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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玄抬起掌心,一缕极纯的漆黑火焰跳跃,感觉不到半分热度,空间几分扭曲。吞噬本源力自主吸引天地灵气,刹那间天地律动,肉眼可见的天地灵气聚集成有形之雾被吸引而至。
容玄作势抹除了魂印,抛向鸿老。
一刹那间数十道禁空咒术打入虚空,不让神火逃逸,在场各位炼器和炼药宗师甚至圣师眼睛发直,当初大长老去星阁找挖墙脚的时候,朱参没有阻止,正是因为炼化灵药液时能让灵药升灵实在太过罕见,原以为是天赋使然,现在看来全凭这种诡异的神火!
简直前所未见。
上界三千州,天地剧变,无奇不有。经常有不知名的天地异宝孕育而生,除了榜上有名的神火之外,不知名的古怪神火于混沌中降世被大气运者得到,也不无可能。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把吞噬本源力当成了异变神火的一种,毫不怀疑。
吞噬本源力能像神火一样提炼灵药和灵料,其实也可以称之为神火的一种,只是来源不同……炼化的条件有些讲究。容玄眸中诡光一闪而逝。
许是容玄自愿,漆黑神火落在鸿卓手中很安分,但和容玄预料的分毫不差,鸿老阁主淡然处之,抬手一掀:“老朽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谁爱要谁要。”
刹那间,吞噬本源力暴动。
“封住它!”各位长老,炼丹宗师,炼器宗师全都红了眼,参与抢夺。
鸿卓上前一步,扣住容玄的肩膀,提了起来:“谁让你起来的,神火不要也罢,你有大局观,一心布阵即可。你说得不错,圣殿弟子名额必须牢牢握在手中,方便日后参加五洲盛会名额选拔。别被眼前的乌云迷了眼,老朽看好你,孩子你的路,长着呢。”
“鸿老真的要走么?”容玄问道。
“老朽本就一直云游四方,外头大着呢。”鸿卓盯着容玄看了看,突发奇想,“你要不要跟着老朽去游历三千州?”
容玄眼睛一亮,有些动容:“鸿老,这……”
“上界之大,真仙不是没有,历经苦难方成上人。人活这一世,不该光顾着眼前,你去外头看看就会发现,现在这些人、事、争端,太渺小了。”鸿老温声感慨。
容玄面带挣扎,眼里有些茫然,他只是看着身侧的这位老者,突然由衷地涌现出敬意。
鸿卓很开明:“你可以考虑考虑,圣殿也*了,这些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等事情解决了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容玄微微点头。他手里拿着的卷轴隐于袖中,无意识地摩挲。这是庄林的指环空间中得到的,容玄醒来后一直在看。
卷轴上头记载了两种秘法。
其一是化骨遁地咒,用途是脱骨缩形,土灵遁地;另一种是淬炼体魄之法,里头有九招擒拿术,单凭肉身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捕风捉影杀人于无形……
化骨遁地咒又称土遁,很容易逃出束缚和囚笼。容玄回想起来,庄林不过灵王境,就算自己毫无防备,这人也不大可能中伤他,当日庄林化成叶天阳的模样因该是一次性禁术,刺向容玄的染毒的匕首并没有灵力缠绕,用的是擒拿术第一招,那一刹那容玄能避开完全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否则真要被刺中,定会当场死去。
最开始容玄想想便觉心悸,现在已经归于平和。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进入圣殿领域时,他浑身都被查探了数百遍,好在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炼混元噬道中卷,体内灵气还是太虚剑意占了主导,吞噬灵力攻击外侵之物格外疯狂,被诡毒摧残了个干净,万幸似乎并没查出什么。
容玄在鸿老安排的住处,除了在院子里走走,几乎整日闭门不出,他放下卷轴,一门心思默诵混元噬道中卷,没有灵力相辅,只有艰涩难懂的古字领会起来很困难,如果不能用灵力亲身示范,容玄试着靠精神力去推演,配合大局观神图掌控大局的部分,从中领悟大道本源阴阳相合之术,小有收获。
容玄从回到圣殿闲来无事都在琢磨识海中的大局观神图,要掌控全局,和推演分不开。
他发现推演是一项极其深奥的绝学领域,丝毫不弱于炼丹布阵。推演就像把布阵中对全局的掌控给分了出来,更加细化深入再无限制展开,更合大局观,像极了棋盘上的博弈之术,只是棋盘是整个中州,整个上界,甚至整个宇宙。
所谓的赌其实并不叫真正的智慧。
若能提前推演出任何可能的变故,那么未来发生的一切都将尽在掌控。任何变故与巧合,都是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
