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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拉开苏若涵的手,道:“小姐,请你答应碧莲!因为碧莲也想知道用心对人的感受,碧莲跟着小姐这么多时日,是碧莲最开心的时刻……”她的手已经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
苏若涵眼睁睁看着碧莲在上面,烈火几乎已经弥漫了整个监牢,而她出了看着她凄美的笑容,竟然什么都说不来,她真后悔那日跟她说的话,她不应该说她没有心……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小姐,细作也是有感情的……她们也可以为了在乎的人,拼劲全力,哪怕是付出生命……所以,小姐……答应碧莲,救救像我们这样的人……”说完,碧莲就猛然盖上了那个坑洞,隔绝了一切,仿佛这地面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苏若涵在被隔绝的那一瞬间,她看见碧莲拿着一把匕首在手腕上狠狠划下一刀,血喷射而出,如泉水般涌出,竟然是触目惊心的红。原本被火势熏染的黑了的墙壁顿时呈现出一道红色的印迹。
碧莲重重倒地,没有落泪,只是微微的笑着,她面色苍白无比,淡淡笑着:“小姐,往后多保重!”
苏若涵带着无比悲戚的笑容喊着:“碧莲……!”她声音凄惨,:“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突然她双手一松,竟然朝着那不知是什么地方的黑暗之中,深深划去。
火势继续蔓延在整个地牢之中,而浓烟弥漫已经完全看不见原来这地牢竟然是什么景象,只是灼热的火势,一点点侵袭着。
苏景洪身上已经燃烧了,火在他的脊背上燃烧着,可是他却不为所动,脸上竟然带着笑意,道:“若梅……我来找你了!”
他一辈子谋划算计,不过是为了杜若梅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北国是何等的庞大,若那一日他不答应,恐怕他就会死在当场,所以他说谎了,他其实只是一个怕死的人罢了,如今无处可悲……
“快!快去救火!”地牢门口的侍卫开始不停地往里面泼水,但是依旧于事无补!
此刻皇宫也能看见远处的火光冲天,那个方向是地牢,皇帝不顾一切地大步跨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向地牢的方向走去,众位御林军见情况不对,赶紧跟了上去,他们站在远远的地方,就看见北面那座天牢已经有一半儿都陷入火海,此刻火趁风威,风随火势,须臾间燎彻天关,火势大得惊人,真真是浓烟冲上云霄,黑雾锁断半空,那场景实在是可怕之极。
地牢旁的太监连忙道:“快!全都去救火!快去!”于是,大批的宫女太监们飞奔而去,只是皇帝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连说话都忘记了。望着那大火慌神儿。
一旁的骊姬看着那火势不禁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口中却更加温柔,道:“皇上,这火燃的莫名。”
皇帝才猛然醒悟,看着那火光冲天的方向,道:“没想到刚刚下旨,这苏景洪满门就这样身陷火海了。”
“可是苏府还有一个当家主母老夫人呢!皇上竟然放过了她!”骊姬十分不解,既然是满门,为什么唯独放过她呢。
皇帝目光深深,随即道:“她已经年近六十了,只是一介妇人,放过她也算是给朕,自己积福了。”
骊姬却冷冷一笑,他手下的亡魂岂止是少数,难道现在以为放过一个就为自己添福了吗,真是可笑,可是她目光却死死看着那天牢的方向,这火还真是越来越大呢。
皇帝这个时候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大声道:“李井然!”
李井然是皇帝身边的安慰,他一直帮皇帝看着一切暗中的势力,这个时候他突然从人群中走出,跪地,道:“皇上。”
“紫莹呢?”皇上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因为他中觉得紫莹当时离开的时候,那容颜现在看着十分可疑,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决绝。
李井然微微道:“回皇上,紫莹姑娘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皇帝突然呢身子一个踉跄,猛然后悔了几步,幸好有骊姬急忙搀扶住,连声道:“皇上!”
