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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都呆呆的坐着?也恰好今日天气不错,当得起秋高气爽四个字,倒不如……请众位夫人太太,也去同我们一起玩玩,总好过在这狭小的花厅里窝着。”
所谓客随主便,何况这主,又是这城里的父母官,纵是百般不满意这装穷宴上的各种寒酸,轻易总也不肯得罪了主人家。大多数人,即便不想去,却也只能陪着笑点头称好。
主位上的冯知县夫人也没说话,只笑盈盈地看向她闺女。
季樱有点无奈地摇摇头。
母女俩都这德行,恐怕前头的冯知县也好不到哪去,怨不得无法升迁……
不能升,好歹也换个地儿好不好,总不能可着榕州一城的老百姓坑吧?
“若还玩飞花令,那便恕我不陪了。”
季樱可不惯他一家的毛病,含笑道,语气柔,态度却坚决:“好些年了,回回都是这些玩意,实在无趣得很。若是有新鲜的,我倒可参与一二。”
“就是的。”季萝马上帮腔,“又不是只会玩飞花令,做什么次次都是它?”
也是季樱在身边,胆儿都大了不少,眼稍一挑:“冯小姐该不是只会这个吧?”
石雅竹也开口,语气没那么冲,温温婉婉的:“实是,我也有些絮烦了。”
不说季樱与季萝姐儿俩,单单是这石雅竹一人,发话都够份量,饭桌上其余不相干的女孩子们便都有些迟疑,并未立刻附和冯秋岚。
“那你们要玩什么?”
冯知县千金便有些坐不住。
“听我四叔说,最近这一向,城中许多人去河边玩。”
季樱笑眯眯地看她:“如今天凉了,河水清浅不少,有许多人赛舟玩。既然是比赛,便得有个彩头,河中心有石头堆出来的小块地方,彩头就搁在那上面,头个把小舟划到那里的人,就可以把彩头取走。东西嘛,说起来并不一定回回都贵重,难得的是那份热闹。”
话音才刚落下,那冯秋岚立时便反对:“你意思是,我们也玩这个?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
季樱冲她笑得愈发和蔼:“正好今日人多,来时我也看过了,贵府上亦有一荷塘,如今天气凉了,塘面上的枯叶都清得干干净净,瞧着宽敞不少——荷塘荡舟,说来也是雅事一桩,咱们不过是拿这个做由头,换个玩法而已,并不真的为赢比赛,热热闹闹的,大伙儿都高兴。”
“我觉得挺好。”
石雅竹也接口:“我在家常听父母念叨,本朝一向不对女子过多拘束,春日里咱们去踏青,在座有好些位,大庭广众之下也肆意纵情挥洒,今日还只有女子在场呢,怎么倒怯了?我荡舟的本领不过尔尔,却愿意出个彩头,只求过会子若那小舟划得不好,诸位可别笑话我。”
一边说,一边将发间一支凤蝶鎏金银簪取了下来。
以石家在城中的地位,这石小姐发话,向来格外管用,且那簪子虽不十分贵重,却胜在做工精巧,在座的便有好些女孩子跃跃欲试。
至于做长辈的,既是孩子们在商量,也不好多口说些什么,且这所谓的赛舟,也是她们当年玩剩下的——谁还不知道呐,这县衙宅邸的荷塘至多齐腰深,多安排些人好生护着也就是了,能出什么大纰漏?
冯秋岚是一心想看季樱出丑的,这会子见众女眷中倒有不少人已是愿意了,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不好自个儿再多说什么,便拿眼睛去瞪她的两个跟班儿。
其中那个粗嗓子的姑娘只好咬着牙开口:“这要是除了什么差池,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