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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全得到妻子的口头表扬,只是憨憨的笑笑,看来平时妻子是很少表扬他的。
“咱家骡子是匹马骡呢!”刘玉珍自豪的夸耀道。接着她开始介绍起这匹骡子的来历。
这匹骡子能到李万全手里和王常善的大老婆还有很大的关系。
李万全平时给人家打短工。他除了干农活是行家里手,没什么其他的技术,所以给人家干的都是体力活。
前年王常善大老婆的弟弟办了个烧砖的窑厂,王常善的大老婆在砖厂入了一大股,李万全农闲的时候就去给她家窑厂做砖坯。
本地有句顺口溜形容农村四大累活:“割麦子,脱大坯,养活孩子,x大b.”这“脱大坯”就是四大累活之一。
脱坯分脱土坯和脱砖坯两种。两者的共同点是将泥巴和好,再放到木模子里成型,然后把木模子脱下,让土坯在阳光下晒干。区别是土坯的木模子比较大,而砖坯模子较小;脱土坯的泥巴较烂,脱砖坯的泥巴较硬;土坯晒干就码起来,等建房时候用,砖坯等干透以后送进砖窑烧制成青砖。
在机械化制砖机发明之前,烧砖所有的程序如和泥、脱坯、翻晒、码垛、运送都是人工去做,而且都必须在阳光下完成。越是盛夏季节,阳光越强烈,越有利土坯干燥,因而盛夏季节正是脱坯黄金时间。除了烈日爆晒、泥土肮脏、土坯沉重之外,这些工作都需要人们不停的弯腰,因此特别的累人,所以一般人不愿意干这样的活。
前年李青林进了镇上的文庙小学,每学期学费要交十块大洋,加上住在学校寄宿还要好几个大洋,李万全经济压力巨大。因为别人不愿意干这样的活,所以工钱很高。李万全迫于经济压力,不得不去干这样的累活。
除了干好自家田地地里的农活,前年整个夏季里李万全都在窑厂打短工。脱坯、码垛、窑内出砖,李万全最后差点累吐血。可是到了前年年底李万全去找窑主结工钱,王常善大老婆推三阻四,就是不他结账。
这一个夏天李万全工钱应该有十五个大洋,这可是李万全累死累活应得的血汗钱,也是李青林来年的学费钱,李万全去年一有空便去找窑厂要工钱,王常善大老婆的嘴脸越来越难看,就是不给他结账。
由于李万全的坚持不懈,王常善大老婆也被他缠烦了。去年九月李万全再去找他要工钱,她把窑厂角落上一匹四个月大的青骡子和一辆破破烂烂的木车抵给李万全。
这骡子和木车也是别人抵给窑厂的。王常善的老婆虽然寡毒,可她也有惹不起的对头。这个她惹不起的对头就是保安团的团长红秃子。红秃子当了保安团长后翻盖了自己的大院,所用的青砖就是这家窑厂的。红秃子盖完了房子,最后欠窑厂二十多个大洋的砖钱,保安团团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骡子和大车,抵了砖款。
骡子很小,毛暗体瘦,大车破破烂烂,加在一起顶破天能值十个大洋。王常善老婆吃了大亏,偏偏沾她家便宜的人她又惹不起,一肚子气闷在肚子里,有苦说不出。此时正好李万全来讨账,她在气头上就把骡子和车抵给了李万全,也算是给自己减少了损失。
李万全讨不到工钱,自感无奈,只好把骡子和大车赶回家。
这头抵账骡子虽然又小又瘦,但是颈长、胸阔、腰瘦、胫细,是匹上好的骡子,只是暂时没喂养好而已;那辆大车虽然破烂,但是车轴很好,修修补补后还能用。
骡子在农村是大牲口。马骡子聪明、温顺,它能拉、会跑、特别能干重活,对饲料也不讲究。只要细心喂养,好好调教,它在犁田耕地和驮运货物上绝对能抵得上四五个强劳力,所以在农村有“一头骡子半个家”的说法。
李万全对骡子极为爱惜,经过他细心调养,精心调教,这头九个月大的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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