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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年轻咯。
正惬意的功夫,青罗伞帐下遮荫乘凉的他便望见城门遽然大开,继而便有密密麻麻的守军喊杀冲出,不由大喜过望。
“噫!好!不枉我放任村民入城,果然粮草耗竭!众军与我掩杀过去!务必生擒敌将!”
朱利奥与雅各布率领的领民兵如疾风骤雨般冲下城口斜坡,与迎面上坡的蒂罗尔军撞杀成一团。
以高击低,无所不克,交战第一阵过后,反而是养精蓄锐许久的领民兵占据了短暂的上风。
高度优势在领民军陷入重重围困后很快不复存在。
两方有显着的兵力倍差,恩斯特甚至有闲心分出一部分军队去偷袭守备薄弱的城堡。
力大无穷、披坚执锐的朱利奥在乱军中左突右杀,勇猛无双。
他这身骚包到家的华丽盔甲吸引了无数不知死活的蒂罗尔士兵从四面八方包饶而来,无一不化作了他的剑下亡魂。
神力加持下,他不知疲倦地掀翻敌骑的战马,拽倒扑面而来的枪戟。
“叭!叭!”
紧随在他身后不远,一只披着鳞甲的狍子边跑边叫,欢脱不已。
这是朱利奥的宠物“帕拉丁”,也是士兵口口相传的吉祥物——一只颇通人性的狍子。
这种大部分分布于东欧与亚洲的动物对欧洲人而言是极稀罕的物种,至少大部分士兵从未见过这种样貌介于野狗与麋鹿之间的动物。
可想而知,一只身披铠甲的古怪怪物会给目不识丁的敌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震撼。
傻乎乎的征召农兵用木矛戳刺“帕拉丁”的鳞甲,却只卡在甲环边缘无法深入,反而袍子一头攒倒。
而能对帕拉丁造成威胁的精锐士兵,朱利奥则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他把帕拉丁保护得很好,就像他保护自己的领民那样。
“叭!叭!”
哪怕以蠢着称的狍子也能嗅到战场上的血腥味道,它寸步不离主人身侧,应激似的顶撞身边的敌人,生怕被人擒住成了晚饭。
可惜,战场洪流浩浩汤汤,不因个人努力与否而改变。尽管一人一狍穷极最大努力斩杀敌军,胜利的天平依旧在不可避免地滑向失败。
第一队接触敌人的民兵部队溃散了,紧接着是第二队、第三队……
左翼早就淹没于乱军,右翼部队也渐渐失去了踪影,大概和左翼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仍然死战不退的士兵仅剩雅各布坐镇的中军与许多不成建制的民兵,他们无路可退,身后就是妻子儿女。此刻唯有死战,安能言降?
朱利奥身边的同伴渐渐减少,渐渐只剩下亲卫队的少部分人。
这一幕与当年夜袭奥军失败的那一幕何等相似。
莫非注定重蹈覆辙吗?
他徒劳地挥舞着杜兰达尔,削铁如泥的剑刃切碎一名敌将百夫长的胸甲,如若切开一块豆腐。
他的余光瞄到了战场的另一边,雅各布与他的亲随同样身陷重重包围,苦战无果,难以突围。
何况他们并没有突围的选择——朱利奥的家人朋友,和无数手无寸铁的领民此时正在城内翘首以盼,静候佳音。一旦他们战败,等待他们的唯有殁于兵灾。
艾丽莎……
不行,唯独这一次他不能输!
“呃啊!”
朱利奥咆哮着拎起一名蒂罗尔士兵,宛如拎起一只小鸡,重重砸入敌群当中。
“跟上我!帕拉丁!”
“叭!”
一人一狍如鱼跃龙门,战马腾空而起,率领仅剩的数十名亲随骑兵向坚守的雅各布中军方向靠拢。
“嗯?”
与此同时,弗林肯贝格以北数十英里外,急行军中途的罗贝尔突然感到手臂一阵无力,这是神力正在被他人占用的表现,而世界上唯一能与他分享神力的人只有朱利奥。
他们正在交战,战局并不乐观,起码已经到了朱利奥必须长时间借用杜兰达尔的力量的紧要关头。
战败,紧接着死亡。
罗贝尔眼中星芒闪烁,贝弗利临终时狼狈的模样反复浮现眼前。
朱利奥会死?
“不可能!”
他猛然踩了一脚马镫,战马吃痛,高高抬起前蹄,骇得左右随兵下意识散开。
“你!去告诉盖里乌斯!把所有的骑兵给我!我要全速南下!”
“南下?”身处中军的盖里乌斯皱起眉头,“不行,我军与弗林肯贝格中间还隔有一座深陷敌人大军重围的因斯布鲁克,绕道进攻乃是兵家大忌,不然我们打下萨尔茨堡是图什么?”
传令兵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是,主教大人已经率军出发了。大人说,他是在通知元帅,不是在请求。”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