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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是一个普通人。他每天捧着书,喝着保温杯里加了枸杞的热水,早起早睡,把养生学体现得淋漓尽致。假如“彩画集”拥有人类的想法,估计要吐槽对方。
主人,等你成为著名诗人的时候,欧洲的异能力者们要怀疑人生了。
你的转职跨越性太大了啊!
在缺乏人脉和资金宣传的情况下,诗集是一种比较冷门的文学作品,尤其作者是来自法国的人,诗集多少会有一点水土不服。不过麻生秋也和兰堂都没有去追求销量,爱看不看,兰堂认为只有少数人配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俗人们去买其他诗集装饰书架好了。
兰堂刚阅读完天主教的经书,然而信仰失去心灵的土壤,他觉得自己过去是信神的,又可以在转眼间觉得神没什么大不了的。
谦卑与傲慢,相互矛盾。
这一点,在秋也留给他的诗歌草稿里体现出来。
他以冷白的指尖划过草稿上被翻出褶皱的地方,轻轻抚平。
抛开对信仰的思考,兰堂的目光凝视着一篇诗歌的开头,完整的句子迸发出激烈的情感,扣动他的心扉,祈求他书写下去。
【《清晨》:我难道没有一次英勇、美好而又虚幻的青春,幸运地写在金页片上?出于怎样的疯狂、怎样的错误,现实中我才如此虚弱?】
他似乎与“过去”的自己重合。
是啊。
自己犯下怎样的错误,才会使自己变成今天的这幅摸样。
他不由自主地写下心中所想,灵感飘忽不定,补全第二句的内容:“你们说野兽因悲伤而抽泣,病人绝望,死者被梦魔折磨,那么,请你们也讲讲我的沉沦与昏睡的缘由吧。”
诗歌是会说话的。
作为诗人的“他”写下开头,他写下中间,又目睹后续。
【《清晨》:我再也无法说清自己,就像乞丐无从解释他们念诵的《天主经》《圣母经》,我连话也不会说了!】
“……”
兰堂蹙起眉头,牙关紧咬,泛起细细密密的纠结情绪。
“啊,我对宗教的了解仍然不太够。”
无法代入。
过去的自己经历了什么变故和痛苦吗?
他果断地检查书架,心满意足地找到了《天主经》和《圣母经》。口渴的时候,兰堂习惯性地打开自己的保温杯,低头就要吹一口热气。
忽然,他看见保温杯里飘着一小片像药材的东西。
中草药:当归。
兰堂喝到了一口枸杞当归汤,表情迷茫,奇怪的味道遍布味蕾。
“秋也……有一点……难喝啊……”
下班回家,麻生秋也摸着兰堂泛凉的手背,不再敢把“畏寒”的特征当作二次元角色的萌点,说道:“兰堂,你需要补身体,西医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下次我带你去看中医。”
兰堂改口:“我还是喝秋也弄出来的营养汤吧。”
麻生秋也的眉头挑起,“兰堂怕医生?”
兰堂当然摇头了。
“我认为自己没有生病。”
指腹抵住秋也想要开口的唇瓣,兰堂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声音犹如精心研磨的砂糖,带着令人想要尝到嘴里的甜味。
“我只是……”
“有一点……怕冷……喜欢你抱着我……”
麻生秋也迅速接受他的暗示,在脱下恋人的大衣外套后,看见了礼服款式的腰封与西装裤,再次明白了对方今天甜份如此强烈的原因。
果然买新衣服了。
高档的外套暂且不说,黑色的腰封真好看,完美掐住兰堂的细腰,绑带在中间交叉束起,腰封与剪裁精致的西装裤的颜色连为一体,勾勒腰腿的曲线,增添了欧洲人的优雅与挺拔。
麻生秋也低笑道:“再这么下去,我也要补身体了。”
老婆太热情,把持不住啊。
一个敢于尝试,一个玩得开,不怪麻生秋也会担心自己身体虚。
他捏了捏兰堂的鼻子,另一只手穿过浓厚的长卷发,托住对方的后脑勺,去看那张不受世俗约束的浪漫面孔。
兰堂美人名不虚传。
麻生秋也投入感情地说道:“在树丛这镀着金斑的绿色宝匣中,在树丛这开着绚烂花朵的朦胧中睡着那甜蜜的吻。”
兰堂蓦然欢快,灵感迸发,“突然,那活泼打乱了一片锦绣。”
麻生秋也一边回忆,一边接道:“惊愕的牧神抬起眼睛,皓齿间叼着红色的花卉,他那……鲜亮的嘴唇,在树枝间发出笑声。”
记忆越发清晰,宛如被擦亮的玻璃。
他在触碰兰堂的心灵,诱惑着兰堂掉入诗歌的美丽漩涡。
“他逃走了——就像一只松鼠——”兰堂抬高音调,口中含着一种咏唱的腔调,脖颈在柔软的围巾中微震,他像是在调侃着身为世人之一的秋也,“他的笑还在每片树叶上颤动。”
“一只灰雀飞来惊扰了。”
不待秋也说出来,兰堂擅自、没有逻辑地任性补充了一句。
随后,兰堂在期盼地等着他吐露什么。
那会是诗人的玫瑰丛。
麻生秋也在兰堂的唇上,落下一个诗意的吻,说出诗歌里的最后一句:“树林中正在沉思的金色的吻。”
这篇记忆中模糊残缺的《牧神的头》补全了。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丰富的感性给予兰堂无与伦比的想象力。
兰堂跳下沙发,迈起大长腿,冲入书房。
“我要记录下来!”
背后。
麻生秋也伸了个懒腰,露出转移注意力的胜利表情。
夜晚还没有到,不吃饭没力气啊。
社畜的无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