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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他想问是不是真的。
陆楚音笑了一下,“是啊,我当真与李云飞解除了婚约,因为……”她将胳膊撑在扶手上,托着腮看他笑道:“我要嫁给你的父亲,嫁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我要做皇后。”
那内殿之中微弱的烛火跳了一下,灯影晃了晃照亮陆楚音黑魅魅的眼和闻人瑞卿灰白的脸。
这样的陆楚音让阮流君惊了一下。
弹幕里——
咖啡不加奶:妈呀,这样的陆楚音怎么莫名的带感啊??要报仇要权势要当皇后!感觉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直播间的女主啊!
霸道总裁:又心酸又爽快……希望看她大杀四方的虐渣男,可是又希望她能幸福一点。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我觉得不必为她难过,她已经选了这条路,就像她跟那个嬷嬷说的一样,怎么她就不快活呢?报仇使她快活啊!虐渣男使她快活啊!她就是为了这些活下来的,没有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宅斗萌:喜欢陆楚音这样的女主,傻白甜的时候比谁都傻白甜,黑化了比谁都果断,比她姐姐好,太软弱,只知道死了算了。
奸臣爱好者:每个人性格不同,也不能怪陆楚楚软弱吧,她性格如此。历史上陆蔷记录不多,但好像挺厉害的,和裴迎真两个人把握了朝政。
来看裴迎真:是啊,现在的陆楚音让人好心疼又好棒。我真也好棒,是她最有利的辅佐!主播会不会吃醋呢?
弹幕里问的阮流君愣了一下,吃醋?吃陆楚音的?怎么会。
“我信任裴迎真,也信任陆楚音。”阮流君轻声答道:“我也希望裴迎真和陆楚音联手的话,让彼此都容易一些。我只是有些……内疚,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弹幕里安慰她——
隔壁老王:主播不要内疚,其实是裴迎真故意不想把你牵连进去,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这些危险的阴暗的事他都不希望你沾手。
最爱病娇变态:是啊!我好爱裴迎真怎么办!感觉越看越嫁不出去了!
阮流君看着弹幕里开玩笑将气氛缓和了下来,慢慢笑了一声,她有时特别感谢弹幕里的观众老爷们,从前那样多艰难的时候就是这些人插科打诨的陪她度过的。
光幕里闻人瑞卿忽然站了起来,带的灯火一晃险些灭了。
“你……是什么意思?”闻人瑞卿盯着她嘴唇发麻的问她。
陆楚音就在那微弱的灯光下仰头看他,看到他的震惊与崩溃,这令她难得的愉快起来,“就是话中的意思,你在这里关了这些日子不会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吧?”
闻人瑞卿上前逼在她的眼前,语句都打颤,“你说你要嫁给……我父皇?”
陆楚音靠在椅背里笑了一下道:“是你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我要代替你的母后,拿走所有她在意的。”她看着闻人瑞卿眼底里的惊涛骇浪,满怀快意的又道:“你的母后不是怕有人抢走她的皇后之位,抢走闻人安吗?那我偏要拿走这些。我不止要拿走这些,我还要为闻人安生个儿子,让他抢走你最在意的太子之位和你们闻人家的江山。”
闻人瑞卿忽然怒了一般伸手一耳光就要扇在陆楚音的脸上,陆楚音猝不及防的下意识一躲,那一巴掌就生生的停在了她的脸边。
她慢慢的抬头从那手掌往上看闻人瑞卿,他站在自己的眼前怒不可遏的盯着她,眼睛里像是充血了一般,停在她脸边的手指都在发颤,他是当真的怒极,惊骇至极,他从未想过那个小结巴陆楚音有一日会变成这副样子,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一把抓住陆楚音的手腕发颤的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恨要杀要报仇尽管找我!是我害了你阿姐,是我和母后害了你们!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报仇让你自己开心!”
