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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的里雅斯特。”
阿尔伯特目光中流露出几许畏惧:“您是说,奥地利人?”
弗朗西斯科点点头:“奥地利人确实在陆地上有点本事,但在海上简直搞得一塌糊涂,我会把你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介绍给皇帝,这次不要再让为父失望了——你那是什么笑容?”
“吓死我了。”阿尔伯特安心地抚摸胸口,“原来是给奥地利人打工啊,我还以为又要开战呢。”
“呸!没骨气的东西!一场仗就给你打出恐奥症了!给老子滚!明天之前不要让我看见你的脸!”
“报告大帅,哨骑探报,敌军大部队解除了对因斯布鲁克的包围,正向我军扑来!”
很喜欢盖里乌斯的一句话:“啊?”
“放着罗贝尔的一千人不打,跑来打本帅的七千人?”
法罗成了绷不住的第一人,仰天哈哈大笑。
皮雷涨红脸,但慑于上司的淫威不敢发笑,只好低头眼不见为净。
刚苏醒不久的高尔文当场笑了出来,紧接着被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又痛昏了过去。
盖里乌斯恼羞成怒,把佩剑摔下马:“可恶!世上竟有比我还狂妄的老东西,今天必须给他小刀刺屁股开开眼!头发必须给他拽掉!”
“法罗,你是先锋官,带着你的人把那老东西的脑袋拧下来!”
“哈哈哈……得令。”
蒂罗尔,库夫斯坦。
库夫斯坦是位于蒂罗尔、巴伐利亚与萨尔茨堡三国交界之处的要害之地。
自尼德兰入海的莱茵河,被誉为日耳曼民族的母亲河,莱茵河主干呈南北走向,北部流经肥沃的莱茵兰·威斯特伐利亚地区,南流环绕阿尔卑斯山,并在蒂罗尔境内分出支流“茵河”,串联起一条贯穿南北的大河交通线。
库夫斯坦与因斯布鲁克由水路联通,位居茵河下游,驻扎在库夫斯坦的蒂罗尔军队可以得到上游源源不断的补给。
但驻守此地的缺点也非常明显:库夫斯坦是一座贸易自由市,主城区没有城墙保护。一座不到四百平米的矮小碉楼,就是库夫斯坦的全部防御设施。
这也意味着除非利奥波德打算抛弃这座繁荣的贸易城市,守军必须出城与进攻方野战。
除此之外,严格意义上来讲,库夫斯坦其实并不在奥军前往的必经之路上。
该山区的道路呈正三角形,库夫斯坦位于最上方的交汇点,而在库夫斯坦以南,重重大山阻隔之后,还有另一条道路可以途径阿尔普巴赫谷地直达因斯布鲁克。
但利奥波德笃定奥军不会大胆到走那条道路,因为那代表将本军完全置身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险地,哪怕博罗诺夫也不可能如此莽撞。
虽然他判断错了敌军的指挥官,但他的判断确实正应了盖里乌斯的考虑。
盖里乌斯最近读了一本记录自己的继承人屋大维传奇人生的传记,作者是位不知名的基督教苦修士。书里大部分内容他都记不太清了,唯独那句振聋发聩的“瓦卢斯,还我军团”令他难以释怀。
这段脍炙人口的历史记录了孤军深入的罗马军团如何被日耳曼人在条顿森林全歼,两万五千名罗马战士葬身沙场——这可是公元前的两万五千青壮年,几乎一战打垮了罗马人的脊梁,从此终结了罗马帝国对日耳曼人的征服,于不久后丢失了大半个日耳曼尼亚行省。
罗贝尔敢仗着天眼四处弄险,盖里乌斯可没那个本事,他必须依赖行军途中和当地人的沟通与侦查兵的情报。孤军深入会让他丢失仅有的获取信息的途径。
土地要一寸寸征服,敌人要一个个消灭。不能重蹈养子的覆辙。
“哎,不能重蹈屋大维的覆辙,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爸爸像儿子了属于是。
“还是稳扎稳打些好。”盖里乌斯收拾起地图册和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作图工具,塞回了随身包裹,再合上心爱的小马扎,翻身上马,“北上消灭库夫斯坦的敌人,再南下与友军汇合。把我的命令传到各队,千万别走散了。”
扈从士兵点头应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