皇帝却推了她一把,他一直给她机会,让她活着,没想到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选择离去。皇帝看着一旁的骊姬,骊姬也看着皇帝,她突然发现,这段时日以来,皇帝陷入了一种无法遏制的衰老中去,他原本俊逸的容颜的脸颊已经深深的凹陷下去了,似乎逐渐染上了苍老的痕迹,虽然他的思维依旧敏捷周详,发号施令也果决明快,但他的身体明显已经耐不住长久的政务劳神了。
“皇上!”骊姬娘娘看着他的样子,十分担心,又轻声唤了他一声。
皇帝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冷笑一声,道:“都离开了朕……”说着便转身朝着身后的宫殿走去,他四十岁的年纪,却如同一个老翁,弯着腰,一步步朝着阶梯走去,一旁的太监要搀扶他,可是皇帝却死死把他们推开,非要自己一步步走上去,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宫殿之内。
骊姬看着那天牢的方向,嘴角一丝浅笑,紫莹今天跟自己说要是有机会放过他们吧,骊姬如此心思毒辣,她怎么会放过她呢,苏若涵知道她的身份,从来没有人知道自己细作的是身份,她隐藏了十年,十年来从来没有暴露过,所以她根本不会得到明日午时,但是她派去的杀手却没有回来复命,突然传来天牢着火的消息,这苏若涵的命看来很多人想要。
她微微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原本她想杀了苏若涵的,可是却有人快了她一步,真是一个笑话……
蔓藤山庄之内。
沐长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看着信纸怔住当场,突然吐血倒地,之后也已经是半个月的事情了。
他迷迷蒙蒙睡着也似乎是清醒的,突然他床榻一边松软了起来,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竟然出现在他身边,她笑着看着他不语。
沐长卿以为自己是做梦了,连忙起身定定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却看见苏若涵只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中有神,撩人心弦,却是害她吐血晕倒的绝色佳人!
“若涵,当真是你!”沐长卿根本不相信,他明明看见骊姬传来的书信,上面一字一句写着她已经葬身火海了,苏府满门无一生还!可是眼前的人居然就这么清晰地在他身边,巧笑倩兮。
沐长卿突然抓住她的手,欣喜若狂,笑道:“真的是你!果然是你!”说着就把她抱在怀中,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让他更加害怕这一切是梦,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静静的空气。
沐长卿猛然放开她,只见她依旧笑着,那笑容更加灿烂,而且双眸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若涵,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那场大火不是真的!”沐长卿摇晃着她,仿佛要让她绝美的相容收敛,可是她依旧是笑着,沐长卿觉得不对,道:“若涵?”
苏若涵依旧笑着,并且回答道:“那场大火是真的。”说着她突然浑身冒火,沐长卿猛然放手,那灼热的温度让他害怕,更加想要扑灭她身上的烈火。
苏若涵依旧坐在那里,身上的火光依旧熊熊燃烧着,突然她凄然一笑,道:“沐大哥,你要为我报仇,若涵死的好冤枉!”说着她突然身形一晃,竟然连同眼前的幻境消失不见了。
而空气中飘荡她临走最后说的一句话:“都说从此天涯路,可是什么是天涯,转身,我背向你,此刻已是天涯!”
“若涵!……”
沐长卿猛然从床上弹坐而起,看着这里依旧是自己的房间,而他身边坐着的人却是许秋水,他明明看见苏若涵了,为什么不见了,难道一切都是梦,梦中她告诉自己死的好冤枉!
额头冷汗津津,双眸之间却没有丝毫的焦旭。
“长卿。”许秋水担忧地看着他,又用手绢在他额头上轻轻擦拭。着急的问道:“醒了吗?真的醒了吗?”随即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夫,道:“陈大夫,快来看少庄主是怎么了?”
那位陈大夫这个时候才从众多斥候丫头的身后走了出去,随即坐在他的旁边,开始诊脉,手刚刚搭在沐长卿的手腕上,却突然手腕一痛,陈大夫连声呼痛,就看沐长卿死死拉住他的手腕,道:“若涵呢?苏若涵呢!”他声音带着一丝咆哮,他无法理解明明还在眼前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