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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旅行者穿越沙漠边界以来,一直困扰着他们的沙尘暴之后,维特雷纳首府建常市的沙石柱和沙石墙逐渐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在沙漠的头巾下,特里坦几乎被蒙住了眼睛,除了无边无际的沙子外,他什么也看不到。在闷热的太阳下骑行了五天,又在寒冷的夜晚在火堆旁发抖,使他疲惫不堪。他的皮肤上布满了不舒服的污垢,而他的脸颊仿佛被滑过保护罩的沙子擦洗干净了。尽管他不愿意回到皇帝的领地,但特里坦更关心的是如何洗个好澡,吃一顿丰盛的无沙大餐,以及躺在温暖干净的床上。
特里坦也希望床上没有皇后上次溜进他房间的毒蝎子。特里坦依然记得那个倒霉的奴隶在准备他主人的内衣时发现了这些致命的生物。那人紫色的臃肿皮肤、吐着白沫的嘴和翻着白眼的样子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影子护卫队在王子身边保持着他们的保护圈,即使是在沙漠中鞭打和嚎叫的时候,就像一片可恶、哀伤的幽灵。在纪念完特里坦和奥蕾莉亚烧死的那个人的小型仪式之后,影子卫队选出了一个新领导人。
"皇帝知道我们来了吗,翁布拉?" 特里坦隔着裹住他大部分脸的布喊道。他的话在粗糙的亚麻布和呼啸的风中被掩盖了,但影子领袖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我们早就发出了我们回来的消息,殿下。我确信皇帝知道。"
特里坦点了点头。风量减少了,由古代玄武岩雕刻而成的巨大墙壁为这群人提供了躲避风暴的场所。他终于可以在闪烁的灯塔下看清前面的奥瑞莉娅和聂悠奕,这些灯塔引导他们沿着弯曲的墙壁走向桥,桥横跨一个满是长矛的坑,半埋在沙地里。在桥的尽头,一扇有铁栅栏的大门封住了首都的入口。
奥瑞莉娅催促她的血湾母马走上火山石桥,懒洋洋地朝两个被暴风吹灭的火把弹了弹手腕。从她手指上飘出的火花向被闷死的火把旋转,火把迅速燃烧起来,再次发出轰鸣。在火把下面,古老的女巫雕刻语言被火和影子照亮,写着:埋头苦干的人,他们在火中行走。
铁链声沿着铁门后面的滑轮响起,在他们身后的风中回荡。屏障稳步上升,露出一条狭窄的短隧道,通向建常市内部。穿着皮甲的沙漠男子,他们的脸隐藏在黑色围巾下,沿着街道排成统一的队伍,跪在奥瑞莉娅面前,奥瑞莉娅带头进入沙漠中心。
"欢迎回来,公主殿下,"一名士兵一边问候,一边恭敬地低着头给奥瑞莉娅递上一杯水。
"队长,"奥瑞莉娅拉下她的围巾,用平淡的语气回道。她接过水杯,解了口渴,并把剩下的水递给聂悠奕,后者感激地接过来。"把我们回来的消息传给皇宫。"
"已经在做了。"
"好。"聂悠奕嘟囔着,一些疲惫感从她那傲慢的语气中溜走。她把空酒杯扔回给队长,揉了揉肩膀。"我越早回家,我的奴隶们就能越早给我洗个好澡,做个按摩。"
"同意,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奥瑞莉娅把她的铜眼转向被影子卫士包围的特里坦,叹了口气。"那就来吧,混蛋。我要弄清楚你分配给哪个典狱长,这样我就可以摆脱你的臭味了。"
"典狱长?" 特里坦一边呼应,一边催促他疲惫的骏马追赶她。
"父亲希望有人一直盯着你,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确保你不会再跑掉。"
特里坦嘲笑道,向影子警卫打了个手势。"我以为这就是他们在这里的目的。"
奥瑞莉娅蔑视着他的护卫,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小声嘀咕着。特里坦几乎没听清这句话:"没用的......牧师......死了......混蛋。"这时,又一波风沙从堡垒的墙壁上卷起,向他们倾泻而下。他拉起围巾,重新回到奥瑞莉娅和聂悠奕身后六尺的安全距离。
