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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乘是轻舟,划船的那两个士兵还有廉百策都是能手,我和曹闻道虽然不太熟练,力量倒也足够,船速很快,只不过一瞬,已欺近了那艘船。
真是邓沧澜么?我还是有点担心。此时已经到了距那船还有十余丈的地方了,隐隐约约已能听到兵刃相击之声。我站在船头,高声道:“我是横野将军楚休红,前面是邓将军么?”
风是从北刮向南边的,我的声音肯定能传到他们那边。过了一会,那边又有一个亮点闪了闪,廉百策叫道:“正是!统制,那正是邓将军!”
邓沧澜一定也和我们一样,趁夜色来勘测水势的。恐怕他自恃水战精熟,离东平城太近了,被蛇人发现后遭到追击。我道:“快靠过去,助邓将军一臂之力!”
曹闻道叫道:“遵命!”廉百策却道:“不能靠近十丈以内,若是被蛇人缠住,我们也要麻烦。把船工倒过来!”
蛇人天生会水,又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纵然水温太冷,它们力量大打折扣,仍然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我道:“总不能见死不救,武器准备好,上吧。”现在我倒是庆幸带来的是曹闻道而不是钱文义了。曹闻道箭术比钱文术强许多,廉百策更是少有的神箭手,有他们在我身边,远近都有攻击力。
我拔出百辟刀,站在船头盯着前面。现在水声更急,已经听得到刀枪撞击之声,隐约也可以看到前方水面上的两艘船了。那两艘船都是小船,靠北的那艘多半是邓沧澜所乘。我正看着,廉面策忽道:“统制,不能靠近了!”
现在相距大约有十余丈之遥,因为天色太暗,仍然看不清,只能看到那艘小船上三四个人正全神贯注地站着,不知为什么,却不划动。我道:“他们为什么不划?”
廉百策道:“多半水中有蛇人,邓将军他们分不出手来。”
我看了看船中,里面有一根拴船的绳子,这绳子也不太长,只有五六丈远,扔给他们的话,现在够不着。我道:“靠过去吧,再近一些。”
说出这话,我也有点惴惴不安。廉百策倒没说什么,伸手向那两个划桨的士兵做了个手势,自己则贴到船帮上听了听,道:“水中有五个蛇人。还好,不算太多。”
就算只有五个,我们连同邓沧澜的人加在一块也不超过十个,仍然不会是蛇人的对手。我将那绳子绕成个绳圈套在臂上,站起来大声道:“邓将军,听到我的话么?”
邓沧澜的声音在水面上传了过来:“楚将军,你们若无实力,不要靠近,马上回去!”
我笑了笑,道:“大丈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看准了!”
我嘴上说得豪勇,心中却仍然有些担忧。我的主意是把绳子扔过去,让他们绑在船头,我们把他们拖过来。只是绳子虽然又粗又重,要扔直了实在不容易。我解下腰间的流星锤,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这回也只能这么办。我将流星锤绑在绳头,在头顶划了几个圈,叫道:“接住了!”
流星锤我本时也经常在练习,五步之内可以百发百中。五步大约也就是丈许开外,现在有五六丈,我只要能扔到船上就可以了。我一将流星锤扔出,大叫道:“接着!”流星锤带着风声向邓沧澜那船飞去,另一手极快地放着绳圈。
现在又靠近了些,只有四丈许了,现在可以看清前面船上的人影。流星锤飞出时正对着邓沧澜的船只,但到了他们船头却还差了尺许。我心知一旦流星锤一旦落水,但只能收回来再扔一次了,只是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蛇人一定已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心中正自一沉,却见那船上一人飞身扑出,一把抓住了流星锤。
好!我只觉绳子上一沉,正待喝采,哪知采声未曾出口,水中忽然飞起一道刀光。
刀光掠向那人的手臂。如果这水中的蛇人是砍向绳子的,我倒还不曾担心,绳子并没有绷得很紧,它一刀未必能砍断绳子,但砍向那人手臂,那人就只能弃绳了。我已打算收回来再掷一次,谁知那人一声惨叫,绳子却并不松,反倒绷得更紧。
这一刀砍断了那人的右臂,但那人竟然又伸出左手,连断臂带流星锤都抓在手中了!
我不知这人到底是谁,听声音也不是邓沧澜,多半是个水军团的士兵。水军团的士兵如此坚忍强悍,实是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都惊得呆了。这时只听得曹闻道叫道:“统制,快把绳子绑好!”他和廉百策同时射出一箭。双箭贴着水面齐出,此时相距不过数丈,他两人都是出色的箭手,那个方才砍断了水军团士兵手臂的蛇人半身已露出水面,正待收刀再砍,那两箭齐中它的头颅。蛇人虽强,但如此要害中箭,哪里还活得了,一声响,一条长长的身体登时浮出水面,只无力地拍了拍。
虽然那个水军团士兵失了条手臂,但绳子还是抓住了。我急忙将绳子拴在船尾,道:“快划,快划!”
