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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写了。”何以对那个女生说，“老师看过来了。”
“好。”女生连忙又涂了两道题，“谢谢。”
“不客气。”何以拿起卷子往前面走。
收完卷子走出去，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
对答案的，闲聊的，拿着篮球往操场走的，都是人。
好像世界很满。
好像时间过去很慢。
何以走过去找陆迟，陆迟就在顶上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何以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迟刚刚出来。
脸上的红印还没消。
估计睡了有段时间。
“高三了就不能考试睡觉了。”何以笑着说，“做完了也得检查。”
“好。”陆迟点点头，“听男朋友的。”
“在学校收敛点。”何以说，“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陆迟笑笑，“我们都快高三了。”
“是啊。”何以看了眼走廊上的天，“都快高三了。”
“高三之前想想要玩什么吧。”陆迟说，“去乌镇，还记得吗？”
“还有一个月才去。”何以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就开始打算了？”
“先想想总不会出错。”陆迟说，“听说那边比较潮，我们要不要多带几件衣服？”
“总共也就去三天。”何以说，“带四件足够了。”
“还有鞋。”陆迟说，“我得带鞋。”
“行。”何以笑着说，“你多带几双，夏天衣服薄，行李箱空间大。”
“还有，咱俩睡一间吧。”陆迟说。
“不然呢。”何以觉得陆迟有点上头，“我们俩，哪个男的想跟我们睡。”
“那可多了。”陆迟说，“你手机我又不是没看过，那些别的学校来加你的乱七八糟的男的还少吗。”
“我是说直男。”何以无奈道，“再说了，哪来的乱七八糟的男人。”
“你看他们头像就不正经。”陆迟说，“再说全知道你名字，不是不怀好意早有预谋是什么。”
“懒得理你。”何以笑笑说，“走吧，回家去。”
“回去之前我们去一趟诊所吧。”陆迟说，“有段时间没去了。”
“行。”何以点点头，“于哥翰姐怎么样？”
“还不错。”陆迟说，“就是有点忙，听说又招了一个小姑娘。”
“那还行。”何以笑着说，“都还好就好。”
到了诊所就发现忙不是开玩笑的。
是真忙。
队排到快门口，估计六月流感期又来了，咳嗽声一片。
“你们俩边坐着，有空了再找你们玩。”李翰看见了他们就说，“去隔间休息会儿。”
“行。”陆迟笑着点点头，“于哥下午好。”
“下午好。”于慎也忙得很，“快点进去吧。”
进去了之后还能听见咳嗽声。
可见隔间隔音不好。
“来了还是干坐着。”何以笑笑，“不过见见面也好。”
“是啊。”陆迟说，“以前天天见的时候还嫌我烦，现在连嫌烦的环节都没有了，直接让我滚进来。”
“看这个架势晚饭估计得七八点吃了。”何以说，“还是我们先去吃？”
“先去吃吧。”陆迟说，“吃完了给他们带点回来，我倒没事，你的肠胃受不了不吃。”
“饿了就直说。”何以看了他一眼。
“行吧。”陆迟摸了摸鼻子，“我饿了。”
附近基本都是小店。
他们走进一家沙县点了两碗炒粉丝。
炒粉丝很快端上来，何以在炒粉丝上倒了点醋。
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吃什么，都在上面撒点醋。
“我说，炒粉丝加醋好吃吗？”陆迟问，“我怎么看，怎么有点诡异。”
“好吃。”何以看了眼他，“你不信尝尝看。”
“行。”陆迟说，“我尝尝看。”
他咬了一口何以筷子上夹着的炒粉丝，然后嚼了咽下去。
“怎么样？”何以问。
“不怎么样。”陆迟说得很诚恳，“真的不怎么样。”
“你味觉不行。”何以笑着说，“明明很好吃。”
“你就当我这是偏见吧。”陆迟也笑了，“我得喝点水，这味道太奇怪了。”
“你这偏见有点浓烈啊。”何以说。
“是醋味浓烈。”陆迟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老是跟附中那个第二聊天。”
“那也是在说题。”何以说，“他英语不是很好，来问我题。”
“不管。”陆迟说，“我醋味浓烈。”
吃完了以后打包回去四盒炒粉干。
回去了以后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李翰他们才有时间坐下来吃饭。
“好忙啊最近。”陆迟说，“最近流感吗？”
“是啊，禽流感。”于慎说，“挺多人发烧了。”
“那我们还买了鸡排吃。”何以说，“回去要不扔了吧。”
“超市鸡排吗？”李翰说，“本来就挺不好的，这段时间还是先别吃了吧。”
“行。”何以点点头，“那回去扔了。”
“你说了算。”陆迟笑着说，“我都听你的。”
“看看人家。”李翰乐了，拍了一把于慎的肩，“你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动人的话。”
“估计这辈子难。”于慎笑了笑，“小兔崽子满口油嘴滑舌你也来劲。”
“何以也来劲。”李翰勾了勾何以的脖子，“对吧。”
陆迟在边上乐得不行。
对啊。
当然对。
要不怎么能叫我男朋友呢。
陆迟的男朋友。
何以是陆迟的男朋友。
当然对他来劲。
回去了之后看了会儿书，洗完澡陆迟就躺床上看着手机日历算日子。
“我们一号出发，也就是说还有二十三天。”陆迟说，“四号回来，离我生日还有二十一天。”
“离你生日只有四十四天了？”何以说，“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陆迟笑着说，“你生日那天我们没看见流星雨，我到现在都还不爽。”
“多早之前的事了。”何以笑笑说，“有什么可不爽的。”
“就是觉得给你的还少了点什么。”陆迟说，“不够完美。”
“尽善尽美就够了。”何以说，“我已经很喜欢了。”
“还要喜欢一点。”陆迟说。
“不要太贪心了。”何以笑了笑，“下一次会更喜欢的。”
“我本来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陆迟也笑了，“但是很奇怪，对你就总是贪心了。”
何以没说话。
他不想跟汉语言情话文学十年优秀博士毕业生来对个回合。
他还不想自取其辱。
“明天早点起床。”何以说，“我还有两题没想明白，得早点去学校问题。”
“好。”陆迟点点头，“正好我也有几题不会。”
“你刚刚怎么不说？”何以坐起来说，“那现在就解决掉吧，问题当时提出当时解决的效率最高，你刚刚思考完，现在给你讲会比较好。”
“省省吧。”陆迟笑着抱住何以，整个人往下倒，“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整个人都累得那么明显了，你没事称称体重，我真怕你瘦得不像样。”
“觉得不好看吗？”何以笑着问。
“不是觉得不好看。”陆迟说，“何以怎样都好看，就是我不舍得。”
而且是实在舍不得。
第二天醒来了以后何以叫醒了陆迟。
两个人一个穿白T，一个穿黑T，走去吃饭。
六月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
两件耐不住穿。
“我们明天再去买床单吧。”何以说，“家里的被子太厚了。”
“行。”陆迟点点头，“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吧，反正没什么事。”
“都行。”何以笑了笑，“那今天晚上去好了，这次买的稍微正常点，大不了买两床灰的。”
“合着你上次故意的吗？”陆迟笑着拉过何以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何以的肩。
“对啊。”何以点点头，“上次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只能背花床单。”
“以后等我有能力买房子了。”陆迟比划了一下，“我就给主卧整个花床单，以后别人问起来了就说这是我们爱情的开始。”
“谁跟你似的有病，往主卧铺花床单。”何以笑了，“再说谁会去别人家主卧逛。”
“山不就我我就山。”陆迟说，“我请他们来见证我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