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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给你。那天晚上你走以后,先生和夫人大吵一架,并且把夫人锁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还不允许夫人和外界通话联系。”郑姨一字一顿原原本本的把情况说给木少寒听。
夫人平日里对她实在是不错,逢年过节不仅有津贴,别人送的高档礼品吃不完用不完的她都会让自己拿回家去。
而且,她的性子极好,不随便发脾气,也从不挑三拣四倒找茬。正因如此,她很是担心正怀有身孕的苏婉。
木少寒一听说苏婉被木云深囚禁起来了,顿时间愧疚不已。
那天晚上,他应该跟大哥解释清楚的,都是他考虑不周的缘故,才会导致苏婉被锁起来的。
她现在怀有身孕,怎好被关起来!
“大少爷在吗?我现在就过去!”木少寒不加所思的说着,目光深邃复杂,扭头回望了一眼黎曼,担忧与无奈乍现。
他应该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没有时间。
也就是在木少寒准备挂断电话的瞬间,郑姨赶忙大声吆喝道:“二少爷,我这里有一封夫人给您的信,您现在在哪里?我给您送过去……”
听说还有信件,木少寒一颗忽而高悬的心更加忐忑,毫不犹豫的回应着:“你在哪里,我开车过去找你。”
话毕,他一面走去衣架上拿上外套,一面对黎曼和木辰解释道:“刚才木家的郑姨打电话过来,说是苏婉被木云深关起来了,她送出来了一封信求救,看来苏婉可能知道些什么,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
话音刚落,黎曼和木辰便迅捷起身,紧随其后。
事实的真相往往是很诱人的,对于人类的好奇心来说,真相胜过美味佳肴。
一群人坐上车子的时候,郑姨已经把地址用短信的方式发送到了木少寒的手机上。
夜深了,她独自一人手中紧紧攥着苏婉的信件,焦急的等候着木少寒。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木少寒的车子稳稳的停在一处阴凉而鲜少有人的地方,与黎曼和木辰一起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长椅上的郑姨。
她看起来坐立不安,满腔心事,远远的瞧见木辰,眸底略显诧异。
看样子,她以为木辰是木云深一伙的,不然木云深怎么可能借着掌门的名声做事呢?
“郑姨,信呢?”木少寒开门见山,毫不客气的追问着。他眉头紧锁,看来是比较着急。
郑姨还未来得及回话就把手里的信径直的递给木少寒,眼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把信拆开,她彬彬有礼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等待着木少寒的询问。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早些回去吧。”知道郑姨是偷跑出来的,木少寒担忧不已。
如今,他已经不知道大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但他深刻了解杀人犯所持有的心态。木云深现在一定极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正想方设法的隐瞒事实真相。
为此,他有可能再次杀人灭口。
“二少爷,你可要早些救夫人出来,她……她是个好人。”郑姨一张素净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褶子,眸底流露着担忧与焦虑。
“嗯。”木少寒点点头,小心谨慎的回应着。他眉宇间是浓墨重彩的愁绪,面色也比较难看。
听到木少寒的许诺,回眸再望向一脸坚定的木辰,郑姨的心中疑虑顿消,她缓缓转过身去,缓步朝木家走去。
她是在工作做完以后看木云深还没有回来偷偷跑出来送信的,作为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保姆,她是吃住在木家的。本以为如此小心翼翼就不会被先生发现的,万万没想到的是……
刚一进木家的大门,郑姨便和木云深撞了个正着。
他好像是专门坐在门口等郑姨的,面色镇定,目露凶光,一副不饶人的模样。看见郑姨慌里慌张的走进来,他云淡风轻的问道:“出去干什么了?”
听到木云深的问话,本就已经慌张不已的郑姨更加焦躁不安了。她心下寻思着自己是挑好了时间并且没有人发现才跑出去的,而且平日里她也会时不时的跑出去,怎么今儿个先生突然问起来了呢?
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她被人监视了?