那两个士兵手起桨落,一根绳子登时绷得笔直,离开了水面,邓沧澜他们被拉得一震,一个踉跄,船已被我们拖了回来。我紧盯着当中的水面,生怕有蛇人会突然冒出头来砍断绳索。正看着,廉百策忽然叫道:“统制,有蛇人过来了,两个!”
我也听到了水声,但周围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来自何方。我叫道:“看着水面,一露头就射死它!”
刚说完,当中的水面上一声响,一个蛇人突然冒出头来。这蛇人出现得太过突然,从黑水中突然出现,简直就象一个噩梦。我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反映过来,曹闻道和廉百策已同时发箭。他们两人发箭几乎同时,但廉百策手一颤,竟然连发三箭,快得异乎寻常,比我发一箭更快。那个蛇人的头刚露出水面,便被箭矢贯脑而入,登时毙命。
我舒了口气,道:“好!”廉百策却仍是如临大敌,在弓上又搭上三支箭,道:“还有一个在水中,小心了。”
我道:“你们守住那绳子,谅它也过不来。”有曹闻道和廉百策这两个神箭手,蛇人在水上一冒头便会被射死。此时两个划桨的士兵正拼命划着,拖着邓沧澜那艘小船向北岸而去,却不知邓沧澜他们为什么却不划桨。我长声站在船头,正待高声叫他,刚张开嘴还不曾说出话来,耳中猛地听得一阵水响,眼前却是一暗。
一个蛇人突然冲破水面,直直冲起,手中握着一柄大刀,向我兜头劈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这蛇人一直伏在水下潜游,直到现在方始发动,如果我们被它斩杀,那邓沧澜他们前后遭到夹击,想再逃出去,已是势比登天。可是这蛇人来得太过突然,此时想逃都逃不开了,一边曹闻道和廉百策都惊叫起来,我咬紧牙关,不顾一切举刀向那蛇人砍去。这蛇人的一刀我已是挡不住了,现在只有与它硬碰硬,来个鱼死网破。这一刀下去,我的一刀大概可以砍中蛇人前心,但那蛇人的刀也定可将我的头颅砍成两半,可这时也由不得我多想。
哪知我的刀刚举起,眼前忽然又是一黑,曹闻道一跃而起,一把抱住那蛇人,猛地翻向水中。那蛇人也没料到居然会有这种变故,被曹闻道一扑,半个身体向后仰去,手中的一刀却砍得偏了,擦着我的身体掠过,正砍在船帮上。蛇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这一刀深深没入木中,如果再用点力,只怕会把这艘小船都拦腰砍成两半。刀入木太深,被裂口紧紧咬住,那蛇人却还不肯放手,拼命抓着刀柄,但半个身体已被曹闻道抱着倒向江水中。
“砰”一声,冰冷的江水飞溅而起。在水花中,我见那蛇人的一只手还抓着刀,这等机会实是千载难逢,百辟刀一横,一掠而过。那蛇人的一根前肢被我一刀砍下,只听得江水又是一阵响,便如开了锅一般,想必是那蛇人负痛挣扎。我担忧曹闻道安危,也顾不得一切,左手往江水中一揽,一把抓住了那蛇人的尾巴,那蛇人的下身趁势一下卷住我。
江水阴寒彻骨,蛇人遇寒之下,果然战力大减,力量比平时弱了好些,当初第一次遇到蛇人时,我也曾被那蛇人卷住,那时如同被绑得严严实实,毫无还手之力,但此时却还有反击的余地。饶是如此,我仍然被那蛇人缠得一个踉跄,差点也摔向水中。正在危急,却觉有人一把抱住我的后腰,却是廉百策见我危急,猛地拖住了我。
我被廉百策抓住,心中一定,勇气大增,人趁势一蹲。蛇人力量甚大,一艘小船被它扯得东倒西歪,但一时却也扯不了我入水。我不待它再有什么举措,百辟刀猛地向前推去,一下刺入那蛇人体内。那个蛇人负痛之下,又是猛力一扯,这一扯的力量大得惊人,若不是廉百策紧紧抓住我,我定会被扯下水去的。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百辟刀吹毛可断,拼命向前划去,这一刀将那蛇人的身体都从中割了长长一条口子,一股腥臭之味冲鼻而来,那蛇人的五脏六腑都从破口中挤出。我也顾不得一切,挥刀乱砍,只觉那蛇人缠住我的力量越来越小,终于松开了我滑入水。
那蛇人的躯体一落入水中,我马上抢到船边叫道:“曹闻道!曹闻道!”心中惊恐万分,不知曹闻道生死如何。刚喊了一声,突然间船边的水“哗”一声响,一个人头从水底钻了出来,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挥刀劈去,定睛一看,正是曹闻道。他嘴唇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不住打着哆嗦,我又惊又喜,将百辟刀一把插入刀鞘,抓住他的肩头,叫道:“老曹,快上来!你没事吧?”
