他们的帐篷给一掌拍飞了。
温白羽眼见那狗熊发疯的追着年轻人,其他人就跟没看见似的,关键肯定在年轻人怀里抱着的青铜盒子。
年轻人“呼呼——”的喘着气,抱着盒子往前跑,“嘭”的一下摔在地上,狗熊“咚咚咚”的追过来,大掌一挥,直往少年人脑袋上拍上去。
江老板“哎呀”大叫一声,一边大叫一边喊:“哎呀你怀里抱的是什么啊,熊仔还是蜂蜜啊,快扔了啊,扔了啊!”
江老板说着突然扑过来,将年轻人一抱,两个人顺着山沟一下滚了进去,压倒了一片草丛,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熊掌从他们头顶直接削过去,蹭到了江老板的脸颊,飞溅出一片血来。
两个人滚进山沟,顿时掉进黑暗中,找不到了。
狗熊闻到鲜血的味道,更加发狂了,因为找不到年轻人,转而开始攻击温白羽他们。
狗熊扑过来,伸大掌要打他们,万俟景侯手中的匕首一转,狗熊的掌心立刻被划了一条很长的血痕,鲜血直流,同时脚一踹,狗熊立刻翻滚了出去,庞大的身躯艰难的在地上翻起来。
狗熊暴怒的大吼,然后竟然低下头舔自己的血,不过不是舔伤口,而是发狂的舔自己的血,似乎这只狗熊喜欢喝血一样。
狗熊暴怒的瞪着众人,万俟景侯伸手把温白羽拦在身后。
这个时候温白羽的背包动了动,小烛龙从里面钻出来,怀里抱着蛋蛋,蛋蛋吃了东西已经睡觉了,结果被狗熊的声音吵醒了,然后开始“呜呜”的哭,小烛龙似乎非常不高兴,一边哄着蛋蛋,一边从背包里“呼——”的飞出来。
温白羽怕狗熊去攻击小家伙们,刚要伸手拦住小烛龙,就见小烛龙把翅膀一张,变出蛇尾,红色的蛇尾带着铁钩,猛的一甩,狗熊“吼——”的一声,被蛇尾打中熊脸,小烛龙的怪力众人是见识过的,只见硕大的狗熊“呼——”的一声,已经被小烛龙的尾巴给抽飞出去,“嘭”的撞到一棵树上,树不是太粗,直接给碾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