当他们穿过安静的城市时,由木梁、火山岩和沙漠石块组成的沙雕房屋不断升高。少数从庇护所走出来的当地人把自己埋在斗篷和头巾下面。像这样的沙尘暴在夏季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但是一旦风暴过去,建常市就变成了唯一一个繁华的大都市。
无论天气如何,建常市的市民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返回的王族走过的街道。在维特雷纳,奴隶和低等凡人被禁止注视王室,他们被尊为不朽,根据特里坦的经验,他们和任何人一样流血和死亡。在风暴中,他偶尔会发现一个本地商人带着奴隶旅行,每次商人都停下来鞠躬,受惊的奴隶都会把脸埋在沙子里。
特里坦注意到一个不耐烦的主人,在他们继续赶路时,他半吊着他的奴隶男孩,在他的斗篷上印着一匹燃烧的马徽章。燃烧马的铜徽标志着这个女巫团是海米大人的手下。
三个主要的火巫师团组成了维特雷纳的广大人口。每个巫师团都由一个主要的巫师家族统治,几乎都是纯血统,而且每个巫师团都在维特雷纳的宫殿建成之前就已经向巫师皇帝宣誓效忠了。
海米是这一规则的例外,他的女巫团很小,而且很少有纯血统的人可言。大使本人只是个女巫团成员,而他的妻子则是个纯血统的女巫。巫师团很少关心男女巫师之间的区别,而海米是一个政治动物,对自己和自己的后代有着危险的野心。他的妻子邢访琴女士支持她丈夫的政治努力,只是为了她孩子的未来和她自己的安全。
每个巫师团内部的等级制度都是由古老的信念支配的,即权力是通过血统来决定的。因此,女巫团的女巫和纯血统的女巫被授予自由和特权,而半女巫和凡人则永远不敢获得。巫师的血统越纯,他们的家族在巫师团中的地位就越高,皇帝给予他们的地位就越荣耀。
在这个血统和权力的等级制度顶端,站着不屈不挠的皇帝,他的恶毒皇后,以及直到最近还没有人反对的皇家继承人,奥瑞莉娅公主。
皇家宫殿的黑石、火山结构刺穿了上方混乱的天空。休眠火山顶的摩天大楼参差不齐的尖端仍然被沙漠风暴掩盖。身着黑铁盔甲的维特雷纳士兵在返回的王室成员面前低下了头。
当特里坦通过宫门时,问候声的回声不断重复。他抬头看了一眼,捕捉到奥瑞莉娅转向聂悠奕时被激怒的目光,后者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如果现在允许皇宫守卫公开承认他是皇帝的儿子,那自从他上次来访以来,发生了很多变化。
一位身着黑色镶金盔甲的将军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在宫廷路上等着他们。"我被派来护送特里坦王子见皇帝。"
"泽雷将军,"奥蕾莉亚明显不悦地吼道。
"奥瑞莉娅公主,"泽雷有礼貌地低下头。当他把目光转向特里坦时,火把光照在他那条从将军背上垂下的深色金线发辫上,闪闪发光。"你能不能跟我来?"
"我很累,"特里坦没什么兴趣地回答。"我已经走了五天了,将军。"
"皇帝最不耐烦和你说话了,特里坦王子。"
"那他可以等我洗完澡再来。"
他们周围的士兵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但泽雷将军的一个眼神就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一定在旅途中很疲惫,殿下,"泽雷坚定地说。"我相信皇帝会感谢你的耐心。"
"你知道他为什么召见我回来吗?"
泽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硬生生地变成了它一贯的平直线条。"我不会妄想说出皇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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