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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吴晨当即跳起来:“啊,啊,来了,来了。”
从事看了看吴晨,呆了呆:“你,你刚才不是还没有胡子的吗?”
赢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吴晨心中暗骂,你管我有没有胡子,脸上却堆起了谄媚的微笑道:“呵呵,刚才是风沙太大,所以用衣领遮住口鼻,如今营中没有如许风沙就把衣领放下来了,倒是让将军见怪了。”
从事看了又看,吴晨运起奸商神功,清澈的眼神没有一丝隐瞒的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笑坏了一边的赢天,吴晨伸手在赢天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下,嘴上却说道:“只怕张将军在大营等久了。”
从事缓过神来,挑门帘走了出去,吴晨瞧了一眼龇牙咧嘴的赢天,下巴点了点,带着胜利的姿态走出营帐,赢天嘴里低声咒骂着,也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将军,安定使者到!”从事在外面报道。
“让他进来吧!”程游尖利的嗓音响起。
吴晨整了整衣领,干咳一声迈步而入。
营中站着两排刀斧手,手中的刀斧相架,明晃晃的耀的人眼花,在刀斧兵的尽头放着一张案几,案后正坐着一个人,黑衣黑甲,脸色黝黑,目浓如墨,高挺的鼻梁却生有恶骨,满脸胡茬,煞是威猛。身旁站着一位,腰足有三个吴晨的腰般粗,站在那里就像一座肉山一般。
吴晨微微一笑,对赢天说道:“看来我们走错地方了,走吧!”
程游冷笑道:“原来安定都是些无胆之人。”
吴晨冷笑道:“不想金城尽多些无礼之徒。”
程游哼道:“吴晨欺人太甚,以诈计诱迫我军与西凉友军火并,此刀斧只略微施惩处而已,何有无礼之说。”
吴晨笑道:“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故,屈诸侯者以害,御诸侯者以利。若不是张将军贪图安定小利又怎会中韩遂‘调虎离山’之计。我军和贵军本素无仇怨,张将军为韩遂小人一时蒙蔽才有今日失城之辱。只不过将军不但没有丝毫醒悟,竟仍陶醉在韩遂的迷梦中。我主吴晨不想将军一世英名丧在宵小之手,所以才托我来为将军申明利害,将军陈兵设斧以据一使,又有何礼可言?”
张横寒声道:“你不过就是给吴晨当说客来的,却又诡称什么利害,来呀,拖出去斩了。”
吴晨哈哈大笑:“楚怀王三信张仪,不但客死异乡,还留下千古笑柄,智者皆引以为戒,不想今日我却还能见到如此人物,可悲,可叹……”
张横怒吼道:“你说谁是楚怀王?”
吴晨看了看两边的刀斧兵:“楚怀王所为皆在不知楚之利害,观将军所为,嘿嘿……”
程游接口道:“眼下情势,吴晨与韩遂相争,我家将军帮谁,谁就能得胜,我军按兵不动,两边都不敢轻举妄动,却不知还有什么利害,需要‘先生’你来教我们!”
吴晨看了看程游:“‘先生’认为韩遂和吴晨谁强谁弱?”
程游晒道:“韩遂纵横西凉二十余载,吴晨来凉州也不过近半年的事情,一个根木繁茂,一个虚有其表,高下已分;西凉铁骑以万万计,安定骑兵至多以千计,一个军容鼎盛,一个兵微疲弊,强弱立判;西凉猛将如云,安定至多一个马孟起还能提一提,其余皆是无名小辈,两边军势相差何止天壤。”
吴晨笑道:“‘先生’说的很对,所以说害将军者先生也!”
前半句程游听的洋洋得意,后半句一出,程游小眼睛立时瞪了起来:“你说什么?”
吴晨道:“韩遂兵势强盛,将军投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他又怎会重视将军。何况将军世之英豪,黑甲军兵容之强,不弱于西凉铁骑,将军若要依这位先生之言,委身事韩遂小人,徒让世人耻笑而已,所以说害将军者这位先生。”
程游气得浑身直颤:“我什么时候说过让将军投韩遂了?”
吴晨冷笑道:“既然将军已认定韩遂,我亦无话可说,安定使者就此告辞!”
张横站了起来,高声道:“使者留步,我军利害到底如何,请先生教我!”
吴晨扫了扫两旁的刀斧兵:“刀斧相架于前的是将军,想听利害的也是将军,将军自己都狐疑不定,又怎能取信于人,我还是走吧!”