陆楚音被他攥的生疼,挣扎着想要甩开却如何也甩不开,竟被他拉扯了起来索性站在他眼前道:“你以为你和你母后死了我就会开心吗?我恨的不止是你和你母后!只是用你们两条命来偿还未免太便宜了!我要你痛苦,让闻人安痛苦,让你们尝尝我今日所受的痛苦!”她也不挣扎了,只是盯着闻人瑞卿笑了起来,笑的唇红齿白,又恶毒又艳丽,“你信不信我现在叫一声,说你非礼于我,你那位仁善的父皇会立刻要了你的命?他如今对我可是怜爱有加,只要我往他怀中一躺,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你的新母后……”
“闭嘴!”闻人瑞卿疯了一般攥着她的手将她猛地推在床架之上。
陆楚音脊背撞在床架上疼的一颤,绊了一下整个人摔进了那凌乱不堪的床榻之上,闻人瑞卿就压了上来,她一挣扎闻人瑞卿便抓着她的双手狠命的按过了她的头顶,怒喝道:“闭嘴!我叫你闭嘴!陆楚音!”
在外的裴迎真挑开了帘幔看了陆楚音一眼,刚要进来阻止闻人瑞卿,就见陆楚音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进来,他便放下帘幔又退了出去。
“陆楚音你疯了吗!你疯了!”闻人瑞卿那句‘贱|货’压在口中终是没有舍得骂出口,她是陆楚音,她是那个从来不会攀龙附凤,连句奉承话都不会讲的陆楚音啊!
陆楚音看着骑|在她身上崩溃了一般的闻人瑞卿也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发泄一般的撕扯她的衣襟,冷冷淡淡道:“是啊,我疯了,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闻人瑞卿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看着陆楚音手指发颤的控制不住,她的脸白的像纸,那张艳红的唇触目惊心,她对自己笑了一下,红唇轻轻动了动道:“你也想得到我吗?和你的父皇一起享用我吗?”
那句话惊的他一身冷汗,肺腑之中一下一下的恶心翻涌,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像一条毒蛇缠住他的喉咙一般,要置他于死地。
他在她的身上满头冷汗,看着她看着她忽然瘫在她的脖颈之间失声痛哭了起来。
那泪水打在陆楚音的脖颈上让她愣了愣,就听见闻人瑞卿哭着哀求她,“楚音……楚音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做贱自己,我宁愿你嫁给李云飞……你嫁给李云飞吧楚音,你不是那么爱他吗?你嫁给他好不好?我和母后死了你已经报仇了,好好的嫁给李云飞过日子去……无论你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要……成为父皇的女人,我求你了楚音……”
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她陆楚音一人,只有她,她怎么可以委身在他父亲的膝下,他只要想到陆楚音在闻人安身欢,他就生不如死。
他哭的像个孩子,一句一句的哀求她,祈求她。
陆楚音伸手慢慢的抱住了他发颤的头,盯着那床榻之上的明黄帐幔,轻声道:“你当真这么痛苦?”
闻人瑞卿一下一下的点头,他听到陆楚音叹了一口气,又轻又柔的对他说:“那我就安心了。”
闻人瑞卿僵了一下,抬起头来满脸是泪水的看陆楚音,她躺在凌乱的锦被之中对他笑了起来,“你该活的久一点,活到我侍寝,活到我成为皇后,成为你的新母后,那一日我再盛装来瞧你,你该是何等的痛苦?只是想想我就觉得开心,可惜……”她伸手细细的摸了摸闻人瑞卿的脸,“你的父皇一日也不想留你了,他今夜就要你死。”
她轻轻拍了拍闻人瑞卿的脸,“你真可怜。”
闻人瑞卿僵愣在那里,心中天塌地陷一般,他早就不怕死了,也想过了会死,只是他从未想过陆楚音会变成这样,陆楚音会亲自来要他死。
陆楚音却与他没有一句想说的,在他的惊愣之中推开他翻身做了起来,就坐在那榻边理了理衣服和发髻道:“该裴大人进来了。”
裴迎真就在外面掀开了帘幔走了进来,走到榻边也不行礼,只是对闻人瑞卿道:“太子殿下心愿已了,如今也该没有遗憾了吧?”
