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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一出,湛王低低笑开,“皇兄骂人的话总算是换新词儿了。只是这字眼实在是不怎忙文雅。还有,这话骂的好像我们不是同一个爹生的似的。我是王八‘羔子’,皇兄你不也是一样!”
皇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发黑。
湛王微微一笑,拿过屋内唯一完好的一张软椅坐下,看着地上完全毁坏的东西,摇头,“都是皇兄中意的东西,可惜全都毁了!”
“你还有脸说!”皇上磨牙。
好像这些都是被别人毁的,跟他完全无关一样。
“皇兄找我过来就是要说这些无用的。”
皇上听言,冷怒道,“云珟,你是越来越过火了!”
“这不正是皇兄所想要的!”
“放屁!”
粗话入耳,湛王淡淡一笑,不说话。有些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会恶心到自己!
屋内一时沉寂!
良久,皇上吐出一口气浊气,开口,“说吧!”
“皇上应该想到了!”
皇上听言,眼帘微动,“你要安王回京?”
“不是我,是皇上要他回京。”
皇上抿嘴,“你少给我抠字眼。”说完,别有意味道,“我到时没想到,你对容倾如此中意。连她兄长都护上了!”
这话,膈应到湛王了。虽然这事儿他正在做,可是被他人直白的挑破。那一句护着容逸柏!让他瞬时感,他就是在作践自己呀!该死的。
郁闷在心,面上不显,看着皇上,不疾不徐道,“容倾的哥哥本王都能护着。自己的哥哥自然更可以。多年不见云谨,还真是有些惦念了。”
“惦念?哼!”大言不惭。
“看看他老成什么样子了,也挺不错!”
皇上听了,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湛王虽作,可很多时候说话做事,真是深得他心。
看安王老成什么样子了,这句话,皇上喜欢听。
他为王,他为寇,这感觉,无论到何时都不是一般的好。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口中,皇上是断然拒绝,“圣意岂能朝令夕改。安王不能回京!”
湛王听了,看着皇上,轻轻缓缓道,“皇兄若是拉不下脸,臣弟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什么?”
“要不让安王回来奔个丧。”
皇上:……
弄死太后,安王奔丧,名正言顺的回归!
更重要的是那一个‘两全其美。’这一词是什么意思。
安王回来了,他如愿了。那太后死了,谁如愿了?他这个皇上吗?
一念出,皇上怒骂,“你个混账玩意儿。”
湛王听了,悠悠道,“皇兄,我时间可是不多。你若不下旨,那我只能动手了。只是时间有限,怕是会漏洞百出。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给捎带上了。那,两全其美极有可能就变成两败俱伤了。如此……”
“滚,给我滚出去!”
“臣弟告退!”说完,起身,悠然离开。
相比暴怒的皇上,湛王雅致的让人火大!
走出御书房,湛王神色淡下,看向李公公,“李连!”
“老奴在!”
“太后宫内可是有一个叫红莲的丫头。”
李公公听言,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躬身应,“是!”
“溺了她!”
丢下三个字,湛王大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李公公缓缓抬头,抹去头上冷汗,心里打颤。
红莲,那个向太后禀报,湛王来皇宫,并听到太后在御书房跟皇上言谈的宫女。
这一言,显然是让湛王不喜了。
现在,溺死的是红莲,而警告的却是他李连。是他没管制好宫中奴才呀!
容家
午饭之后,容霖正在书房内看书,容琪忽而疾步跑来,不待他问,既紧声道,“父亲,皇上圣旨下来了!”
容霖听言,猛然起身,低沉道,“是让安王回京的圣旨吗?”
容琪猛点头,“是!”
“确定吗?”
“千真万确!现已全部传开了。京城之内无人不知。”
确定是真,容霖不由心跳不稳。竟然真的下圣旨了。不用说,自然是湛王开了口。
而湛王会开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为容倾。这宠爱,让人心惊。
感受着那过快的心跳,容霖开口,问,“圣旨上说什么?”
“说,太后身体微恙,念起安王,既责令安王即刻回京,以尽孝道!”
呵呵……这由头找到的,够光鲜的。
皇家人就是这么相亲相爱。太后病着都不忘惦念安王。
“如此,我们就等消息吧!”
容琪点头,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眼看湛王对容逸柏都护上了。如此,容琪迫切希望容逸柏能够平安归来呀!不然,湛王怕是会心情不愉。那时,说不得又会迁怒到他身上来。
一个他没护好儿子的罪名,他弄不好又得死一死!所以……
“菩萨保佑,保佑我儿子一定要平安无事呀!”
听到容琪那低声的祷告,容霖看着他良久说不出来。
人活的久了,真是什么稀罕事儿都能见到。
湛王府
圣旨已下,容倾没松口气,心里随着越发的紧绷了。
结果即将揭晓,福祸难料,心如何能安。
心不稳,致使晚上噩梦连连!