曹闻道已是筋疲力尽,身上沾了水,更是沉重,我拎了一下,哪里还拎得动。廉百策抢过来帮我抓住了曹闻道,两人同时用力,才把曹闻道拖上船。他一上船,只张大了嘴不住喘气,双手抱住肩头,待定了定神,向我笑道:“统制,真是两世为人。”
曹闻道没事,比救出邓沧澜更让我兴奋。我抓起一把桨,叫道:“快划快划,回去再说!”此时离东平城太近,天知道蛇人会不会大举出击。曹闻道歇了歇力,也抓起一把桨来划着。我一边划,一边看着后面邓沧澜的船,他们也正在拼命划着,耳边只听得江声此起彼伏,一如金鼓。
离岸还有十余丈,有两艘小船如飞向我们驶来。黑暗中,我听得钱文义高声道:“楚将军,楚将军是你么?”他的声音在江风中又粗又破,但听在我耳中,不啻天音。我站起身,叫道:“钱文义,快过来,邓将军也在!”
钱文义闻声急急过来,将我们两艘船接应到岸边。待邓沧澜也登了岸,我走过去行了一礼,道:“邓将军,末将救援来迟,望将军恕罪。”
我与他同是偏将军,但他是水军团统领,实权比我要大得多。他向我还了一礼,叹道:“楚将军,此番真是多亏你了,我先将受伤的弟兄送去医治,再来向楚将军道谢。”
我和邓沧澜交往不多,他向不多言,但秉性甚是宽厚,风评甚好。我又行了一礼,道:“我也得回去换身衣服,先行告退了。”
方才这一番折腾,我身上的战袍也湿了许多。回到营中,先将曹闻道送回自己的大帐,看他虽然冻得瑟瑟发抖,倒也无甚大碍,我放下心来,回自己帐中换了件战袍。今天这次实地戡查虽没有太大效用,但看到冬天水势甚缓,用廉百策所说的办法,证明建浮桥是完全可行的。我坐到桌前,拿出了那盒刻刀,一边胡乱刻着一匹马,一边想着这事。更想着,帐帘挑起,一个护兵进来道:“楚将军,邓将军求见。”
邓沧澜果然来了!我放下刻刀,道:“快请快请!对了,泡壶茶上来。”
那护兵刚出去,邓沧澜挑帘进来了。他也换了身衣服,样子显得极其儒雅。一见我,他行了个礼道:“楚将军,今日援手之恩,邓沧澜没齿难忘。”
我扶住他道:“邓将军请坐,我也正有些事要跟你说呢,坐吧。”
邓沧澜坐了下来,看到我桌上放着的刻刀,道:“楚将军原来还有这雅好?”
我笑了笑,道:“散散心的。对了,邓将军,我有个属下提出一条破敌之策,末将以为大为可行,想听听邓将军的意思。”
邓沧澜也笑了笑,道:“楚将军,让我猜一下可好?是不是要搭建浮桥?”
我吃了一惊,道:“邓将军,原来你也想到了!”
邓沧澜点点头,道:“此计我也早就想过,只是当初兵力不足,当时水势一直很急,毕炜又是一根筋,我怕他弄巧成拙。如今屠将军援兵来到,兵力已然足够,天公作美,水势也日日减缓,当是到了用这条计的时候了。”
我暗自咋舌。邓沧澜有水战第一之名,虽然我私底下觉得他较李尧天尚有不如,却的确名不虚传。他叹了口气,又道:“这些天我日日晚间都在戡测水势,已将江面可搭浮桥之处约略画成。只是我也小看了蛇人,今晚靠近东平城太近,若非楚将军救援,只怕便回不来了。唉,真是还不够份量啊。楚将军,你原来也去戡测水势啊?”
他虽然在自谦,但我心中实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哪里是不够份量,我以为建浮桥之策是我军想出的奇计,谁知早已经邓沧澜算度之中了。我道:“邓将军,搭建浮桥的话,从上游出发,建成时当要容易很多。”
邓沧澜有些动容,在桌上一拍,道:“正是!楚将军,我只道你精于陆战,原来对水战也如此精通!”
我被他说得有点脸红,道:“哪里是我想得到,是我手下一个叫廉百策的将领想的。”
邓沧澜道:“廉百策?当初他不就是东阳城的守将么?原来现在在你的手下了。”
我又吃了一惊,道:“邓将军你也知道他?”
