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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知道。”我微笑着点点头,没否认。本来就是骗子。至今还没交代自己是谁。“不追究。”
“谢侯爷。”
“再谢就走了,我还没用饭。”
“婢子没说实话。”达莱愧疚地望过来,眼眶红红,“一直没说实话。”
“我知道。要是不影响你和王家的雇佣关系,我也不打算追究。”大度的翘起二郎腿,随和道:“人啊,尤其咱们这关系,由不得你说什么话,每说一个身份就让我更添一个疑虑,老得判断,老得琢磨,我现在都懒得听了。”
达莱点点头,愧疚道:“对不起。婢子不是带了恶意来地,这是真的。”
“这就够了,至于你真实什么身份无所谓。好了,没必要再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你这病多半就由这个来的。和别人不同,我对你的信任是建立在感觉上地,莫名其妙的那种,要搁了别人早就入土为安了。”笑了笑,缓和下氛围,“能给人这种感觉是你的特长,或许雇佣你地人也是冲了这个特长才安排你来地,要不光你这个肉脾气也不合格。”
达莱抹了抹眼角,点头认可。
“就给我保持这种感觉,让时间把咱俩之间地隔阂冲淡,主要是指你。”指了指脑门,“我不是聪明人,不过也有自己地特长,跟我时间长了就能感觉出来。”
“您不同,您和这里所有人都不同。”达莱点点头,“是婢子见过最特别的人。”
“哦,因为我没有糟蹋你?”
达莱点点头,又红个脸慌忙摇了几下。
“这个主要和我原则上冲突,不过你也得适当检讨下自己。糟蹋是一方面,没心情糟蹋是另一方面,先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赶紧让自己好起来,女人家有贤惠地,有泼辣的,有文静的,都好。你肉蛋一个,要啥没啥。”见达莱偶尔也有冲动,忍不住想抽那种,很难控制。
达莱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您是好人。”
和颖与二女比,这丫头没多少心眼,属于有韧性的那种,软遢遢却很顽强。有时侯没主见,好不容易拿住一个道理就认死理,自打还了她卖身契后总说我是好人。别人说这话,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可达莱说这话就让人惭愧,听得出她很真诚,真诚的认定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好人。
也算,至少比兰陵有良心。还知道认我个好,兰陵就是个白眼狼,暂时不理她。颖这西太后的感觉很好,二女客串安德海尽心尽力,她俩不知道从谁家借地小孩衣样,兴致勃勃在一起鼓捣,本建议给孩子衣服上刺绣个猪头花样,被否决后只好旁边傻看。一脸没趣。
“明日请兰陵公主过来吃饭呢,”颖笑着朝手里几个图样摆弄着,“公主针线手艺在妾身之上,一定要当面请教。”
苦啊。这那是吃饭求教地口气,明显就是示威。还请来在主场示威,颖心里快活了,我和兰陵背后能打起来。“明我还得去孙老先生家一趟,你们一起玩。我就不掺和了。”
“怎么老去?”颖大方的给二女推我怀里,“这年上礼单子还没备好呢。”
“别说你怀孕不能写字。”给二女翻个身塞了被子里,“赶紧睡,孕妇要少说话多睡觉。”
这现在热闹了,满世界都知道王家大夫人有了身孕,还是药王亲手把的脉,能沾个照面的都跑来道贺,这年代按理小孩没过周岁就不算是喜。颖硬是给怀孕炒做的和中了状元一样,连吐蕃使节见我都先恭贺一下,更别说军部、农学的同僚,连刘仁轨都精心准备了份寒酸礼品亲自送我手上,李义府更是打算把我家变成当铺,什么都朝过送。
一回家就见二女支应丫鬟又朝自己仓库里搬东西,颖苗条的身材一脸慈祥扶了树干地在后面看,这表情。观音大士。就差佛光普照了。
“又谁家送地?”随手翻了几样,都高档货。算来算去,该上门的差不多了,这批属于预算外收入,“不少嘛!”
“许家地礼,许家夫人亲自送过来的。”颖收礼都麻木了,现在全是二女得利,一来就进了小仓库。
“许家啊,不容易,”能这么大堆贵重东西送过来还真希奇。许敬宗京里有名的贪污要犯,因为贪财还被弹劾贬职过,一家子嗜财如命,只吃不拉,能收貔貅的礼物太不容易了,赞扬道:“好,有本事!”
“快别夸了,公主在书房里等您呢,”颖得意的朝我推了把,“这些天来几趟,说找您农学上的事,年初种子怎么地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要命很。书房里布置的暖和,秦夫人特地送来的大暖炉都用上了,兰陵见我进来也不搭话,正翘个脚假装写东西。
咳嗽几声,行大礼“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
兰陵微微点点头,朝对面椅子指了指,“稍候。”
一个运气,一个写字,谁不搭理谁,书房内静悄悄。俩人就这么干耗,一早出去就吃了口早饭,午后人还饿着,又放不下脸先开口,精神疲惫。
“饿了?”兰陵借我的腹部发出的饥鸣声打破沉寂,“那你去用饭吧,吃饱了再过来耗,本宫从昨晚就没碰过饭食了,打算就坐你书房里耗上三五天呢。”
“你修仙?”这是耍混帐呢,一天多不吃东西跑来沤人。
“对!”兰陵笔下不停,“从昨天中午起,这是第一万六千个字,若不歇不停,临死前写十万个字怕没问题吧?”
“你没睡觉?”
“想睡,”兰陵抬头看我一眼,“可睡不着。”
“赶紧回去,死也别死我家。”上前扯了兰陵衣角就朝门外拽,“还耍开无赖了。”刚拽两步,兰陵就一个踉跄,吓地我赶紧扶住。
“再拽不用饿,出不了门就绊死了。”兰陵靠到门框上甩开我,“过来就是给你说说,这就回去继续写,你替我把纸拿来。”
工整的字体,一笔一画沧劲有力,虽说密密麻麻,却就来回四个字:杀千刀的。
“太恶毒了,”给纸揉一团团扔了出去,和兰陵对望一眼,无力的叹口气,“你这是没事找事。”
“对啊,”兰陵好整似暇地拍拍手,“你就当爹了,多痛快?你夫人扁平个肚皮都能学人挺起来走路,更痛快。我若不找点事情,还不给人活活气死?”
“气不死也饿死了,”上前给兰陵又扶到软椅上,出门拿了床毯子进来盖严实,“先别说饭的事,趁时间早赶紧睡会。”
“又不怕我饿死到你家?”兰陵指了指面前的茶碗,“渴了。”
“不睡觉死的更快,”摸了摸,茶早就凉透了,从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赶紧倒了半碗拿热水兑温,心疼的掀着兰陵脊背喂了下去,“该你遭罪,平时大气个人,现在变的狗屁不通。”
兰陵舒服的呻吟一声,半眯眼睛躺下来,“名分?地位?钱财?想要的争不来,该有地都有了,大气啊,你当我想那么大气?本想就这么混沌过去算了,可你偏偏跳出来不让人消停,心思就变了,想要个结果。冬去春来,一年年朝后面走,等头发白的那天还是孤身一人,你给我披麻带孝不?”
“不定我还死你前头呢。”说的心酸,给兰陵眼睛合上,“睡,醒来再说。”
“恩,”兰陵应一声,“你尽管死你的,死前给我个交代。”
“醒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