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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长久以来都在不断的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有人说世界的本质是我,只有我存在,世界在存在,世界只是我感知的延伸物。
还有人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物,是客观的,不因人的存在而改变。
这两种认识世界的方式构成了长久以来对立的两大阵营,即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后来经过长久的发展,西方哲学又细化的分成了无数的流派什么主观唯心主义、客观唯心主义、机械唯物主义、辩证的唯物主义等等等,说出来让人觉得是在读绕口令。
王小麦觉得,隔壁那些争辩不休的老头已经开始往这两个方面发展了,这是个好事。逻辑这东西就是起源于辩论,两群文明人掐架,自然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两派都试图从对方的言语中寻找到对方的破绽加以攻击,同时又谨防自己的言语出现漏洞,至少脱离了诡辩的范畴。萧伯纳说过一句名言,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俩人交换,那我们还各自只有一个苹果;你有一种思想,我有一种思想,俩人交换,那俩人就有了两种思想,甚至更多。
他本身认为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毕竟学习了后世这么多科学文化知识,可他也知道很多很厉害的科学家名人都是属于唯心主义者。所以这两种说法其实也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大家的立场不同而已。
让他惊奇的是这些老儒们竟然转变的如此彻底,泾渭分明的分为了两派。一开始,两派掐着掐着还有人因立场不稳转投敌营,后来就基本明确了敌我。一派要坚定的视王小麦的“穷其理而后知至”为异端邪说,一派却成了他的坚实拥趸。这两派分工明确各自为政,上午都憋在自己阵营里互相讨论己方观点,研究对方论据,到了下午就相约在王小麦这里开始掐架。一天下来,占据上风的一方往往得意洋洋,落入下风的一方却也并不气馁,而是回去准备好更充足、更无懈可击的论点来准备明日收复失地。
自从发现这两派不再烦自己之后,王小麦的病就好了。他又回到了一开始那样悠闲的生活,除了有些无聊。宋老三最近来的很少了,说是王世充搞了个什么“封诰大典”,要把有名望的学者都请到洛阳做官。王世充这个人演义里就把他刻画成了一个卑鄙小人,逼走秦琼罗成程咬金,如今看来还是蛮符合史实的。如今他手里有兵,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自然对他有所畏惧,貌似选择暂时站在他这边。可是当强敌来临的时候,这种依靠恐吓得来的威信恐怕就会荡然无存,甚至会墙倒众人推。
这个时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野心家。
李密的失败不仅仅只是没有采取稳妥的策略而已,瓦岗的强大实际上就是一个很美丽的泡沫。从老魏魏征那里,他才得知原来瓦岗内部竟然明显的派系林立。最早跟从翟让的单雄信、徐世绩等人是一派,后来加入的裴氏父子秦琼罗士信是另一派。李密雷厉风行的杀掉了翟让,而没有使瓦岗走向分裂,但这个裂隙却大的不可弥补了。如果瓦岗军一帆风顺还行,这样两派都能得利,还能暂时合作,击败宇文化及之前就是这种状态。那时候瓦岗节节胜利,一直打到了东都洛阳城下,李密被推为反王盟主。但是隋炀帝的的死让这些反军失去了联合的理由,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微妙起来。树大招风,瓦岗军成了所有人惦记的对象。为了整合内部,也为了让外敌慑服,李密可以说进行了一次豪赌,他不等再等下去了,必须以最雷厉风行的姿态拿下洛阳。如果这次豪赌成功,他就会坐稳自己的位置,翟让的旧将才会服他,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才不敢打他的主意,甚至可以携胜利之威登上九五之尊。但是这次他赌输了,一个内部稳定的政权输一场战争没什么,大不了卷土重来。但瓦岗军不是这样的政权,一败之下,以前因他杀翟让而酿就的苦果显现了出来,瓦岗将领降的降,跑的跑。
当他带着残兵败将逃离洛阳城下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他不知道徐世绩等人还会不会服从他?杀翟让的时候,手底下兵士的刀都架在徐世绩脖子上了,差点一刀把他一块杀掉,他没敢冒这个险,已经赌输了一次了,如果这次再输就连命都没了。他带着还愿意跟从他的手下投靠了大唐,许诺他们“共保富贵”。但是当他到达长安却才得知,徐世绩一直没有投降王世充。他的心情一定是五味杂陈的,心中熄灭的革命之火也慢慢重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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