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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口中还塞了块布团。
毕竟屋内还有贵人在用膳,自然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惊扰到他们。
殿内寂静,偶尔能闻见桂子的香气。
桓儇神色如常的持着银筷箸用膳,时不时和桓淇栩说上几句话。神色柔和无比,却让温初月觉得遍体生寒。
“阿鸾……”斟酌半响,温初月出言唤道。
闻言桓儇就着宫女端来的茶盏,铜盆。漱口净手,以绢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动作优雅至极,尤为赏心悦目。
“太后,刚刚唤本宫么?”说着桓儇含笑看了温初月一眼,又看向桓淇栩,“时候不早了,郑总管你送陛下回去吧。本宫还有几句话要同太后说。”
“姑姑,朕不能留下来么?”
闻问桓儇看了眼温初月,含笑不语。
见此温初月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陛下听话回去吧,你明日还要上朝。孤与大殿下就说几句话。”
听得这话桓淇栩依依不舍地看了二人一眼,在郑毅的指引下离开了长乐宫。
行刑的地方就在长乐宫门口。如何薛少渊仍旧被绑在刑凳上,瞧见桓淇栩出来,连忙奋力挣扎起来,奈何被绑着四肢,什么也做不出来。只是不停呜咽着。
掌刑的内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知道该怎么下手最好,既不会伤人,却也能给人教训。持着三寸长的毛竹板,一下下砸在薛少渊身上。力道精准,看似没用什么力,实则却让人痛不欲生。
扫了眼行刑的几面内侍,郑毅轻咳几声。示意他们先暂且停下来,切莫惊扰到了桓淇栩。
哪里能想到桓淇栩,却是摆了摆手。扫了眼被脱到只剩下亵裤的薛少渊,沉声道:“给他点教训。既然敢对姑姑不敬,受罚也是应当的。”
话落继续往前走去。郑毅讶然地看着桓淇栩离去的背影,对着行刑的几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长乐宫内的宴席已经悉数被撤走,茶水也重新换上新的。所有伺候的人,连同徐姑姑在内皆数撤到了内殿外。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到里面的人。
看着面前新沏的茶水,桓儇舒眉一笑,“想来太后应当知道,本宫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孤不如你聪慧,如何能猜出你的想法。”四下无人,温初月挑眉没好气地斥道:“你掌朝中大权,孤不过是丧夫之人,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听出温初月话里的怨怼之意,桓儇神色如常。捧茶啜饮一口,又搁回案上。
“设局对付裴重锦是谁的主意。”桓儇抬眸看向温初月,语气中唯余冷意。
温初月扫量她一眼,斥道:“对付?大殿下可有证据。分明是裴重锦意图行刺陛下,若非温行轲发现此事。只怕淇栩早就......”
话落耳际,桓儇目光停顿在温初月身上。眸中泛起讥意,继而将目光转落到一旁的滴漏上。神色莫名,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太后,裴重锦纵然比不上裴重熙。但也不至于这般糊涂。还有司门侍郎是温家的人吧?按律臣子进宫前必须检查一番,不得携兵器入宫。”桓儇蓦地挑眉一笑,屈指叩击案几,“此事若真的要追究,第一个要问责的是温家,其次再是裴重锦。你们太着急拿下裴重锦,却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