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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的娃们才能吃饱饭。”
苏向晚说:“不在于咱下了多少力气,而在于,咱很多力气都是白出的,你明白吗,地啊,它就不是这么个种法。”
上辈子,她的外公是搞核研究的,三个舅舅,分别在核工业、生物业,还有电子信息业,而她自己呢,原来是在国内最大的生物工程公司上班的,要说增产,套种,兼种,把粮食产量搞起来,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更何况,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书里有很多地方有粮食,能叫孩子们不挨饿。
而原来呢,苏向晚是真没想过出过在六零年代出风头。
但她看看熊蛋妈,再想想她有的小阿舍和小阿离,再想想方金换那处人,心中那种正义感它按捺不住的,就蠢蠢欲动啊。
她真想伸出手,让这些孩子们不饿肚子啊。
不过,原身的身世可不太清白,在这个枪打出头鸟的年代,有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们受苦,却无法帮助,也是够痛苦的啊。
这不,分配完了工作,就该去上工了,不过就在这时,苏向晚就看到,小金贵和小宋福俩居然好死不死的,也跑到社场里来了。
这俩熊小子,今天一人戴了一顶绿军帽,上面还缝着红五星呢。
俩人只看那个脸色,又飘又膨胀的,简直快要上天了的样子。
事实上,现在是个特荒唐的年代,你看看,宋福今年八岁,而金贵呢,今年才不过六岁,就因为戴了俩顶军帽,连大人们从他俩身边走过,都小心翼翼的呢。
“妈,你甭看啦,咱赶紧下田吧。”驴蛋拽着苏向晚的手呢:“挨个打,多大的事情,我和狗蛋都不在意呢。”
而宋福呢,特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显摆着自己的帽子,还偏要说:“大妈,这是我表哥在北京给我们买的哟,等他们‘反到底’团杀回来,你看我咋收拾驴蛋和狗蛋。”
指着自己头上的小五星,宋福还故意说呢:“你们可看好了,这是红五星哟,谁也甭想动我。”这是,把红五星当成自己的免死金牌了这是。
没想到,苏向晚一把已经把宋福给拽住了:“你是拿啥打的狗蛋?”
宋福连挣带扭的,指着自己头上的帽子呢:“我就拿我帽子打的,大妈,你想干啥?”
苏向晚脱了他的裤子,叭叭就往宋福的屁股上放了两耳光:“干啥,带你爹妈管教你,你懂不懂,闪闪的红星,那可是拿革命烈士们的鲜血染成的,你拿它打你兄弟,你就是在侮辱,侮辱解放军。”
“苏向晚,分家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还不成,你咋还打孩子呢你。”方苞玉高声叫着说。
结果,苏向晚就再搧了宋福一巴掌,这一巴掌甭提多响亮了:“我是他大婶,他不懂事,我不教他谁教他,你们看看他把红五星弄的有多脏,红五星是啥,那可是用烈士们的鲜血染成的,怎么能随意的就弄脏?。”
啪啪再给两巴掌,她说:“我打的就是你。”
方苞玉还想往前走呢,苏向晚一把,直接把宋福的帽子扯下来了:“乡亲们,看看这顶帽子上的血,这可是解放军的帽子啦,宋福不懂事,方苞玉总是他妈吧,你们说,这个方苞玉该不该给组织好好教育一下?”
“我看你敢教育我。”方苞玉说。
赵国栋也说:“算了,向晚,村里最好还是别引这种风气。”
苏向晚端端正正,就把顶帽子给扣到宋福的头上了:“要没人引这种风气就算了,但谁要敢引这种风气,敢拿它来欺负我家的孩子,我不但敢打你孩子,我还敢打你大人。”
方苞玉站在人群中,蔫不兮兮的,看着苏向晚呢,但终究没敢说一句话。
“心里不爽快了当面骂来,纵着自家孩子欺负别人家的孩子算什么本事。”苏向晚拉过熊蛋妈,就从社场里出来了。
那不,宋老三要到水库上去工作,老太太赶晚儿就又跑到大路上,等宋青山了。她还得知道,宋青山现在找了个啥工作啊,对吧,要找不到工作,干脆就天天上工当社员算了,那不,老房里几间房子的烟道全堵了,而青山要砌,比别人可砌的好多了。
当然了,老房的屋子普遍要换砖换瓦,从窑到烧砖烧瓦,那是宋青山的长项啊。
老太太和青玉俩聊天嘛,宋青玉吧,觉得这个大嫂跟原来,那是太不一样了,不住的瞄着劳改点,就劝她妈说:“妈,跟我大嫂少干点架吧,她现在可不像原来了,我现在都觉得,她有点我大姐的架式。”
“就她,大字不识几个,她能赶得上你大姐?”老太太简直要笑了:“你大姐,虽然说出身不好,但人家聪明,学字儿过目不望,摇起笔杆子来写得一手好文章,她苏向晚啊,拍马都赶不上。”
要说大闺女的口才,人才,各方面,那都是老太太希望中的希望啊。
好吧,老太太等到月亮都升起来了,也没见儿子回来。
那不,刚回到老房,就见宋福提拎着半包子的点心进来了:“奶,奶,我大大给咱买的呢。”
“那你赶紧吃啊。”老太太说:“咋不把你大大也叫来?”