郑姨百思不得其解,尴尬的笑笑,恭谨而又小心的回复道:“先生,我女儿说想我了,我回去看看她。”
她寻思着这个理由应该没什么问题,谁没个想家想亲人的时候?再说了,想念这种事情是不分时间段的,就算先在是三根半夜也是很适用的。想着,郑姨面上的慌张消褪了许多。
木云深轻蔑的笑笑,面带嘲讽,斜睨着郑姨冰冷冷的追问着:“那你说,让夫人写信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不知从哪里迅捷的掏出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看那架势,这枪绝对是真的。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开枪,只是吓唬吓唬郑姨,所以,连子弹都未上膛。
可郑姨哪里见过这架势,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木云深,脑海里瞬间响起不少战争片里,拿着手枪将人一枪毙命,多么可怕的东西。
先生不是警察也不曾当过兵,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想着,郑姨的双腿都在打颤,颤颤巍巍的盯住木云深手中的枪支看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演电视,她真的不相信一向彬彬有礼乐观开朗的先生会拿着手枪指着自己。
震惊之中,她缓缓跌坐在地,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的喊着:“大……少爷……”
老爷夫人在的时候郑姨就在木家,一直喊木云深大少爷,喊木少寒为二少爷的,之后,二少爷离开了,木云深便不让他喊自己大少爷,而要喊先生,似乎是想要把二少爷从家里抹去一样。
这种紧急的情况,她已经忘记木云深的吩咐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住他手中的短手枪。
木云深从头到尾都眼含讽刺的看着郑姨,冷漠冰冷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感情,略带磁性的声音仿若带着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掷地有声:“来人,把她也给我关起来。”
“是。”听到吩咐,两个黑衣戴墨镜的保镖冲了出来,默不作声的就按照木云深的吩咐把郑姨关了起来。
眼看着已经惊呆了的郑姨被保镖拉走,木云深默默的朝苏婉的房间走去。
他目露凶光,淡漠无情,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好似来自地狱的罗刹,浑身肃杀之气,直奔苏婉的房间。
苏婉正独自端坐在房间里看电视,过无聊的日子只能用着无聊的办法来解决,但是,她的心思似乎并不在电视上,略显焦躁,更是坐立不安。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木云深面色冷漠的走了进来,嘲讽的看了一眼深陷在沙发中的苏婉。
他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支烟,沉声道:“自己找不到木少寒就让人去找,电话联系不成就学会复古了,写信?你也真是可以。”
一听木云深这话,苏婉便知道郑姨肯定是被拦下来了。她立马站起身来,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不要动郑姨,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是我逼迫她的。”
苏婉的话刚刚说完,木云深便爽朗的笑了起来,浅笑着环顾四周,冷声道:“苏婉,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就不用解释了。现在,你应该好好想想,木少寒那家伙能不能活着来到木家。”
他目光冰冷,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最终将这无情的目光落在苏婉的面容上,桀骜自得。
吞云吐雾之间,他缓步走进苏婉,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再次小声呢喃:“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若不好,谁都别想好过,包括我们的孩子。”
这话落入苏婉的耳朵里,就仿佛是把她钉在砧板上,使得她力气瞬间就被抽去。惨白娇俏的容颜上带着不可思议,她颤抖着声音,支支吾吾的回应着:“云深……你……你怎么变成……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想,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的丈夫,真的是木云深?
“苏婉,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逼的,你为什么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木少寒?我比他优秀,你的眼里应该只有我才对!”木云深面目狰狞,眼底有痛苦若隐若现。
一想到木少寒,一想到木少寒和苏婉在一起,一想到别人说木少寒比自己优秀,他就心如刀绞,恨不得毁灭一切。
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总是喜欢拿他和木少寒比,而他也渐渐地学会了拿自己和木少寒比,事事都要和他比。
甚至,见不得他任何的好,见不得他与苏婉任何的接触,甚至到现在,根本见不得他。
痛苦在眼底翻涌不止,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婉,悲伤异常。他想,这大概就是爱,因为爱她,他会嫉妒,会争取,会不择手段……
而苏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震惊不已,她清晰的听见木云深说这一切都是她害得,明明白白的听见他说因为她总是去找木少寒。
这一次,她才真正的清楚这对木云深所造成的伤害。
她以为即使和木少寒没有走到一起,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可这对木云深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领悟,只是对他一再解释自己和木少寒关系纯正,不存在猫腻。
其实,这些解释对木云深来说,不过是废话而已。他只是不想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的画面而已,他只是爱得太深所以善妒而已,他只是不愿别人与自己一起分享苏婉的美而已。
苏婉颤抖着双唇,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回应着木云深:“去自首……好不好……我会一直等你。”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就已经泪流满面。
天底下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去蹲大牢呢?可她深知,这件事情当下必行,只有亲自去自首,木云深才能活,她的孩子才能有爸爸。
对于孩子来说,爸爸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词汇。她计算着,也就是在这个月,孩子差不多就要落地了。
奈何这句话在木云深听来就是苏婉和木少寒偷/情的证据,令他浮想联翩,瞬间失控。他几乎是暴跳如雷,怒气冲天,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个贱人!我去自首?你等我?你是为了在我自首以后好和木少寒在一起吧?”
说完,他面色狰狞的仰天长啸,斜睨着一脸不敢置信的苏婉,他继续说道:“我偏不!我要锁住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都守在我的身边。”
他这话好似诅咒,令人浑身发毛,听得苏婉浑身瘫软,木讷的盯住木云深,一遍一遍的打量,怎么她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