邓沧澜微笑道:“我听说过此人,据说他颇知兵法,只是当初东平城一败,此人下落不明。楚将军,你真有知人之明啊,不愧文侯大人赏识。”
他的话说得太过客气,我不免略略有些尴尬,但心中却也有点得意。这时那护兵端了茶上来,我倒了一杯,道:“虽然端茶多是送客,不过这一杯是以茶代酒,敬邓将军的。”
这番话不全是客气,邓沧澜确实是今世名将。邓沧澜端起茶,微笑道:“楚将军客气。”
喝下一杯茶,邓沧澜道:“楚将军,此番有你助阵,这一战夺回东平城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今日太晚了,明日我便将这计策在会议之中提出,请楚将军指正。”
第二日,邓沧澜立即提请屠方召开紧急会议。这次会议,唯有屠方与我们一众偏将军才能列席。会议上邓沧澜终于将他的计策说了出来,居然大大吹捧我一番,说此计是他与我一共想出的,听得我颇为不自在,毕炜在一边看我时,眼中已有掩饰不住的妒意。屠方听得此计,大喜过望,商量之下,觉得大为可行。邓沧澜对此事已准备多时,廉百策所说的船只不够,编竹筏代替的计策他也想到的,早已准备下大批的竹竿,足敷使用。众人商议之下,决定立刻准备此事。可是要搭建浮桥仍然很不简单,邓沧澜虽然观测水势,已画出了一张很详细的图,但要将浮桥建起来,没有一个人敢打包票。
会议过后,我打马回到营中。一进营门,只听得里面一阵呼喝之声。那是曹闻道和钱文义正领着士兵们操练,另一边陈忠和廉百策也领着一批人在练斧练箭。只是钱文义带着一些士兵练刀枪击刺,曹闻道和一些士兵却赤手空拳,跟着唐开在打拳。一见我回来,他们都停了下来,曹闻道跟钱文义过来向我行了一礼,道:“将军,商议得怎么样?”
我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护兵,道:“屠将军已经同意此计了。”我看了看曹闻道带的那些兵,又道:“你怎么练拳脚了?”
曹闻道笑了笑,道:“统制,昨晚上险死还生,末将觉得只练刀枪尚有不足。一旦武器没了,岂不是任人宰割?钱将军说起唐兄的斩铁拳好生厉害,我想学学。也不用个个学到唐兄的程度,会个三招两势,到时就算手无寸铁,也不至于没还手之力。”
我点了点头,道:“曹兄所言极是。军校中重刀枪兵法,轻拳脚之术,这确实有些偏颇。只是唐兄的斩铁拳拳路很是繁复,你们学得如何了?”
唐开忙道:“楚将军,当初周都督传我一套简化了的斩铁拳法,只有九个招式,连环使用,威力也不算小,适合军中使用,我教曹将军他们的便是这路。”
我在五羊城时也跟着唐开马马虎虎学过一点斩铁拳,自觉虽比不上唐开的水准,但我的拳法底子不坏,一掌已能斩断手指粗细的树枝。听唐开这般说,我道:“是么?斩铁拳还有这些花样?”
唐开点点头,道:“斩铁拳本是周都督家传拳术,听说共有山、水、风、火、雷、天、日、月、罗睺计都九路,只是周都督只传了我前六路,后三路只人已没人会,已成绝响矣。”他说到周诺时,仍然尊其为“都督”话语音不甚唏嘘。我知道他对周诺依然十分忠诚,而周诺正是死在我和曹闻道两人刀下,他现在却是我的属下,心中一定很是矛盾。我怕他再想周诺,忙有话岔开道:“还有水这一路?”
唐开眼睛忽地一亮,道:“这路水拳正是适合在船只之类动荡不定的地方用的,若是在水面上,这路拳法极是适用。”只是他眼中的亮光一闪即没,又黯然道:“只是这路拳很繁,一时也学不了。”
我拍拍他的肩,道:“唐兄,你还是将这些拳法整编出来。斩影刀与斩铁拳,那是西府军武功中的双璧,该发扬光大。”
唐开又点了点头,道:“是。”
我们正说些闲话,营门口忽然有一阵乱,一个士兵急急路过来,到我跟前行了一礼,道:“楚将军,外面来了几个百姓,说想投军。”
要投军的百姓也并不少,现在兵荒马乱,尤其是东阳城,已成前线,城中平民大多逃到后方去了,留在城中那些城民则多半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本来也没什么事好做,从军后倒能吃得饱饭,因此时常有人来投军,只是投到我这儿来的还是第一次。我道:“是么?我去看看。”
我带着曹闻道向营门口走去。一到门口,却见有十来个人正围在执勤的哨兵跟前说什么,那哨兵见到我,走过来行了一礼道:“楚将军,这几位想要投军。”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几人。这些人身材虽不甚高大,却个个十分结实。我微笑道:“几位是想从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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