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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遗揽抱进自己因为狂喜而不住颤抖的怀抱中,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拾遗说道:“拾娘啊拾娘,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现就和娘亲这十多年来幻想的一模一样!娘亲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够有这么幸福的一天!拾娘,娘亲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过有这么幸福的一天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她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的迹象。
陆拾遗很能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毕竟如果说的偏激一点的话,原主之所以会有那一劫,完全是因为她乱发善心的缘故。
如果她没有主动带着原主跑到护国公府去安慰护国公夫人,那么,原主自然也不会成为那条被可怜殃及的池鱼……
朱氏不仅是原主的母亲,也是陆家的儿媳妇,是她丈夫陆德正的结发妻。
原主出事,身为人·妻、人母、人媳的朱氏自然首当其冲!
如果不是陆德正对她还有一片真心,怕她在京城日子过得太过绝望痛苦,特地带着她去赴了外任,现在还有没有朱氏这个人都是未知数。
不过,即便朱氏避开了京城这个风口浪尖,但也并不代表她的心也能够饶过她任意妄为带给自己女儿的诸多自责和亏欠……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年来的朱氏几乎每天都可以算得上是生活在地狱里无法得到的解脱。
是以,当陆拾遗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肩胛处被朱氏汹涌而出的泪水浸得湿透以后,她非但没有提醒她这一点,还很是温柔地挺着个大肚子劝慰她,“娘亲,你就别难过了,女儿知道您也不想这样的,而且现在一切都已经苦尽甘来了,不是吗?”
朱氏哭得直打嗝的从陆拾遗的肩膀处抬起头来,眼眶湿红红的看着她哑声说道:“娘亲知道,娘亲欠你的,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娘亲现在就盼望着你以后能够一直都这么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过下去,再不要受什么波折和苦楚了!”
陆拾遗眼神温柔的看着朱氏,才要说话,就被原承锐揽过了肩膀。
“承蒙岳母吉言,我与娘子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定不会让二老为我夫妻忧心劳累。”
原本情绪极为外露的朱氏在原承锐凑将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有些绷紧。
作为一个十分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从头到尾,她就不曾当真把原承锐看作是女儿的良配。
以前是忧心他们两个都痴的痴,傻的傻,现在他们这些老的在还好,能够看顾一二,可等到他们没了以后……这小夫妻俩的生活岂不就再没个着落?
后来则是忧虑原承锐的身份着实高的有些太过离谱……
——尽管朱氏在刚获悉自己女儿做了太子妃的时候,也曾升起过几分扬眉吐气之感,但,等到大脑彻底冷静以后,终归是心疼女儿的那份心情占了上风,让她实在没办法为女儿嫁给了东宫太子而重新变得喜不自胜起来。
不管怎么说,有个太子做女婿的朱氏即便是再有着一颗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让对方为自己的女儿守身如玉!
只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遇到当事人的时候,就如同冰雪遇到烈阳一般,彻底的消融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眼前丰神俊朗又对自己女儿一往情深的东宫太子,朱氏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常言道,这世间姻缘从来都自有定数,说不定我陆朱氏的女儿就是这么一个注定要匹配龙种的凤凰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点自我安慰起了效果,朱氏憔悴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一抹血色。
她脸上神情颇有几分恳切地看着原承锐道:“太子殿下一看就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听您这么一说,臣妇这心啊,简直就比吃了蜜还甜。”
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朝着女儿疾扑过去却阻拦不及的陆德正见此情形,总算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他手软脚软的将妻子用力拽到自己身边,亡羊补牢的就要下跪为妻子的冒犯请罪。
而总算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朱氏也如坠冰窖一般,整个人都僵凝住了。
我的个黄天菩萨!
明明在马车里,她还对丈夫答应的好好的,保证进宫后,一定会努力表现,绝不让女儿丢脸,结果……结果她刚才做什么了?
她刚刚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和个疯婆子又有什么区别?!
满心懊悔不迭的朱氏就差没直接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塞进去。
陆拾遗因为身怀有孕的缘故不好活动,只能不停的冲着原承锐使眼色。
原承锐与她默契十足,和小安公公一人一个的把身子已经弯了一半的陆德正夫妇给搀站起来。
“岳父岳母无需如此多礼,我和娘子向来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而且岳母这么多年,不曾与娘子相见,恐怕早就思念的很了,会有所失态,也属正常。”原承锐一脸的温文有礼。
陆德正夫妇大为感动的看着原承锐,怎么都没料到这位太子殿下比他们原本所以为的还要平易近人得多。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太子常服在时刻彰显他的身份,他们几乎怀疑他们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假太子。
要知道,陆德正夫妇的家世并不低,这些年来也曾机缘巧合的赴过几回宫宴,那夺了兴华帝太子宝座的五皇子,不,现在是五庶人了,几乎可以说是随时随地的都在展露他那身为东宫之主的高贵身份,一双眼睛更是就差没长到天上去,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如今乍然碰到个如此好说话还善解人意的,如何不让陆德正夫妇心生震动呢。
陆德正曾经有幸见过还是太子的兴华帝一面,他脸上表情颇有几分感触地捊着下巴上的三缕胡须道:“太子殿下真的是像极了当年的圣上,要知道当年的圣上也和现在的太子殿下您一样,端得是平易近人的很!”