张横当即道:“你们先下去吧。”
兵士鱼贯而出,赢天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看看身前的吴晨,领口处也是一片汗湿,心道,原来大哥也是害怕的。
张横走下台阶,来到吴晨身边:“先生目光如炬,却不知我军利害在哪里!”
吴晨笑道:“将军想来应当听说过韩遂的发迹史,互称兄弟的人如果挡住他的路,他也会毫不留情的除去,何况将军与他非亲非故,他又怎会和你相亲相善?有道是‘自家兄弟尚不相容,何能容天下之士’?将军投韩遂是自蹈死路。”
张横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
程游插口道:“使者之言缪矣,今强弱相争,吴晨兵微将寡,我军若帮他大祸转眼就至,若帮韩遂,只要和西凉军成犄角之势,安定唾手可得,我军根本不需把军力全部给韩遂,韩遂又怎害得了我?”
吴晨瞥了瞥程游:“这位先生为何尽出此等无智之言。却不知金城现在在谁手里?”
程游脸上的肥肉气得直抖:“我只是一时不察韩遂奸计,所以才失了金城……”
吴晨冷笑道:“或许哪一天掉了脑袋,也会是一时不察吧!”
程游气得浑身颤抖正要开口叫骂,张横已经张口斥道:“好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你先下去。”
程游狠狠瞪了一眼吴晨,吴晨含笑望着他:“说给这位先生听也是可以的。古人云‘顺道者昌,逆德者亡’,凉州自韩、边章之乱至今已近二十载,凉疲弊,百姓思定,韩遂、程银之徒仍乱起刀兵,百姓没有不恨之入骨的。所谓‘庆夫不死,鲁难不止’,韩遂者,凉州之庆夫,背弃盟友,戕害百姓,可谓逆德;我家太守起义兵,诛暴乱,法令严明,上下用命,顺应民心,可谓顺道。将军不助有道而助逆贼,只怕将来成败既定,不但身留恶名,项上首级亦难保。”
程游嘿嘿冷笑:“以安定之军与西凉相争,只怕胜负早已定了。”
吴晨笑道:“到现在先生终于说了句有见识的话。不错,将军若助西凉,安定必败,只是‘狡兔死,良狗烹’,韩遂势大,安定败亡,将军亦难逃身首异处之祸。若将军助安定,马岱不退,联兵必败,如今马岱一退,联军必胜……”
张横看了看两人,开口道:“先生请说。”
吴晨道:“将军以为马岱为何退兵?”
程游插口道:“饮马河一役,马岱所领西凉军被我黑甲军痛歼,死伤惨重,不得不退。”
吴晨摇了摇头:“不对。马岱部两万人,虽然死伤五千多人,主力还在,一万五千西凉骑兵谁敢小视?何况就算是损失惨重,尽可退回金城或者街亭,他却远退西凉,将军以为为何?”
张横皱了皱眉头,程游则脸色大变:“你是说……”
吴晨笑着点了点头:“对,西凉内乱将至。西凉是韩遂的老巢,他能三落三起全因为苦力经营西凉。如今马岱趁兵败迅即退回西凉,实是西凉内斗之故。西凉若失,韩遂两万兵马不过无根之萍,韩遂又怎不知厉害。”
程游脸色煞白:“厉害,厉害……”
吴晨接着道:“金城背后有黄河天险,韩遂若要退兵西凉,不是取陆路绕道街亭、狄道,就是强渡黄河。西凉以骑兵闻名天下,将军以为他会采用哪条?将军今日之窘全拜韩遂两面三刀所赐,将军难道不想教训、教训他吗?”
张横长叹一声:“使者果然有苏秦之辩。只是我若助你家主公,我有何利?”
吴晨笑道:“我军现有兵马两万余人,与韩遂对峙,自保有余。但连年征战,百姓不堪其苦,所以虽知韩遂必撤,却也无力追击。何况安定地方已大,太守每日批奏的奏折就有几百斤之重,临走前,他仍在向我抱怨奏折太多。”
张横哈哈大笑:“吴晨果然妙人,他日若有缘相会必然要和他喝上几杯。回去告诉你家太守,他这个朋友我交了。”
程游走了出来,向张横深鞠一躬:“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和安定结盟,那就应该派出使者去见吴晨太守,方显得出我方的诚意。子路不才,愿随安定使者同往见吴晨,以表将军之决心。”
张横点了点头:“安定使者见识广博,妙语连珠,我若差他人去,只怕坠了我金城的威风,子路识见超群,确是不二人选,好,你需要什么就到主薄那里吱一声。”迈步走出大帐。
程游又深鞠一躬:“谢将军。”
吴晨暗暗抹了一把汗,心道,韩遂,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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