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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哧哧”之声有如狂风大雨暴然而起,滚雷般的马蹄声也被狂弩撕破长空的凄厉惨绝的声音压了下去,奔腾的骏马滚倒一片,狂潮涌动的浪头终于止了下来。
“前面怎么了,为什么停住不走了?”张横怒声大吼。
传令兵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报,报将军,前面山头突然出现一只人马,弩箭十分厉害,我军前锋被挡住,只怕是过不去了!”
张横冷哼一声,手中枪脱手而出。银枪在空中急速旋转,带动着枪身周的雨滴急速转动,嗤嗤的气流声直刺耳膜,眨眼间银枪周围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涡流,就如脱困而出的水龙般。传令兵听到张横的冷哼心头巨颤,拨马就往回跑,水龙却电射而至,轻哧一声犹如撕破一块烂布般洞穿传令兵的身体,传令兵哼都没哼一声,坠下马来。
银枪余势未尽,尖啸着、旋转着带着传令兵被枪气搅碎的红红白白的内藏,插进五丈外一士兵的身体,兵丁惨叫一声,被银枪带着飞出丈远,重重的摔到地上,溅起一片血水,在地上颠了几颠后,侧翻在地上,漏在外面的眼睛如死鱼一般向外鼓着,眼见是不活了。
张横狞笑道:“嘿嘿,谣言惑众者这就是下场。全军给我冲,看他们有多少箭可以射。”
山头上一人大笑道:“张横,莫再负隅顽抗了,吴晨不过癣芥之疾,你却是我西凉的心腹大患,州牧大人智深如海,又怎会为一小患而弃大疾。你原为州牧大人手下,州牧大人知遇之恩未报,却趁州牧大人长安小挫起兵反噬恩主,是为不忠;贪石城小利,不查州牧大人假道伐虢之计,丢失金城富庶之地,是为不智;为小利而驱使万千兵丁为你丧命,是为不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妄送万千兵士之命,是为不义。不忠、不智、不仁、不义,古人若犯其一早已无脸活在世上,如今你四犯俱全,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如果我是你我就撒泡尿,然后跳进去淹死算了。”
声音清越,虽然不是很响亮,却穿透重重的雨幕清清晰晰的传送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文字虽然文雅,却处处刺中张横心头的痛楚,张横气得脸都变成了绿色,嘶声吼道:“给我上,上,砍掉他的脑袋的人赏金一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才被突袭完全弄懵了的兵丁重拾勇气,发声喊,万千军马齐往上涌。
那年轻将领手一挥,弩声嘶吼,乱矢齐飞,密麻麻的弩箭连密布天地的雨丝与之相比也要黯然失色。狂雨尖声啸叫着没入人潮激起层层的血雾,战马惨嘶,翻滚着从山上砸了下去,涌动的万千潮头登时又被压制了下去。
张横怒喝一声:“子路,子路,你死哪里去了?死胖子,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你全家,一个不留!”程游慢慢悠悠的骑着马走了上来,那马神骏异常,全身乌黑,筋脉迸张,走动之间,光滑若墨玉般的皮毛下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潜力喷薄欲出。
“现在想起我来了,刚才我就想劝你小心埋伏得。”程游冷然晒笑。
张横气得青筋暴起,黑黝黝的脸说不出的狰狞可怖:“恁多废话,快想办法。”程游心里打了个突,连忙道:“那兵将凉州话说得颇多羌音,此必为韩遂之军无疑。”
张横吼道:“废话,废话,他不是韩遂的兵难道还是我的兵?”
程游一笑:“你别急,别急,韩遂兵马四万,若此支部队为大队人马,他必然已是铁矛巨盾的冲下来了,像这种以弩箭偷袭,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韩遂使用,那么这就有两种情况……”微顿了顿,张横急得直咬牙:“快说,快说,回去赏你我的那匹踏雪无痕。”
程游大笑:“多谢主公。第一就是这支队伍是吴晨派人假冒的,我听说此人善器,经他改装后的强弩,强者可射两千余步,用强弩射敌非他的兵丁莫属。”
张横咬牙切齿:“好你个无智小儿,我若抓到你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剜你的心,喝你的血……”
程游干咳了几声:“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最坏的情况。可能安定昨晚已经派兵援助石城,韩遂暴起发难,吴晨小儿被杀,他的强弩尽归韩遂。韩遂奸诈狡猾,如今再得神器相助,无异于虎生双翅,凉州再无人是他对手。我已经查过,报信兵丁确是金城人,所用兵符和小队归属都全无错误,吴晨小儿的安定离金城两百里,除非他的兵丁肋生双翅否则不可能躲过韩遂派出的眼线,所以进攻金城的一定是韩遂的兵马。”
张横脸色顿时一片死灰:“难道,难道这次真要投他?”程游哈哈大笑:“主公,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张横气得吐血:“好,好你妈的头!你是不是疯了?”程游摇了摇头:“主公,韩遂攻击两处,他的四万兵丁必然分开,韩遂阻我回路肯定是他强兵攻安定,弱兵攻金城所致,因此不愿我军回援。我查山石两侧新泥翻动,从此推断这支小队和我们也不过前后脚到此处而已,这只能说韩遂新攻安定,未能有力增援金城,如果我军绕开这不大的山麓,加速行军应当可以乘援军未至金城空虚之时,一举夺回金城。”
张横就如黑夜中跌跌撞撞行走的路人,突见天边暴起的一线曙光,不禁仰天长笑:“哈哈,好,好,韩遂,咱们走着瞧,传我军令,迅速绕行,直奔金城。”
段明看着翻滚的马潮从山麓边涌过,径向西北投去,心头一松:“公子,张横绕开了,现在两支队伍碰上了一定会打得你死我活。”抬眼望着西北黑压压的天空,心中暗自祷告:“公子,你一定要平安啊!”
