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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撑坐着,接待叶家一家人。
聊了一会儿,宣平侯就说请媒人上门提亲,先把小定过了,家私等叶家派人来量尺寸,争取明年开年把婚事办了。
季颖之高兴的要飞起来,走路都带着风,一直在沈翼面前转悠。
沈翼看他面目可憎。
“令瑜,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迎亲啊,上次成亲你不在所以不作数,这次我要认认真真一辈子,”季颖之和沈翼在院中说话,“令瑜,你说我出多少聘礼合适,多了我没有,少了拿不出手。”
沈翼道:“自己想,我又没有经验。”
季颖之也没有自己想,遇见熟悉的成亲的男子,就和人家打听,当初的聘礼是多少钱。
隔了两日,媒人上门提亲,八月二十四就过了小定,定明年五月二十的日子。
叶颂利带人上门去量了七个房间的尺寸,包括宣平侯房间的。
“怎、怎么我房间的家私也换新的吗?”宣平侯问道。
“侯爷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不量了。”叶颂利觉得这一房家私也不是什么好木头,没什么保存的价值,但说不定对人家侯爷有特殊的意义。
“没有没有!”宣平侯道,“毫无意义!”
叶颂利应是,七个房间两个正厅以及宴席室的家私,全部量了尺寸给出了图纸。
下午,姚夫人亲自带人上门,给父子两人量尺寸,做新衣服新鞋子。
宣平侯父子二人,垂着手站在客厅里,由着绣娘上上下下量了一遍,问了颜色喜好,宣平侯问季颖之:“我也有新衣服?”
“既是量了尺寸,肯定就有您的份。”
宣平侯嘴角抖了抖。
“爹,画画问咱们家那个别院,以后能不能给她,她打算修好,冬天您就可以过去泡温泉。”
宣平侯啧了一声:“那破院子,修一下得两千两!”
“画画说她有钱,让咱们不要管。”
宣平侯嗅了嗅鼻子,看着绣娘们鱼贯出去,他乖巧地躺回床上去了,对给他盖被子的儿子道:“你这是娶了个财神?”
“有点这意思。”季颖之微微得意。
“那她看上你什么了?”宣平侯打量儿子,季颖之也打量自己,“她说我白胖的有福气。”
“可不是嘛,有福气。”宣平侯道。
叶文初也是才知道,叶月画大手笔的把人家父子都改造了,她哭笑不得:“你手伸得够长啊!”
“乐在其中。”叶月画扬眉道,“我、季世子甚至侯爷。”
叶文初忽然很佩服叶月画,她在婚事上,想得很通透:“你从谁的身上获取了什么刺激,让你脑子变得如此清醒?”
“不关你的事,你快去医署吧。”叶月画走了。
叶文初也不问了,反正叶月画应该不会欺负季颖之。
叶文初和闻玉去医署,和京中太医代表会面,大家进行了学术交流,本来对闻玉嗤之以鼻心有不服的人,和他聊过后,顿时没意见了。
大家又热情地讨论他的腿疾,闻玉也很愿意聊。
叶文初看着这样的闻玉,觉得很有意思,会心笑了半日,一位大夫和她道:“叶大夫是闻大夫的姐姐吗?看您的笑,很欣慰吧,他这么出色。”
叶文初摸了摸脸,没想到有一天她占到闻玉的便宜。
闻玉的脸都黑了。
月底,停了四十九日的姚先明,在满朝文武的哭声中,送上了姚氏的祖陵。
整个京城人都震惊了,有人叹道:“想到了先帝去世的时候,也就这排场吧?”
“差不多。”有人讥讽道,“姚家这是离登顶就差一步了。”
“呵呵!”
“师父,为什么韩国公明知八十一抬不合祖制,却偏要为之呢?”马玲想不通,叶文初道,“因为他认为他儿子德、位都配。”
八角低声道:“那他死的时候,不得和先帝一模一样?”
