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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生怕被和电视剧里一样被抄家灭门,这全是假象。这个年代你可以大肆在朱雀大街上发泄对政府的不满。只要你说的合理,地方上会客客气气的将你的言论详细纪录下来,即便是得不到改善,但心里舒服。宽松地舆论环境对政府公务人员起到的监督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修条路吧?”想着想着就觉得为国家做点贡献是必须的,心血来潮时候就难免有点冲动,指了远处村落间相互连接的坑洼小路,“修宽敞,大伙走的方便。”
颖迷茫的看我指的方向,“不是咱庄子地地界啊,修什么地方?”
“就那边,咱庄子连出去地路,不能光顾了自己,要造福万众。”太伟大了,说这话的语调都不一样,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地觉悟,后悔没个录音机录下来。
“哦,”颖伸手朝我额头探了探,“没发热啊,怎么说胡话呢?”
“看,偶尔热心一次都不配合下,弄的我心里激情顿减,”摊摊手,不满的斜了颖一眼,“自私自利。”
颖抿嘴笑了,“修啊,没说不叫您修。问了官上没?自家庄子里爱怎么修都行,可要修出去就得从官上走批文了,不说个一二三出来,朝廷可没把公路放到私家手里的道理,大罪。”
“那算了,”太严格,本来还想计划个小工程队包朝廷个工程干,这么看来没什么希望。起身拍了拍,领了夫人打道回府。
最近有了荸荠,家里的木耳消耗实在有点大,荸荠木耳肉片成了王家菜谱上一道名菜,进门就看见照壁后的小园子里管家和账房俩在石桌上小酌,不用朝跟前走就能闻出来。最近忙,老哥俩难得在傍晚喝上一盅,颖笑笑拉我绕了南廊朝后宅走,避免打搅俩老人手的兴致。
“说起来不容易呢,”颖伸手摘了条伸进走廊的望春花,“也就是季节上的东西,平时百姓家难沾个甜味的,若这荸荠一年四季都能收就好了。岔开季节卖,不用挤到一堆下市,四季都是好价钱。”
这是学问,凭借现在的条件还达不到这水平,不过颖的思维方式已经很超前了,“没办法吧?”
“酒呢?”正好有下人搬了坛酒从旁边回廊上过去,颖朝那边指了指,“酒坛子装起来,口封严实了成不成。脏东西又跑不进去。”
酒类封存都很讲究,尤其是好酒封存的工艺及其烦琐,一层厚黄纸包了坛子口,化成水的蜡整个浇在上面形成一层薄薄的蜡膜将坛口裹起来,再用上了草筋的黄泥糊住,如今有了石灰,将熟灰酱子厚厚抹上一层才作罢。
不知道同样封存荸荠有没有用处,弄几坛子清水马蹄也不错嘛。反正程家多地是,可以试试。
一大车拉来了,洗干净去皮,清水里撒一点点盐浸泡一天出粉,专门挑选挂了釉子的大肚坛,大锅里煮了给几个坛子消毒,稍微撒点白酒将坛口擦拭一遍,然后白花花的荸荠下滚水里捞一下放置在坛子里。紧接着温度适宜的开水倒进去,按了封存酒类的技术摆弄好,搬地窖里藏着。
记得后世罐头的储存罐头的保值期一般是十二个月,可这年头没防腐剂,能支撑半年就算成功了。不敢奢求半年,按老四的说法,三个月里不坏地话,虽然比不上冬日里鲜菜那么身价百倍。往大酒楼里一送就是鲜果子五倍的价钱,就算往后荸荠一文不值了,坛子里的都能卖个好价。
这是个办法,如果可行,果子也能按部就班的弄,罐头嘛,咱这是高档货,旁人没见过的全是高档货。属于农副产品的深加工。
得把过程详细的纪录下来,分时间段,每段时间开一坛来检查罐头质量有没有变化,作为王家一个定点科研项目来搞,由老四一力承担整个过程,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我还是趁了空闲赶快把新纺织机套口丝纹的问题解决了才行。
图纸铺了一案子,甚至连套口采用纯金属铸件地想法都出来了,既然已经采用了煤炭高温冶金。不知道能不能……可我家没那个条件啊。
“为何不把这张图纸送给兰陵公主呢?”二女见我家里、作坊两头跑。问了缘由后对我的一系列发明创造很感兴趣,当年花露水就是和二女联合搞出来的。曾经抱了大瓶子晃荡的小丫头很有成就感。
“这不行,保密。”
“别的又不给她,就光是螺纹套口地图纸给她去,咱家没有条件,可她肯定有的是办法。”二女大眼睛转着,抽了一张独立出来的图纸看了阵,“若是能改成铁器,这不光是咱家里织机能排用场呢,一来是个功绩,二来不花一分钱把自家问题解决了,您看呢?”
可行,曾经见过床弩架子上的铁卯,连弩带架子卯到一起,若是出了问题整个架子就报废了,若改成螺口地只要卸下个套件就换个螺栓就解决问题了,不但是军械,民用机具的寿命也大大增强,大功绩,若成功了又能朝标准化作业迈出一大步。
拿了几个成型的木制栓套朝就朝兰陵家去,进门没多说话,将套口拧了扭臂上递过去,“看结实不?”
兰陵接过来双手较劲掰扯几下,点点头,“什么意思?”
“换成铁的怎么样?”说着把图纸铺开,里面我精心画的各种螺栓,螺母,扭臂,套口一个个的解释其中的用处。“比方说这个坏了,要按咱以前就得整个报废,说不定整个器具都得跟了报废,是吧?”说着轻松的将套臂从套口上卸下来朝旁边一扔,又拿了个新地套上去,“看,现在不用了,那坏的换那,多省事,多耐用?”
兰陵马上就听懂其中的要领,敬佩的朝我竖个拇指,“了不起,夫君不愧是长安最有才华的人,光这个东西就能让器械的损耗降到最低呢,真不知道您心思怎么长的。”
“不是我,是张家的三个学生。”这功劳绝对不能揽到我身上,就算王家对张家再怎么援助过,也没有把表兄弟地创意贴到自己身上地道理。
“就是织造科里的三个?”
“恩,一方面学习织机地改进,都是有关机械,能想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
“可图是你画的吧?”兰陵将图纸细看一遍,笑道:“这么样画图的全长安就你一个,可瞒不了我。打算拉张家一把是你当外甥的本分,没人说闲话;也不用硬功劳推到张家头上。”
图是我画的没错,可原图不能给兰陵看啊,有点为难的挠挠头,努力一幅诚恳的表情道:“真的,是他兄弟三个钻研许久才得的办法,你得相信,我可是老实人,不说谎。”
“不信!”兰陵轻笑几声,“你不说谎狗都不吃屎了。就按你的名字报上去让他们按图纸试验,不许再假惺惺的样子,今后不许老骗我。”说着轻手轻脚的将图纸卷起来,用丝巾包好。
这有点太那啥了,赶紧拦住,急道:“别,不敢报我名字,真是人家的办法,对天发誓!”
兰陵撇了眼,笑问:“也罢。既然是张家三兄弟的功劳,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点音讯?这图纸不走织造科的几个先生,单单从您手里拿出来是个什么说法?妾身听您解释呢,别假装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