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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苏烟想对刘维婷说什么，但疼痛已经完全控制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刘维婷站在原地，猖狂大笑的表情似乎也僵住了。她张大嘴，一脸错愕，好像正在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苏烟最后的意识知道她看到的是自己。可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喀嚓一声，联系大脑与心脏的脊椎也在重压下崩断。苏烟一刹那全身一轻，好像她已经完全融化，像细沙一样从原地崩塌了。
“失去选手的生命体征。”智脑柔和的声音像是在她脑子里响起的。
绿色光圈中的光芒剧烈扭曲，跳跃变幻着。刘维婷惊恐地看着光圈迟迟不退，忽然到了某一时刻，她面前的苏烟就像是一个充破了气体的气球一样炸裂开来。嘭地一声，四散成片片粉末。
苏烟消失之后，绿色光圈也猛然一跳，光芒大涨，然后——突然熄灭。
刘维婷呆呆地站在原地。面前光圈散去，场地内空无一物，就像是从来没有光束亮起一样。
甚至本该被绿色光圈传送而来的新选手，也没有出现。
******
“已经失去选手的生命体征。”
“已经失去选手的身份信号。”
“与选手意识的连接断开……重组中……断开……重组中……”
“搜寻不到选手意识的目标所在……”
智脑的声音一圈圈回响着，她空灵柔和的信息传递到大赛组委会。学生会负责人抬头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就惊愕地站了起来。
组委会快步冲到了比赛时使用的电脑室。
电脑室里一片寂静，41个选手都缩在一模一样的红色的体验舱内，表情平静，气氛安然，仿佛在做一个漫长的美梦。除此之外，唯有智脑的声音不断回旋往复。学生会干事面面相觑，都觉不知所措。
******
一片……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唤她……
啊，是妈妈吧。苏烟安心地想，她又生病了，所以妈妈来叫她了……
哎？不对？妈妈不是早已死了吗？
那么，是林君山么？
咦？……林君山是谁？她的男朋友？她哪里有男朋友……
说起来，什么生病啊！她不是一直身体好得很吗？她肯定是睡过了……
是姐姐在叫她……姐姐叫她起来上学，她上课马上就要迟到了。
她叫苏……苏……苏什么来着？
“苏茉儿！苏茉儿！”
苏烟猛然从昏睡中醒来，苏醒后的世界旋转着向她的视野逼近，刺得她双目一阵生痛。
低矮的茅屋，发黄的窝棚，上面有支棱着的结扎一团的木柴勉强可以视作吊灯。在她面前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不——说皱纹可能还太客气了——岁月留在他脸上的是比刀割还要深的沟壑跟蜡黄的肤色，他整张脸都仿佛一具干尸一样凹陷了下去。
苏烟晃了晃脑袋。老人？
“苏茉儿！苏茉儿，你醒了！”
老人露出了放心的表情，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