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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成。”蒋绍说,“去呗,我看那边一条街都是酒吧。”
“我说的是清吧。”李轩说,“就喝喝酒聊聊天那种,酒吧没意思。”
“我都可以。”郑祯说,“只是我们一群男的是不是太奇怪了。”
“让李轩把小姐姐请出来呗。”蒋绍说,“不是加了人家微信吗,请出来一起玩。”
“别搞得那么奇怪。”李轩乐了,“我们几个玩玩就够了。”
“同意。”方岩举了举手,“我们平丘三中男模团,七个人就足够了。”
陆迟看见照片以后笑着往后靠。
“你偷拍。”陆迟笑着对何以轻声说,“你犯规。”
“怎么就犯规了。”何以笑了笑,“你也不能拍吗?”
“你侵犯了我偷拍的权力。”陆迟笑着说,“我以为偷拍男朋友是我独属的爱好。”
“毛病。”何以说。
等到七点多一点,几个人就去找清吧。
挺好找的。
江边是酒吧,巷里是清吧。
几个人进去点了酒,就坐在长沙发上。
有骰子,有牌,有旋转的酒瓶。
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好地方。
“就真心话吧。”蒋绍说,“大冒险有点过。”
“玩坐着不动的大冒险也可以。”李轩说,“就这么几个人,知根知底的,真心话能问出什么来,再说了,都是厚着脸皮做人,有什么关系。”
“都行。”陆迟说,“我都可以。”
“那开始吧。”郑祯开始转酒瓶,“我先开。”
转的时候,都盯得挺紧的。
转到了方岩。
“真心话。”方岩笑着说,“大冒险我难顶。”
“我来问我来问!”赵孟说,“刚开头就问个俗气一点的吧,喜欢的女孩子叫什么,哪个学校哪个班的?”
“张雅楠。”方岩笑着说,“我们学校三班的,学号是十八号,坐在第三排第五列。”
他太坦诚,以至于都没什么好起哄的。
“那你打算告白吗?”蒋绍问。
“不打算。”方岩摇摇头说,“不是所有感情都应该说出来的,不合适,就不说。”
下一个是何以。
“我大冒险吧。”何以笑了下,“但是得坐着不动。”
“抽牌吧。”郑祯拿起牌递给他,“抽一张。”
何以抽了一张。
是唱歌。
他的歌单乱七八糟,一下子不知道唱什么。
“唱你喜欢但是不拿手的。”陆迟笑着说,“你都听过我唱歌了,我也想听你唱。”
“那唱粤语吧。”何以调了歌单,“士多啤梨苹果橙。”
其他人安静下来,很有范的打开手机手电筒。
李轩拿了手机拍视频。
清吧里本来就有点黑,他们这桌就挺显眼。
基本都安静了一点。
何以没有清嗓,嗓子有点哑。
他跟着翻唱开始唱,粤语发音并不标准,但调子好听,随性的那种好听。
唱完了以后都鼓了掌。
还有几声口哨。
“好听吗?”何以靠过去问陆迟,“我第一次唱粤语。”
“你看这里的反应就知道了。”陆迟笑着说,“好听。”
“我只是更在乎你的看法一点。”何以说。
然后又玩了几轮,一直没轮到陆迟。
等快要十一点了,才第一次轮到陆迟。
从概率上来讲,也挺神奇。
“我真心话。”陆迟说,“大冒险不来玩。”
“你什么时候喜欢何以的。”蒋绍问,“我看出来之前吧,多早之前?”
“很早之前。”陆迟眯起眼睛想了想,“特别早。”
“有多早?”李轩笑着说,“你这可不行,这个回答太敷衍。”
“高一下学期吧。”陆迟说,“我第一次看见何以的时候。”
“我靠。”郑祯兴奋了,“还真有一见钟情这个桥段?”
“本来我也是不信的。”陆迟笑了笑,“但是何以那会儿样子太好看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何以问,“我怎么没印象。”
“办公室里。”陆迟笑着说,“你那会儿做题认真得很,我看你十分钟了,头也没抬一下。”
“那你那会儿为什么不说呢?”何以继续问,“我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是在操场上。”
“借用一下方岩的话。”陆迟笑着说,“那会儿我爸还没进去,我可能没那个能力保护好你,感情还没到合适的时间,不合适,就不说。”
“想得挺多。”何以笑了下,“行了,下一个吧。”
玩到快十二点了才回去。
“我发觉你其实挺敏感的。”何以拉着陆迟的手,“真的,你自己有没有感觉。”
“不太自信吧。”陆迟说,“毕竟我只是个阳光小斑比。”
“你不太相信我。”何以说,“怎么这事儿都没听你跟我讲过?”
“觉得这样你会想多吧。”陆迟说,“比如我这人不靠谱什么的。”
“所以说你敏感。”何以笑了下,“那你听好了,陆迟。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不一样,从第一次喜欢上你就觉得这辈子就是你了,我得对你好。”
第二天回去了之后,把行李什么的往房间里一放就往床上倒。
很累。
出去玩总是累的。
哪怕他们睡了挺久。
“我其实现在挺想带你回一下陆荣生家的。”陆迟说,“但是现在太晚了,我觉得你累。”
“还好。”何以说,“真的还行,没那么累,你老是提这事儿,我总觉得有点急,要真有事就现在回,没关系。”
“那现在回一下吧。”陆迟笑着说,“挺大的事,有点急。”
何以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去了。
骑着摩托回了三里弄,现在已经很晚了,一只猫在弄堂口竖着尾巴盯着他们看。
“走吧。”陆迟停下了车,把头盔一摘,“下车吧。”
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房子没人打扫,挺多灰,一进去就有点呛。
“其实没什么别的事,就是觉得既然定了,就带你见个人。”陆迟说,“一个我挺亲密的,也挺喜欢的人。”
“好。”虽然听着像鬼故事,但何以没说什么别的,“他人呢?”
“床底下。”陆迟说。
行呗,更像了。
陆迟从床底下扒出一个相框,进卫生间拿水洗干净了再出来。
“这我妈。”陆迟笑着说,“你们认识认识?”
“阿姨好。”何以看着相框笑着点了点头。
相框里的女人看着挺大方的,很漂亮,跟陆迟有几分像。
“直接叫妈吧。”陆迟笑着说,“别叫阿姨了。”
“我妈你不也叫阿姨吗?”何以也笑了。
“那不一样。”陆迟说,“你妈对你不好,我不喜欢她。我妈对我很好,我觉得你也会喜欢她。”
“把相册拿回去放起来吧。”何以改口道,“这里都是灰,妈待着太委屈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迟笑着说,“何以,谢谢你。”
“用不着谢。”何以说,“咱俩永远用不着。”
总是喜欢讲永远。
永远太远,谁都说不好能不能一起走到天光乍现。
但是何以是这样的人,你能相信他的永远,你也愿意跟他一直走,直到人潮尽头。
反正陆迟相信。
反正陆迟愿意。
回了家之后,就把陆迟妈妈的相框放在茶几上。
这儿他们经常坐,也能经常看见她。
对陆迟来说是个不小的安慰。
这么多年了,一直躲在床底下的怀念终于见了光。
“何以。”陆迟突然开口说,“我今天特别高兴。”
“嗯。”何以看了他一眼,“高兴就好。”
“真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陆迟笑着说,“开心到我恨不得把买来的套用掉十个八个的程度。”
“你这什么破比喻。”何以被逗笑了,“那你用一个我看看呗。”
“真的假的。”陆迟突然严肃起来。
“光说不练那是你。”何以说,“怎么,真的到了场上就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