昏黄的灯光下,看着连睡觉都眉头紧皱的容倾,湛王面色不好看。
一晚睡不到一个时辰,困及睡着了,梦里都在担心着。
容逸柏真是好大的福气呀!而他,眼睁睁开着。这两天,湛王只感这嘴巴里都酸的,身上的火跟着乱窜。
“本王忍着,也不差这两日!”
湛王轻喃一声,随着起身,往洗浴间走去!
三日后湛王府
“主子,王妃,安王入京了!”
凛五话出,容倾猛然起身,看向湛王。
湛王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走吧!过去看看。”
“嗯!”
***
街头百姓拥挤,攘攘熙熙,看热闹。府衙官兵出动,维持秩序。
刘正站在其中,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面色凝重,今日怕是不会太安稳。
“大人,安王的马车!”
刘正听言,顺着看去。
百名护卫,两辆马车,缓缓驶来。跟离京的时候并无任何不同,安王似并未却失什么。皇上也并未对他如何,只是让他去守皇陵而已。只是……
随着马车的行进,刘正心跳开始不稳。
“大人,是湛王爷!”
闻言,刘正心跳有片刻停滞,随着转头,看着从另外一头缓步走来的湛王,刘正面皮发紧,心头紧绷。
杨琥低声道,“大人,可要过去!”
“过去寻死吗?”一句话脱口而出,刘正嘴巴紧抿,他失言了。
杨琥眉头微皱,虽不能完全参透这一句话的含义。但……看来是有事儿要发生了。
另外一边,看到湛王,马车缓缓停下。稍时,一个人从马车内走下来。
四十余岁,五官清俊,身材高大,只是多了一抹风霜。或许是赶路的原因,看起来有些疲惫。不然也是妥妥的一个中年美男。
看到湛王,云谨微微一笑,“珟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湛王站定脚步,回以浅笑,雅人深致,声音磁性,质感,“多年不见,皇兄看起来丝毫未变。”
这话,完全的睁眼说瞎话。
安王该离开时,三十当头风华正茂,而现在满身风霜。
“呵呵,珟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是皇兄做事儿却是越发的不地道了。”湛王温和道,“容逸柏呢?皇兄准备把他藏到什么时候?”
“他在张良手里!”
“是吗?如此,我们就等等吧!等张良带容逸柏一同来了,刚好一同回去。”
这话,明显还有一重意思。张良若是没带容逸柏回来。那么,凡事可就难说了!
安王听了,看着湛王,很好说话道,“那我们就等等吧!”
“希望不会等太久!”
“张良他很守时的!”
“如此甚好!”
守时吗?确实……
并未让他们多等,张良终于现身了。
那一副憨厚的模样,眼角那一块胎记,特征明显,面容吻合,确是张良没错。
容倾一身男装,站在湛王身后看着,心头紧绷,脸色微白,为何只有他一人?容逸柏呢?
“属下叩见安王!”
“起来吧!”
“谢安王!”
“你爹在后面,先去见见他吧!”
“谢王爷!”起身,刚转身,湛王府护卫乍然出现在眼前。
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容逸柏呢?”
张良平稳道,“他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待我见过我爹之后,就带你们去见他!”
湛王府护卫听了没动,强硬拦阻,意思明显。未见容逸柏别想见到爹。
湛王转眸,看了凛五一眼。
凛五会意,飞身而起,闪身既在马车跟前,随着对着张峰出手。
嘎……
看着刚才还甚为客套的两人,这瞬息的转变,令人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
刘正是一点儿不意外。等着吧!大动作还在后面。从湛王出现的那一刻,他这后脊梁就开始发凉。
交手,几声闷咳,点点血色,张峰体力不济,不过瞬间既落在凛五手中。
“爹……”
张峰看着张良,几分欣慰,更多叹息,但却什么都没说。
凛五看了张良一眼,随着把一粒药丸,放入张峰口中。
“你给我爹吃什么?”
“放心!是保他命的。就他现在的情况,可是经不起一点波折了。所以,若是想要他多活几日,身为人子还想尽一次孝道,就别耍太多花样。不然,你费尽心力得来的团聚怕是随时都会消失。”
张良听了,嘴巴紧抿。
“说吧!容逸柏人在何处?”
张良沉默,眼睛只是看着张峰。
看此,容倾心头猛跳,冒寒气。
湛王眼睛微眯。
凛五凝眉,“不说吗?是在等我动手吗?”说着,抬手!
“不要……”
“说!”
“他……”
一个停顿,张峰身上随着多了一抹血色。
而后,一粒药丸随着放入张峰口中,“护命的!你不用担心,再受两刀,他也不会死。”
药丸护命,活刮!
张良脸色铁青,浑身轻颤,但却束手无策,因为他已武功尽失。
“不说吗?那……”
“不,我说!”
“人在哪里?”
“他……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