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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重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睡梦里程湘鸢就会自动把自己卷进去,最后连头都闷在里面。
然后,云染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也就是在医院里照顾了外婆一阵子,她现在看到被人踢被子,就会条件反射,自动自发帮她们重新盖好。
这习惯真可怕。
她走下楼,只见江砚殊早就等在一楼的大厅。
他背对着楼梯口,正在和什么人视频通话,可当云染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一下子把这个视频电话给切断了。
江砚殊转身,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微笑道:“早。”
云染只隐约看到那手机屏幕上闪过一个黑发男人,那个男人白皙消瘦,但是有一双令人难忘的冰蓝色眼睛,就像孟买蓝宝石酒那样纯粹。
她点点头,回应了一句:“早。”
江砚殊又笑:“那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再进行今天的行程?”
云染奇怪地看了他空荡荡的双手:“你家没给你送早饭吗?”
“没有,所以只能去食堂吃了。”
云染跟他同学几个月,都没见过他在云栖中学的食堂吃过饭。
江砚殊在排队买早饭的时候,还给她指点迷津:“据说畅春园食堂的鸡蛋灌饼很受欢迎。”
云染看着一个个铺在盘子的鸡蛋灌饼,转瞬间已经在大脑里列出里面的违禁物:辣酱,大葱,韭菜,都是味重的食材,会刺激到嗅觉。
于是她直截了当地拒绝:“我还是喝粥。”
江砚殊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伸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其实就算是顶级的调香师,也不可能完全不碰辛辣食物,按照准则一丝不苟地执行。”
人的嗅觉细胞在到达顶峰后,就开始衰退。这是不可逆也无法阻止的现象,就像人类最终会走向衰老一样。
她不碰任何重盐重味重油的食物,排斥洋葱大蒜辣椒等调味料,也只能尽力延缓嗅觉退化罢了。
他的舅舅在接管整个洛兰公司之前,也是一位高级调香师,等到接管公司后的第七个年头——三十七周岁生日晚宴上,突然宣布正式终止自己调香师的职业生涯,专注于公司的日常经营。
云染淡淡地“嗯”了一声,侧过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指关节有力但又不夸张,指甲修剪得整齐而圆润,再加上他皮肤白,还能看清楚底下淡青色的经络。
一点都不输给那些靠手吃饭的手模。
而且他的态度很自然,就跟对待一个熟悉的好朋友一样,只是把手搁在她的肩头,这种恰到好处的亲昵,显得亲近但又完全不过界。
虽然云染知道嗅觉退化无可避免,就算她有系统,也不可能阻止正常的生老病死细胞衰退。但她还是选择了白粥。
她都投入了这么多资金了,等到高考完,她还要拓展这方面的生意,怎么可能自毁长城?
等买好早饭,找位置坐下来吃的时候,江砚殊也就很自然地松开了按在她肩上的手,改为用指尖若有若无地接触着她的手背。
他还把自己的早餐分了一点递到她嘴边:“要不要尝一口?”
云染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拒绝,很干脆地吃掉了。
“是不是觉得味道还可以?”
她当然知道白粥淡而无味,清汤寡水的菜不好吃,可是再好吃,也只能满足一时的口腹之欲。
要是到时候她双学位都没到手、高级调香师头衔也没拿到,嗅觉就先退化了,她岂不是白忙一场?
“偶尔尝下味道可以,”云染认真地开口,“但还是得按照最科学的饮食来,嗅觉是调香师的生命,总不能自己先放弃了,直接选择慢性自杀吧?”
江砚殊望着她,忍不住低头笑了一笑。
昨天萧瑷说,男人都不喜欢太具有攻击性的女人,其实她说得不对。
和柔弱的菟丝子花相比,性格要强的女人未必就没有魅力,只是男人有时候会觉得把控不住。
这个时候,他们宁愿选择依附缠绕的菟丝子花。
可是如果这个男人有最够相配的实力,他当然会乐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强大而又耀眼,当她站在高处发光的时候,他也会由衷为她高兴。
……
“燕大的美术社团一直都非常有名。而这家艺术馆就是几个美术生一道合开的。”江砚殊撩起门帘,绅士地示意她先走,“你可以选择画画、陶艺,或者雕塑,但凡跟艺术沾边都行。”
“欢迎光临,”一个系着白色围裙的大学女生微微弯腰鞠躬,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两位吗?请跟我来,到这边换一下衣服哦。”
云染愣了一下:“换衣服?”
“对啊,”女生道,“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体验会馆的氛围,首先要换上我们统一的服装。”
云染对换衣服的事没什么意见,从前进实验室,也需要全身上下重新武装一遍,不过对于江砚殊来说,这规矩可能就有点恐怖了:“你要是受不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他这洁癖都已经登峰造极了,开门和拧水龙头都只用手背,随身携带消毒湿巾,现在让他穿被人穿过的衣服,就算消毒得很干净,她也怕他会过敏。
“我提早准备了两套全新的。”江砚殊微微一笑,“既然说要帮你寻找灵感,就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他也是有私心的。
并不想让云染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不管那衣服是不是消毒过,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沾染到她的身上,他就会无法忍受。
云染诧异地看着他,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夸奖道:“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
女生换衣服总会慢一点。
他坐在休息室里,安静地等她出来。
这家艺术馆规定,但凡在里面活动的人员都必须穿上改良版本的汉服,这才能烘托出那股浓郁的复古味道。
在会馆内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穿着长襟大袖的衣服,仙气飘飘地自如行走。
在这里,每个人都衣着相似,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觉得穿汉服是一件非常扎眼的行为——象征着摒弃成见,隔绝外界的眼光,只一心沉醉于自己的艺术修养。
云染从更衣室里出来,轻轻地拢一下袖子,径自朝江砚殊走去:“接下来要做什么?”
江砚殊笑意盈盈道:“接下来,要不要尝试一下陶艺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