※※※
烟雨阑珊。
暮色的来临,春雨也渐渐淅沥,马蹄溅起的水雾却越来越浓,随着震耳欲聋的滚滚马蹄声不住的翻滚涌动,一望无际的辽阔平原卷起无尽的狂飙,犹如海涛滚滚。
马岱怒吼一声,空中立刻腾起无数半丈来长的标枪,尖啸着扎向安定的军阵,气势之威烈,风云为之变色,安定军一阵混乱,雾蒙蒙的背景之下却见人影幢幢,不时腾起阵阵的血色,一些无主的军马斜刺里乱奔而去。西凉羌兵欢叫一声,拍着马向那些马匹奔去,锥形阵立时散乱开来。
号角尖厉,安定的兵马再次转向,西凉兵马的尖锥形攻阵的侧翼暴漏在弩箭的淫威之下,密密麻麻的弩箭遮天蔽日,滚动的水龙为之一滞,战马翻滚着向前跌去,马上的骑手立刻被甩到泥地里,有的躲避不及,被身后紧追的战马踏在肚腹上,惨呼一声肠穿肚烂,有的被后面的人拉住,一身泥泞的翻身再上马背。
马岱恨的牙痒痒。前面的安定军就像涂了油的泥鳅,每当西凉兵一逼近,不是放出军马就是一阵乱射。乱射还在其次,军马一放出,自己这边的羌兵就再不听使唤,蜂拥着向军马追去,锥形阵立刻被自己人冲得不成样子,与安定军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大。
从中午直追到日落,吴晨对西凉兵的作战力也有了深刻的领会,勇武豪雄实是天下无敌。“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西凉军虎俟在傍气势积累到了顶峰,安定军分兵三出,前两次都让西凉兵腾起的战欲被猝然熄灭,“盈不可久”,最后一次出击又与第二次相隔一个时辰,西凉兵求战之心盈而衰,衰而再盈,盈而再竭,却竟然还有如许之战力,若非徐庶及时提醒,自己贸然出兵撞上气势蓄积在巅峰的西凉兵,真是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身旁的李卓大喊一声:“公子,你看……”
李卓是羌汉混血,有着羌人高大的身躯和英挺的鼻梁,也有汉人的细心和睿智,幼年时随父放牧,迷走山林,遇异人传授武功。昌平一役,战功卓著,吴晨就把他提到了亲卫队副队长之职。相比王霆的豪爽、心无城府,吴晨对李卓倒是更加器重一些。
吴晨随着李卓的手指望去,一条玉带蜿蜒在整个平原上。
此时风歇雨停,残阳斜照,波光粼粼的河流恍若金沙铺成的小路。
吴晨欢叫一声:“是饮马河,全军加力啊!”
安定军中号角再起,前锋部队突然亮起了火把,马铁心里一突,大喝一声:“这小贼又要玩什么把戏?难道要破釜沉舟?”此时安定军后有追兵,前有河流阻道,马岱不住的冷笑:“吴晨啊吴晨,你带着我兜兜转转,却原来自寻死路,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
两条水龙一前一后,十里的距离瞬间而过。安定军沿着饮马河的滩涂继续前奔。雨虽然停了,经过昨天和今天的两天一夜的雨,饮马河河水暴涨,远看还不怎么清楚,距离一近,刚才平静的玉带已变成百丈多宽的河面,往日清澈的河流换上了一幅狰狞的面目,浑浊而湍急的水流不住的翻滚,水面涌动着无数的漩涡。
“二哥,你看!”马岱顺着马铁的手指看去,河对岸突然暴起一团火光,浓烟随即滚滚而上。随着骏马的奔驰景物的不住后退,河面上隐隐浮现八条细线,渐至清晰,竟然是八条浮桥,凭目力来测,每条浮桥大约丈许宽,可供四匹骏马奔驰而过,一千手持弩匣的兵丁整装护卫在桥头。
马铁气得跳脚:“一定是我们放过去的小贼的先头部队。怪不得小贼带着我们东转转、西转转,原来是给他们时间造桥的。”
马岱脸色发青:“小贼果然阴险狡诈,不过他的狗命我今天是要定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宰了他。”
话声中,安定军已经翻身下马,众兵丁牵着战马绕过弩兵涉水向浮桥上走去,眨眼间,八条浮桥上立即挤满了人。
马岱怒吼一声,催马向前,其他兵丁呼喝着也向两千弩兵扑去,骏马奔驰,离弩兵的距离不到百丈时,突觉马腿松软,战马惨嘶一声向下跌去,马岱大喝一声:“不好,是陷马坑。”身子腾起五丈来高,落下时一脚踢飞一匹战马上的西凉兵,自己坐回到马上,其他的兵丁没有那么幸运,连人带马直跌进坑中,坑中直立的长矛,雪亮的枪尖带着斑斑血迹暴露在斜阳下。第一波被陷下去的足有两百多人,后面的骑兵提纵缰绳,战马横空四丈一越而过,没跑几步却又是一片惨呼,三百多人再次陷入坑中,西凉军连受打击,立时乱成一片。
马铁恨得哇哇直叫:“臭小贼,你有种就和大爷单挑,没种才用这下三烂的手段。”
吴晨骑马静静的等在浮桥边上。听到马铁的叫声,微微露出笑容。
段正拱手道:“公子,这黄毛小子胡乱叫喊,待我去擒他。”赢天嚷道:“我被他们追了一晌午,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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