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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跑了，干脆我就逮着你问吧。”
凌清辉只得说：“你还病着呢，去朝拜什么。她们这一窝子凑一起，能憋出什么好屁来？我在宫里也就罢了，偏偏今天要去太庙祭祀，皇后虽不能打死你，但打你一顿或者罚跪还是没问题的。等我回来事情早结束了，我就算帮你打回来，你不也是受罪？本来就没好利索，再吓着了伤着了，拖拖拉拉病好不了，到时候也没法怪到皇后头上，咱们多冤呐？干脆我替你挡了就是。过后朝见皇后问起来，不管她说什么，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全都是我下的命令，叫她们有问题来找我对质。”
晴翠明白了，抱着凌清辉，枕在他胳膊上：“陛下，你真好。”
“养只猫儿都得负责，何况你一个大活人呢？既然把你留在了宫里，就不能叫你过得不好。”
凌清辉今天累得狠了，晴翠看他疲惫也就不多说话，凌清辉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晴翠给他盖好被子，自己悄悄出来，开开心心吃过晚饭，尚寝局也来了。
秦嬷嬷学了一阵规矩，坚决不肯再与晴翠同桌吃饭，晴翠只好每顿给她们留出菜来，现在打发她和春花秋月吃饭去了。竹香带着荷香去烧水给晴翠泡澡，梅香菊香去各房间点艾熏赶蚊虫。因此赵尚寝带着两个女史进来时，看着空空的殿宇有些茫然：“御女娘子万福，敢问娘子，陛下这是去哪儿了？”
晴翠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抱着个桃子啃得正欢，闻言说道：“陛下在里屋呢，你是谁？有事找他吗？”
赵尚寝哑了哑才说：“下官是赵尚寝，入夜了，来请陛下安。”
赵尚寝就见御女先是迷茫了一下，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跳下床来：“知道了，来吧来吧我给你带路。”
赵尚寝松了口气，腹诽这杨御女果真规矩上有些粗疏，带着人跟着晴翠进了卧房。周瑞祥还没来得及开口，晴翠就拉着赵尚寝推开了房门。
伸头一看，凌清辉睡得正香。
晴翠冲她挥挥手：“你进去吧，我走了。”
赵尚寝大惊：“我进去干什么？”
“侍寝啊！”晴翠脸带迷茫，“你不是来侍寝的吗？”
赵尚寝脸都绿了：“下官是尚寝局掌事女官，不是妃嫔！”
秦嬷嬷已经赶了回来，见此忙堆着笑迎上来：“您辛苦，我们娘子这几天一直在生病，昨儿才退烧，烧得脑子都不好使了，您别见怪。”又对晴翠说：“尚寝局是负责记录陛下每天在哪里休息的，娘子别弄错了。”
赵尚寝从没见过敢当面说自己主子脑子不好使的，震惊万分地看着秦嬷嬷。
晴翠三两口啃完桃子：“嬷嬷，你肯定说得不对，你看人家这表情，看着你就跟活看见了鬼似的。”
今天正好中元。
在这中元节的幽静夜晚，赵尚寝只觉得背后一凉。
周瑞祥左手推着秦嬷嬷右手推着赵尚寝，一路推了出来，铁青着脸低声喝斥：“陛下还在睡觉呢，谁让你们这么胡闹的！不要命了？”
赵尚寝抱怨道：“是御女娘子带我来的，我也不知道陛下睡着了啊！”
晴翠已经跟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只狸花猫：“你说你是来侍寝的啊！”
赵尚寝怒道：“再这样胡说八道我一头撞死给你看！”
晴翠很委屈：“你进门就找陛下，又说你是侍寝，来向陛下请安。我都没介意你俩抢了我住处我今晚睡哪儿去。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赵尚寝终于明白了御女那个迷茫小表情之后的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娘子，我姓赵，名登云，掌管尚寝局。大家喊我赵尚寝。尚寝局负责的，是陛下休息入睡的事。”
“哦……”晴翠终于搞懂了，“那你把他弄醒带走吧。”
赵尚寝简直要崩溃了：“我把谁带走？我能把他带走吗？我敢把他弄醒吗？人在你的寝宫当然是你负责了！”
“我负责什么，我又不是尚寝局的。天都漆黑了，一会儿我也该睡了，你再不把陛下弄醒，我都不知道我和小猫今晚睡哪儿去。”晴翠很不开心。
赵尚寝脸彻底裂了：“你一个御女，不负责侍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