“等他死了看看。”叶文初道,“送葬的人肯定更多。”
“王妃娘娘不是说帮咱们打听长宁郡主的过往吗?怎么还没消息?!”马玲道,“有一点着急。”
她们今天又看到姚纪茹了,看一次就想打一次。
“估计坏事没少做,可证据没有呗。她这身份,上茅房都是别人代劳,她哪可能留下什么痕迹。”八角道。
她说完,叶文初和马玲都嫌弃地让她滚。
叶文初打了哈欠,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去瑾王府针灸,临江王的情况越来越好,现在坐的时间变长了不少,也稳当一点。
“师父,这么无聊不如查旧案吧?”马玲道。
“行啊,你和八角去抱点卷宗回来,晚上我们筛选看看。”
马玲和八角乐颠颠去找旧案,叶文初去了瑾王府。
“初初,我打听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我都记下来了,你快把针扎了,我和你讨论。”临江王妃拿着个册子,等着叶文初给临江王扎针。
临江王已经可以坐了,上肢以及腰部的肌肉越来越有力,血液循环也比以前好。
叶文初扎好针,临江王妃和她道:“你看这个,她发卖过一个绣娘,绣娘又不是她家养的。那绣娘卖到那种地方,当天晚上就寻死了。”
“这小丫头不查不知道,一查居然这么多恶心的事。”临江王妃道。
家里伺候的下人,有的是签契约拿工钱的,有的是家养,前者是雇佣关系,主家对其没有处置的权利,后者生死都捏在主家手中。
发卖绣娘这种事,确实过分。
“还有这个,就前几天,她去庙里抄经书的时候,小和尚上茶烫她了,她让方丈打了小和尚板子。”
“还有这个这个,她还杀人。”临江王妃道,“她家温泉别院,边上村子的,这个小姑娘掉井里淹死了,肯定是她推的。”
叶文初对这个信息感兴趣:“这也是那一对妯娌给您的消息吗?”
临江王妃点头:“是的。你要深查这件事吗?”
“没有时间和具体地点,您再帮我问问。”叶文初说完,临江王妃就让连翘去问了,一会儿连翘回来,回禀道,“前年十月十五左右,正下雪的时候,那掉井里的小丫头十四岁。”
“家里人没报官吗?”
“说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连翘道,“说不定卷宗还在府衙存着的?”
“如果是悬案,那肯定还在府衙。”
叶文初问清楚后,从临江王府出来就去了府衙,马玲和八角还在翻,伏成和董峰两人陪着。
“这几日没案子吗?”叶文初问道。
两人说都是一些小案子,以为苦主都去找叶文初了。
“我也闲,京中治安环境真好。”叶文初让伏成帮她找,“那就一起找旧案查,先帮我找平顺十三年十月十五张坪村的案件卷宗。”
“您知道的这么详细,是苦主找您了吗?”董峰嘀咕着,“但我咋不记得张坪村有案子?”
大家将所有悬而未决的卷宗,全部拿出来翻看。
根本没有张坪村的案子。
“会不会是错了?”伏成道,“我似乎是记得张坪村,但其他的都不记得。”
叶文初觉得很可能是两个府的婆子为了骗取信息交换费,而捏造的故事。
她要将这件事告诉临江王妃,让她将赏钱要一部分回来。
“这是什么,编号?”叶文初拿起一个卷宗,查看背面,伏成道,“编号,按照年月日编的。”
每一年有一二三四……比喜事如平顺十五年三月五日,就是十五三五十二,最后一个十二便是这一年大案的编号。
如若是悬案,则又会重新添一个悬案的数。
“二十六,”叶文初翻了几个,“怎么不见悬案二十七?”
大家一起找二十七号。
但前后都有,却唯独没有二十七号,书吏查了记录,也没有登记被谁拿走过。
“会不会就是张坪村的案子?”八角兴奋极了,“被人偷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