陆楚音站起身走到了裴迎真的身侧,转过身看着倒在榻上的闻人瑞卿笑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太子殿下没什么想说了吧?”她对裴迎真伸手,裴迎真将手中的一条白绫和一瓶毒|药放在了她手上,她瞧了瞧对闻人瑞卿道:“那太子殿下选个死法吧?你是要像你的母后自缢而死呢?还是像我阿姐一样中|毒身亡?”
闻人瑞卿躺在那榻上盯着榻旁悬着的一把宝剑,脸色灰败如死,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的光,他是该死了……死在今夜或许更好过一点。
“太子殿下?”陆楚音又叫了他一声,仿佛亟不可待的要催他下地狱一般。
他在那榻上笑了一声,翻身而起一把拽下了榻旁的那把宝剑,踉跄两步走到了陆楚音的眼前。
陆楚音惊的往后退了一步,裴迎真就护在了她的身前,就见闻人瑞卿将那宝剑“铮”的一声拔了出来,凛凛寒光震人心肺,他就将宝剑往陆楚音眼前一递,却被裴迎真一把攥住了手。
他盯着陆楚音笑了一声道:“你杀了我吧,让我死在你手上,为你阿姐报仇,让你开心一点我也不算白死了。”
陆楚音盯着那宝剑冷笑了一眼,眉睫一掀的看住闻人瑞卿道:“想心安理得的走?你做梦。”她脸色冷似冰霜,不屑一顾的对他道:“我不会成全你,你死在你父皇的手下,做鬼都欠我欠我阿姐,来生来世也要偿还!”她厉声道:“裴大人,太子殿下选了毒|药,你还不侍奉太子殿下用药?”
裴迎真应了一声,“微臣送太子殿下一程。”伸手便要去抓闻人瑞卿的手。
闻人瑞卿却侧身躲开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就拽住了陆楚音的手。
陆楚音惊的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觉手中被塞进来冰冰凉的一个剑柄,闻人瑞卿一张灰败的脸冲在眼前,抓着她的手就要往他的小腹里送……
却是在那剑刃刺进小腹的一瞬间,裴迎真忽然侧身在他背后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将那瓶中毒|药一抬手就灌进了他的口中——
闻人瑞卿只觉得口中满是苦液,刚想挣扎吐出去裴迎真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制住他的双手,那苦涩的液体就在他不可抗拒的一动之中灌进了他的喉咙里……、
裴迎真在他背后冷声道:“微臣奉旨送太子殿下一程。”
他在裴迎真的手臂中挣扎,陆楚音看到他狰狞的脸,眼珠子涨的通红像是哭了,瞪着她一瞬也不眨,她有些怕的往后退了半步,就看着他一点点的挣扎不动了。
裴迎真就松开了他,他像个被抽空了麻袋一般虚脱的委顿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的痉挛抽搐,口中黑红色的血一口一口的吐了出来。
他仍在瞪着陆楚音,挣扎着要说什么,却被大口大口的血呛的说不出话。
陆楚音终是怕的,她不想再看的背过了身。
裴迎真从榻上撤下一节明黄的床幔低头慢慢的仔细的擦了擦手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冷漠又平静,直到闻人瑞卿在他的脚底下不再动弹断了气儿,他才将擦完手指的床幔松手盖落在了闻人瑞卿的脸上道:“太子殿下已死,陆姑娘要是不舒服就回寝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陆楚音点了点头道:“劳烦裴大人了。”她没有再敢看一眼慌忙挑开帘幔出了大殿。
殿外冷冷的夜风吹的她一颤,那闻人安身边的太监便忙迎了上来,她忙掩住口鼻低低哭了起来。
“陆姑娘?”那太监一见她哭的泪人一般忙道:“哎哟,陆姑娘这是怎么着了?可是惊着了?还是废太子说了什么伤您心的话?”
陆楚音只捂着唇闷声哭着摇头,侧身绕过那太监快步跑下了回廊。
那太监也慌了,看了一眼那殿中又慌忙跟着陆楚音追了过去,“陆姑娘……”
时间已到,光幕在陆楚音跑回寝宫之时跳转了回来映出了阮流君漆黑的屋子。
阮流君坐在那里只觉得冷,像是房中的炭火灭了一般。
弹幕里难得没有刷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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