所有巧合,都是必然。只有面面俱到,才能长胜不败。
一朝顿悟,容玄心如擂鼓,像是眼前展开了一扇大门,他迫不及待想要冲进这个新的世界,废寝忘食般汲取新的知识领域,更是打从心底里佩服留下大局观神图的那位无上存在。署名有个天字,正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其本人。
古往今来,多少大能神威震世,创出了逆天宝法传承后世,多少震天动地的奇迹淹没在岁月滚滚长河中,古有真仙,一手遮天,一脚碎地,天崩地裂。神图由谁人所绘,混元噬道又是有谁所创,逆天仙兵圣器又是怎样的情景,容玄很期待。
那些均是上界三千州搅乱大陆风雨的人物,容玄憧憬且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参与其中,并坚信总有一日他也能成为其中一员。
容玄深信,当他勘透整个大局观神图精通推演之际,就是上清仙宗覆灭的时候了。所以他会暂时韬光养晦,以便日后全身心投入争端,用副峰争端来练手,让自己从认知上蜕变壮大。
总会有办法的。
他深知精通推演之法不能一蹴而就,容玄深陷其中,日夜废寝忘食,前路明确,收获不小,只是精神力总会很快告罄,修为最初靠丹药会导致根基不稳,容玄只靠身体自愈,精神力枯竭人会感到极致的疲惫,容玄强撑着去推演,有时候什么时候睡去也都不知道。
这种几乎自虐般透支精神力的方法,竟然让精神力在短时间内提高了不少,而且对精神力的掌控力度比以往更精准了许多。
容玄心情好了不少,打算等空闲下来,试试布阵,操控仅有的精神力得细化到每一丝每一寸,布置黄阶法阵应该没问题……容玄对修行很有耐心,他有预感,这条路走下去,他定会比以前更加强大。
一连十日过去,有天清晨,模模糊糊中只听嘭地一声脆响,容玄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冰床上,腿脚都冻得僵硬,他不想起来。
房间很暖,布置讲究,名贵灵木精心雕琢的桌椅,散着温润华芒的璞玉灵晶,宽敞明亮,是星阁殿堂居室的一贯风格。
现在睡觉是真睡,不像以前整夜打坐,没那精力。容玄扶着头,想要起身。
有个人蹲在一旁捡起打翻的茶壶,一脸错愕地看着他,玩味地笑着。
“你醒了,感觉如何?”
“叶天阳?”容玄脱口而出,猛地睁开眼,便看到谢宇策唰地沉下来的脸。
“修为倒退五感减弱,落魄就算了,你不会已经到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吧。”
“你怎么在这里,出去。”容玄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挡住谢宇策试图帮扶的手,自己撑着床半坐起来。
容玄虽然气海跟着诡毒被封,但精神力尚存,空间能够打开,女王正在转醒,容玄靠着女王足以感受到周遭的声响,其实他早就知道谢宇策来过一次站在他身后数久一句话都不说,不过容玄以为后者一样是来看笑话,没想主动搭理他。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昏睡半个月了,鸿老一意孤行保住你,不惜违抗圣规,现星阁阁主林阵定会趁机把鸿老扳倒,老东西们现在还未争辩出个结果来,你暂时安逸了。”
“这些我比你更清楚。”容玄毫无波澜。
“你怎么不哭?”谢宇策认真地看着他。
容玄瞥了他一眼:“哭什么。”
谢宇策掩饰似的咳嗽了下。
“药阁戒备森严,你又被软禁了,我好不容易偷溜进来看看你,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好心痛。”谢宇策按着胸口想逗他,见后者没好脸色,于是收敛了笑意。
谢宇策趴在床边,手肘抵着床板,一改昔日霸道猖狂的性子,支起头看着容玄:“才刚信誓旦旦要干一番大事,怎么才一转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就这姿势上望,容玄半躺着的脆弱模样实在难得一见,白皙的脖颈下淡青色筋脉清晰可见,漆黑的墨发随意的披散着,更显得那张脸出人意料的年轻,见之忘俗。不像平时那一副闲人免近的姿态,似乎手轻轻一带,就能拥之入怀。
奈何,都只是错觉。
容玄不习惯被人用可怜的眼神盯着,甩手就是一巴掌。
谢宇策握住他的手腕:“别白废力气,你越催动灵力,后果越严重,还是老实些好。”
谢宇策非但不恼,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能不以实力杀人不以实力怠慢一人,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容玄,无论这人弱势还是强势,无非是并驾齐驱或者相濡以沫。
只要容玄愿意,他可以照顾一辈子。
“理由?”容玄道。
谢宇策没反应过来:“啊?”
