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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陈三七觉得,这科举得等会,怎么也要等到永乐大帝夺了皇位再说,要不然万一触了太祖的霉头,那可都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啊!
死罪懂吗?那可不是简单的杀头,那得扒皮抽筋,凌迟车裂,若是幸运了,还能被贴心的填充稻草,获得悬挂城墙五日游。
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
吱~
在这持续了许久的争论中,门被颤颤悠悠的推开了,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裹着一身灰色麻布薄棉服,头顶羊皮帽,带着一身酒气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中年男子正是兄弟两个的父亲,陈闲。
王氏听的都有些发困了,见陈闲回来,立马精神起来了。
“让你去他大伯那要些盐巴,怎么去了这么久。”王氏有些不悦的嘟囔着,但还是忍不住替夫君擦了擦额头的水珠。
“这俩人干嘛呢?”父亲陈闲虽然喝了酒,但说话还算利索,见兄弟两个针锋相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眉头微皱,当下面露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王氏说道:“没什么,守正要去参加科举,三七劝他缓几年再去。”
陈闲转过头盯着王氏,纳闷的说道:“科举?好事啊,为什么不让去?”
王氏也在旁听了不少,多少明白小儿子的意思,便说道:“三七说,现在官场的人,人人自危,风声鹤唳,想告老还乡都不行,哪还有上杆子往前凑的。”
陈闲听到这沉思片刻,而后盯着陈三七说道:“你说的风声鹤唳是啥子意思啊?”
屋里众人一阵头大。
父亲的脑回路一直都是如此清奇。
王氏看不下去了,搀扶着陈闲往里屋走。
陈闲的腿都有一只迈进屋里了,却仍然不忘回头冲着陈三七说道:“三七啊,你哥能考上吗?”
陈三七正准备清清嗓子再战,听到此话,恍然大悟,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鸦雀无声。
……
陈三七最近忙的很,哥哥陈守正参加科举的事刚放下,谁曾想昨夜父亲去大伯家借盐巴的功夫,两人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大早上就嚷嚷着合伙做生意。
按理说爷爷当年也留下了几十亩良田,若是勤劳耕种,混个温饱也是足够了。
可这俩人偏偏突发奇想,非要经商。
经商?他们懂经商吗?
莫非大伯和父亲以为自己读过几年私塾,就可以知天下事了?
那是和安阳镇的普通农户比,和那些生意人比起来,心眼不知差着多少呢。
于是陈三七搬了个凳子,踩在上面,准备和父亲陈闲在起码身高公平的基础上,来一场唇枪舌战。
而陈闲也是娇惯儿子,真的把房门关上,要同儿子陈三七辩论一番。
……
“请。”
一切准备就绪,屋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陈三七率先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何为经商?”
如此直白的开场,显然没有吓到陈闲。
陈闲,名如其人,气定神闲的走上前去,摸了摸儿子陈三七的脑袋,笑着说:“小小年纪懂得不少,经商?那就是卖东西啊。”
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间,父亲那如山如岳的伟岸,那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之中的睿智,被陈闲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三七任由父亲揉搓,语气却仍然不慌不忙的说道:“那父亲和大伯想要卖什么东西呢?”
“这……”陈闲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他也只是想着做买卖而已,于是他面露不解的问道:“这…这很重要吗?”
陈三七愣了一下,本以为父亲最起码会坚持到第三个问题,没想到第二个问题就败下阵来了。
看来是自己高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