原承锐在听了陆德正的话以后,忍不住配合的露出一个喜出望外的表情,“岳父实在是过奖了,尽管我回到父皇身边后,一直将他视作榜样,以他为荣,但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比起父皇来,我还差得远呢。”
“以朕为荣?朕可还是头一回听你说这样的话啊承锐!”兴华帝满脸笑容的在吴德英的陪侍下,不经通报,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原承锐等人尽皆变了脸色的起身相迎,就连半靠在贵妃榻上的陆拾遗也不例外。
兴华帝见此情形,连忙摆手制止道:“不用拘礼,不用拘礼,特别是你,拾娘,赶紧给朕坐回去!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形,要是不小心扭伤了身子骨儿,可怎生得了?!”
“我这不是看到父皇太高兴了吗?”
陆拾遗半点都不害怕的冲兴华帝笑,随后又在两个宫婢的小心搀扶下重新坐回了贵妃榻上。
“父皇最近这段时间为了登基大典的事情忙得整个人就跟脚不沾地似的,今儿个怎么会突然有时间跑到东宫来了?”
原承锐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兴华帝。
除了吴德英那个时刻陪伴在兴华帝身边的大内总管以外,恐怕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这位父皇现在的日子有多忙碌了。
兴华帝很喜欢陆拾遗这半点都不与他见外的口吻,只见他笑容满面的对着因为女儿那面对帝王时那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而目瞪口呆的陆德正夫妇笑道:“朕的亲家们难得入一趟宫,朕即便是于百忙之中,也得拨冗过来见上一见啊!”
兴华帝在陆德正妇的受宠若惊中,让吴德英给他们赐了座。
“陆卿,你和你夫人可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如果不是有拾娘在,朕都不知道朕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够抱到朕的小皇孙或小公主呢,”兴华帝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对着陆拾遗是夸了又夸。
陆德正夫妇激动地浑身直哆嗦,一口一个的迭说不敢当。
“你们可千万别太过谦虚,以朕看来,这世上还真找不出比我们拾娘更好的女儿和媳妇了!”兴华帝把陆拾遗曾经做梦梦到陆德正夫妇在户夏县出事,又急急忙忙找到他求助的事情重新述说一遍给陆德正夫妇听,“你们说,这世上有谁的女儿,能够像拾娘一样,千里迢迢的,也能够感应到你们的安危,并且信以为真的付诸行动?”
一直以来,都对护国公的亲卫宛若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户夏县城而百思不得其解的陆德正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满脸不敢置信地扭头去看自己的女儿,“拾娘……你……你真的……”
陆拾遗也没想到兴华帝会突然把这样一桩旧事给当众抖搂出来。
就在她诧异不解的时候,眼角余光恰恰巧地瞥见了旁边那些宫人们脸上眼里的敬畏和震惊之色。
心中顿有所悟的陆拾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兴华帝赞许的目光中,配合地在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羞赧的笑容道:“爹爹,父皇说的没错,几个月前的晚上,我确实做了一个与你们有关的梦……不过,你们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度的过那一劫,却并非全是我的功劳。”
她一边说一边还含情脉脉地看了自己的丈夫原承锐一眼。
“毕竟,如果夫君他们不曾相信我的话,那么,单凭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是想要做点什么,也拿不出什么章程来。”
陆德正深有同感的大点其头,特别是想到自己的女儿那时候还是个众所周知的傻子!
心中大为触动的他,不由得再次一撩袍摆,带着妻子真心实意地跪倒在兴华帝面前,感谢兴华帝当日的援手之恩。
兴华帝和颜悦色的让吴德英等人将陆德正夫妇搀扶起来,又与他们说了好些时候的话,才再次匆忙的离开了东宫。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没有忘记好好的叮嘱原承锐一定要照顾好陆拾遗,千万别让他的好儿媳妇受委屈。
一直都对女儿入宫后的生活颇有几分忐忑的陆德正夫妇在见到这一幕后,顿时就如同在酷暑天里喝了一盏冰镇杨梅汤一般,浑身上下的所有毛孔都舒适无比的放松下来了。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见到这一幕后,他们可算是彻底的对女儿的生活放下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