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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没胃口吃独食,崔彰这话有点过于虚伪了。很想听他把我朝什么地方引。附和的点点头,“世人兄说的没错,可边远的地方……”山沟里?
“小弟就想问清楚,”崔彰定睛注视我一阵,问道:“子豪兄这个银监,是监理大唐疆域内的钱庄呢,还是连疆域外的钱庄也一并监了?”
“哈哈……小弟还没监理人外国钱庄的本事……”话说到这忽然感觉不对路,崔彰这话问地太古怪。域外钱庄。他什么意思?莫非……
“小弟再问问,若是崔家的钱庄在域外开了分号。那域外的分号是不是也按照银监府的规矩来呢?”崔彰一幅学生发问的表情,手上还只顾给我斟酒。
被扎了一针般地哆嗦下,能想像我此刻的表情,可能有点呆滞。
难不成有国际业务部的同僚一起穿越了?可当时吃烤肉的只我一人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前卫地问题,可俺只了解国内业务啊,对人家国际业务部如何运作是一窍不通,光知道从那换点外汇倒卖。
被问住了,又不能说不知道,否则会被崔彰嗤笑。胡说也不成,你胡说他当真,往后应运下来出了乱子是崔家负责还是我这银监承担?
先缓缓,调整一下思路,“世人兄莫非是想在域外开分号?”
崔彰坦诚点点头,“西边商队多,这路途遥远,难免有个小磕碰。如今说是货来货往,可以货易货量度终究有限,有了趁手的商机想多办点货就打了手。去年有个胡商就是想多带点纸张回去却没有多余的货物来交换,赊货却没人愿意替他作保,最后求到了小弟门下。”说到这笑了,“那胡商在当地也是个富豪,崔家乐意给他担保。当时小弟就想到这一点,若是可以他可以把钱财办成钱庄银票的形式拿过来,也不会这么窘迫了。”
这倒是,做生意的都有打住手的时候,不是说没钱,是不顺手而已。但这国际贸易牵扯个货币汇率换算问题,就算金、银等硬通货在不同国度的价值也有差异,不是崔彰说的那么简单。
崔彰哈哈大笑,“这个子豪不必担心,小弟就问问这异国地钱庄要不要遵守我大唐的规矩,若要守大唐规矩小弟就……”
“世人兄是想听小弟说不用守吧?”
崔彰无耻的点点头,“说起来就是障眼法,给往来的客商提供方便。也给自己方便。”
“异国地钱庄……”既然朝廷没有这个规定,那肯定是不用守,崔彰问的很滑头,总是强调这异国俩字,好像他现在忽然变了外商一样。“异国有异国的法度,但国内的钱庄要帐务分明,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可得公事公判啊。”
“哈哈,公事公判。子豪兄总是这么诙谐。”崔彰杏眼一亮,举起杯子朝我碰过来,“有作奸犯科者绝不姑息。”
融会贯通地有点忒快了吧?钱庄运作方式刚才给内府教会两年,这边崔彰已经打算拿去偷人家外国人了,还顺便将我一军,厉害。虽说不懂国际业务地运作方式,但也明白一个国家在没有形成自己的金融理念时,却被外国资本家在本国开设银行地后果。这已经超过经济掠夺地范围了。伴随了与大唐日益频繁的贸易活动会产生恶性虹吸效应。
而且这年代各国都没有形成明确的货币本位制度,给了崔家更大的牟利空间。这就是崔彰一再追问域外的钱庄要不要守大唐规章的原因。无论国外什么形式的金属货币到了手上都会用对他最有利的汇兑比例折算,流入大唐后他会再次用铜币地价值对手上的财富进行二次兑换。如果他心更黑一点,就会用两国不同的兑换比列分记两本帐,随时用来混淆概念搪塞银监府的监察工作。
最可恨的是这边没有办法和国外政府进行沟通。不可能对崔家地往来账户进行有效监督,所以他国内的钱庄再奉公守法都是个幌子,账目无迹可查,他怎么报都行。属于金融无赖。
才说清闲了,又钻个崔彰出来搅局,而且一针就扎了银监府的漏洞上,面对我这个一把手都能把话说的无耻之极,可想崔家在国外会变成一幅什么嘴脸。
“有什么好发愁地?你就没人家崔彰精明,成天就会跑来欺负我。”兰陵得知这一情况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心思一点都不活泛。”
“懂啥?要不你当银监试试。碰见崔彰这号的就恨不能给豁成弱智。”
“你不是说过嘛,钱庄是把分开的水塘联系起来的水渠。这话是个真道理。用大唐的水渠连别家的水塘,等时间长了,水塘也就变成自家的了。是吧?”
哭丧个脸无奈的摇摇头,“我到不是发愁崔彰,我是怕接二连三地出现崔彰这种跑别家挖水渠的。如今这块是银监府制度的盲点,等崔家得了好处,这眼红的都去,乱套了。”
“早呢。”兰陵笑起来。“崔家什么根基。其他人跑出去不吃亏才怪。你当域外那么些国家是好相与的?不过崔彰这么一手到给内府提了个醒,总不能白白走了好处。”兰陵的眼珠转的和二十多岁时一样机灵。
目的达到了。当我是好相与地?祸害这东西不能让它落单了,一旦发现没了对手就变地肆无忌惮起来,到时候糟践外国无所谓,就怕连大唐一起祸害连累我。要的就是兰陵也产生这个念头,没见她说水塘变了自家地时候就流口水,就是给这俩祸害往一起引呢,相互有个制约监督我才敢放心给崔家发放试营证书。
不能做的太明显,话锋一转脱离了钱庄国际业务,换了幅嘴脸问道:“这次红利咋比头次还少?好不容易探熟了路,赚这么一点可不对。”
“有就不错了。”兰陵皱眉不爽的拍拍扶手,“信掐了,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船队过望乡台的时候遇了风,折了两只大船。说起来小些的船都挺过来了,偏偏把大船打翻,那可是比咱俩去岭南见的楼船还大呢。想不来世间还有这么大风。”
想都没想,脱口道:“人呢?”
“没了,”兰陵有点难过,话里闷闷的。“听他们说当时什么也看不清,等出了风就什么都没了。”
电视里见过,确实不是这年代能救援的。两艘大船啊,快五百人就这么没了。“善后呢?”
“一家三十贯,”兰陵不自然的低头看着脚面,“三十贯不少了……”
是不少,但和这些股东拿的花红比直接可以忽略不计。“怎么问起来你才说?瞒住干啥?”
“毕竟不是好事,”兰陵不敢抬头看我,低个头干了错事一样小声道:“跑海运才旺起来,这边大船都出事了,往后谁还敢朝外面去?”
“那就找自己原因嘛,三十贯就给家属嘴封了。这是船员,要搁了我让风吹走给你三十贯你愿意不?”
“那还拿不道我手里。”兰陵被我说的有点委屈,“又不是我刮的风,朝我问什么?原因也在找,船不行怪谁去?”
“偏偏是大船出事……我没怪你,就是心里不痛快。”想都不想就给怀里红利本本掏出来扔给兰陵,“就这么些,平摊了给遇难船员家里送去,一家一百贯是有了,能安生过下去。”
兰陵看看我,撅嘴给红利本扔回来,“轮不到你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