“你的目的是什么。”
“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对你好点而已。”谢宇策诧异,“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我还来看你,我以为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万兽峰出事了?”容玄突然蹦出一句。
谢宇策这才回神万兽峰是哪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跟万兽峰有何关系,你还惦记它作甚!明知道夺峰难,守峰更难,你们几个一盘散沙,根本成不了气候。你现在众叛亲离,听说连吴大仁也背叛你,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为你出气。”
“没有信任哪来背叛,识时务而已。谁知道你插手是不是居心叵测,想从内部瓦解一峰?”容玄拒绝。
吴大仁那种人是极品,得了仙宗再多好处也不会感激半分,他唯利是图到哪怕覆灭一大古教也义无反顾,死再多人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丝毫不讲道德。这人依附他或者丢下他,容玄半点也不奇怪。
峰内需要这种懂得取舍的人。容玄还没死,脑子还能用。万兽峰是他的心血,绝不允许起步就被扼杀在萌芽中。
万兽顾名思义,与妖兽为伍,只要实行必定能崛起,甚至一飞冲天,容玄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峰内人和不和,是峰主的事,与他无关。作为军师谋士,容玄只在乎自己的计划谋略是否可行,势力如何顺利壮大,才能一步步达成自己的最终目标,仅此而已。
容玄很清醒,他的目标一直是上清仙宗。
谢宇策皱眉:“你这是什么话!有闲心考虑破峰,怎么不多想想你自己。圣殿容不下你,你徒弟年幼半点忙也帮不上,所有人都丢下你不管,唯一放心不下你的只有我了,你为什么还是不领情?”
容玄很冷漠:“如今我已经没了实力,对你有什么用,你能给我什么,能帮我复原?特地雪中送炭,然后我该怎么报答你,欠几个人情,还是连我这条命?浮屠烙血毒能得到控制,这样就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谢谢。”
谢宇策愣住了:“……”
这是人话么,有这么把好意帮忙的人全部拒之门外的么。
“别跟我谈感情,任何感情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我只谈利益。”容玄道。
谢宇策像脑子被夯了一闷棍,眼前有些发晕:“命都没了,哪来利,我是好心帮你,不图你什么。”
一直以来自负魅力,自诩只有他想要没有他得不到的谢大峰主几近石化,这才明白一直以来全都是他自作多情,容玄不拒绝他的亲近一直让谢大峰主很是沾沾自喜,其实人家根本连你什么心思都不知道。
这种心是铁石造的人怎么会流泪?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会变成现在这样,谢宇策很好奇。天知道谢宇策来的时候,想象过容玄见他出现感动或惊诧的神情,或是一本正经让他出手带走,再看到他在花树下怕冷似的拢衣襟的样子,谢宇策心都化了。
“只要不是联手掀翻圣殿,只要是你说得出,我都会去做。”谢宇策并起四指。
果然,容玄眸中带火:“听不懂人话吗,我的事我自己解决,难道还要你背我才能走出这圣殿!”
谢宇策腾地一下站起来,憋了半晌的气,最后道:“背就背,又不是背不起你。”
“滚!”
谢宇策脸上的表情垮了。
很久之前有人对他说:谢宇策你没有心,你的心是玄铁石做的,金刚不坏!这话他想完封不动给眼前这人。
什么叫不开化的硬石头,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示个好也这么难!完全想象不出容玄喜欢别人的样子,哪有人受到毁灭般的打击还能冷血到这种地步,没有半点绝望,冷静地分析事实,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难怪按照容玄一贯做事风格,直接表露心思,男的只能被先阉后杀的份。
谢宇策长这么大,投怀送抱的不断,可他没有追求过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他连时常挨打的叶天阳都不如,凭什么容玄对叶天阳那么上心,做梦都不忘喊后者的名字,相比而言,对他这位口头上的朋友,顶多也就客气客气。
“夺峰难,守峰更难,还以为你那修为不过四阶灵王的徒弟当峰主能镇得住两大灵皇么?万兽峰没了你就是一盘散沙,成不了多大气候,你还想靠它还想当我的对手?别逞强了。不说你完好无损时我只是跟你说着玩玩,没当回事,就凭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拿什么跟我斗。容玄,是不是在圣殿过得太安逸了,你继续留在这里是打算逃避现实么。”
谢宇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一直软硬不吃的容玄,总算因为这激将法有了反应,他勾了勾手指:“你站近些。”
容玄翻身拿起盛满茶水的杯子,挥手一掷,要不是谢宇策闪得快,差点被茶水泼了满脸。
容玄沉默,翻身下床,外头传来说话声。脚步声凌乱,叫喊声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玄微微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