“我叫啦,但大大说,怕大妈骂呐,不敢来。”
老太太和宋青玉,方苞玉三个直接就愣住了,尤其是方苞玉,尖叫了一声说:“大伯这人也太好笑了,怂货,妻管炎,悄悄藏着就行了,这事儿咋还能给孩子说。”
好吧,那怕知道儿子给自己带了点心来,老太太也气啊,气的吃不下去,嚼她的逍遥丸呢:“不行,青山这个窝家汉,窝囊废,他不是喜欢苏向晚嘛,我不能给气死了,我必定要等着我的老二回来,我要看苏向晚到时候闹起来,他的脸往哪儿搁。”
就为这个,也要活下去。
男人只拿回家了半包点心,驴蛋一看,赶忙就做了耳报神:“半包给宋福了,妈,我瞧见的。”
宋青山手叉着裤兜,就坐炕沿上了:“大家都吃点儿。”
“我不吃。”狗蛋说。
驴蛋也说:“我也不吃。”
“不吃,那就提回去给宋福和金贵吃,让他们好有力气,再打你们。”苏向晚说着,自己拈了一块,狠狠咬了一大口,红糖丝儿的普通酥皮点心而已,但在这个年代,那是真够奢侈的。
驴蛋和狗蛋相视一眼,立刻冲了上来,赶忙儿的就开始抢点心了。一人手里拈着一点,往小吱吱的嘴里送着呢,小吱吱张大了红红的嘴巴,乐的直拍着手叫妈妈。
“狗蛋这孩子,谁打的?”突然,宋青山的声音就硬了。
苏向晚说:“谁,就刚才你给了点心的那个。”
“为啥不还手?”这对父母,态度出奇的一致啊。
狗蛋赶忙说:“好啦,下回见了宋福,我一定打死他。”满嘴的点心屑子,看上去甭提多威武了。
宋青山看了半天,换了两大把的糖出来,一人剥了一颗,放俩孩子嘴里了,还特地声名:“不是说我这个大大小器,从现在开始,一年当中,宋福他甭想再吃我一颗糖。”
狗蛋和驴蛋才不理这个便宜爸爸呢。
宋青山叉腰站了会儿,出去打水,洗脸洗脚去了。
不过,甭看他行动上热络的不得了,跟只窝家的仓鼠似的,恨不能天天往家里搬好东西,但在行动上,戒备心强着呢。
如今天还热,他喊了驴蛋出去,倒水,站在水井旁给自己冷水冲澡呢。
男人嘛,关起院子来,只穿一个大裤衩子。
孩子站在台阶上给他头上浇水,哗啦啦的,水顺着肌肉蜿蜒的背往下淌着呢,不愧是当基建兵的,身材可真好的,两条腿又直又长,简直了,跟模特似的。
狗蛋原来一直穿的开裆裤,还是苏向晚来了之后给他把裆缝上的,孩子羡慕嫉妒恨啊。
苏向晚搂着吱吱,小家伙嘴里噙着颗奶糖,攀在窗子上,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爸。
宋青山一把抹了脸上的水,抬头看苏向晚在窗子里看着自己呢,水桶一提,咦,居然转到后面洗去了。
这男人,怕她是老虎,要吃他吗?
晚上她都睡下了,他往她枕头底下压了个信封子:“五百块,就算是分家不公我补贴你的,拿着吧。”
苏向晚蓦的就坐起来了:“宋团,你这钱是抢来的,还是贪污来的?”
半晌,男人终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