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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南方钢厂的一些炼钢工,骨子里透着清高。张嘴就是:你们北京也有炼钢?!开炉有几天了啦?!你们领头的是八级工?!表情语言充满了轻视。
那天,正赶上他们对口交流的炉台炼一种轴承钢,这可是当时国际上电炉冶炼特殊钢难度最高的标志。工艺复杂不说,看炭花也最不容易把握。
炉台上的南方工友们本来就对北方来的戴着顶级炼钢工“帽子”的工匠不服气,便在冶炼的第一个关键当口儿,舀出了一勺钢水,对北方炉长开了口:“这钢种我们炼得少,看不准,请八级老师傅一锤定音,我们也跟着学习学习。”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服气的味道。
看有热闹,呼啦来了一群人,里里外外围了几层。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北京工友,可找到了机会,岂能放过。个个凑近炉长,小声鼓动:“别客气了,给他们露一手儿!”
过了一个小时,炉前涌进来一帮人。段长热情地介绍情况。
来人中,有几个人背着手,仰头望厂房顶,皱眉咧嘴,互相咬耳朵,意思是,好家伙,看着破烂厂房,解放前的建筑。就这,还能炼出好钢?一脸轻蔑。
张段长介绍完情况,见差不多该舀样了,就对大刘说,“可以了哇?舀样哇,于文。”
大刘回身看看,对郭国柱说:“你来。”
郭国柱稳稳地把炉门提起来,拿起来一根长柄勺子,熟练地探进炉子,舀出一勺钢水,倒进钢模里。
于文马上过去,看一眼,扯扯嘴角,露出微笑。他看见钢勺内,钢水已结了膜,过了火候,便让郭国柱从工具架上重新拿了一把新钢勺。他自己从炉内舀出了一勺钢水。没往钢模里倒。他扒开钢勺里的渣液,对着迸出的钢花仔细地看了几秒钟,随即说了个数。声调不高,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钢厂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脸上都显露出吃惊的样子。内行里的人都知道,这是看看炭花。炼钢的看炭花标准,与车工车轴是一个道理。都有个正负公差。不超过范围都算合格。看炭花成分,能判断出百分之正负零点一、二就是顶尖高手。而于文报出的却是没有公差的绝对数。只听其中有个人问道:“师傅,你肯定就这个数?”
“嗷,就这个。”于文似乎懒得说。
顿时,钢厂的同行,嘴里啧啧起来。张段长一脸掩饰不住的一种的自豪,佯装着平淡,说:“等等,快送化验室,等等再说。”大刘让人倒模子里,送化验室,扭头:“等等再说?“
“不,等化验结果,再说。”
随后的化验室报告结果,含碳量与炉长于文的判断分毫不差。
可是,钢厂的人里,有人小声嘟囔一句:“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哇?”
大刘不干了,大声嚷道:“这还有个昏人了?”
钢厂带队的人马上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又叹口气,“嗨,几级工?不会是八级工吧?”
郭国柱一直站在旁边,全神贯注地听着,眼巴巴地望着于文,心里热乎乎的。他扭头看看张段长,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想主动找车间领导,想把那天看到车师傅从高车组出来,之后一直没有离开炉前,甚至在融化期间一直在炉前和大家闲聊的事,说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