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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顾锦璃服软,温凉才堪堪住手。
两人如玉的肌肤上此时都白一块黄一块,好似两只花猫。
两人相望一眼,皆忍不住弯唇轻笑。
顾锦璃想起自己还在闹别扭,便收起了笑,板着小脸道:“你真丑。”
温凉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唇下亲吻,宠溺含笑,“你依然很美。”
他并非随口说说,眸中盛满了认真。
不管什么时候,她在他眼里都是最美的。
顾锦璃的那颗少女心被人一语击中,她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只用力哼了一声,便拥进了温凉的怀中。
她真的很想他。
虽然他们成婚不过短短数月,但她早已习惯有他在的日子。
分开的这段时间,似乎就连晨曦晚霞都失了原有的美。
并非只有轰轰烈烈才是爱,将对方变成自己的习惯,如同呼吸,似不经意,却无法割舍。
两人又温纯了片刻,顾锦璃便要起身。
“再睡会儿,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顾锦璃扫他一眼,就是因为有他在她才担心的好不好?
“这里毕竟是李府,万一有人找你,我们这般总说不清楚。”
温凉虽不情愿,但只得由她。
顾锦璃穿好衣裳,对镜挽发,温凉见她正欲将一支木簪插入发中凉突然开口道:“先等一下。”
顾锦璃诧异回身,便见温凉拿出了一方木匣。
匣子里面有几样精巧的首饰,有发簪珠钗,还有一条红玛瑙手钏。
温凉将其中一支金錾连环花簪插入顾锦璃的发中,“这里没有太名贵的首饰,但这几样胜在造型别致,倒也精巧。”
顾锦璃嘴角微翘,甜蜜笑起,“你真不愧是母妃的儿子,都那般喜欢给我买首饰。”
温凉眸光晃了晃,很快恢复如初。
顾锦璃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不觉得怪吗?”
镜中的少年人墨眉浓黑,乌发上却插着一支造型别致精巧的女子发簪。
莫名的像女装大佬。
温凉认真端详,看了半晌才道,“怪美的。”
粉唇不受控制的上扬,心里更是溢满了甜蜜。
女孩子不管多大,都喜欢听心爱的男子衷心的赞美自己。
所谓小别胜新婚,小两口重聚有着说不完的腻歪话。
顾锦璃倚着温凉的肩膀将京中发生的趣事一一讲给他,温凉则含笑听着,不愿错过顾锦璃任何的喜怒哀乐。
顾锦璃用手指缠绕着温凉的一缕乌发,仰头问道:“阿凉,你说英国公会甘心吐出银子吗?”
直到顾锦璃离京,这件事也没有一个定论。
只她离开时京中民声沸腾,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傅决的名声。
建明帝又顺水推舟,重用了傅凛一系,傅决此时只怕心急如焚。
可就算吐了银子,也只会坐实他们贪污赈灾银两,这种里外不讨好的事英国公真的会做吗?
温凉闻后只轻轻牵了牵唇,“有秦俢在,他不吐也会吐的。”
温凉语气笃定,对秦俢异常信任。
顾锦璃眨了眨眼,心里对秦俢此人更是好奇。
她正欲询问,门外却传来了婢女的叩门声,是李知府唤他们去正堂用饭。
两人来到李府正堂时,温阳立刻冲两人招手,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晋大夫,我这有位置。”
温凉将他一个人丢下,害得他出了酒楼就走丢了,若不是半路上遇到沈染,只怕他现在还走不回来,他才不要和温凉坐在一起。
温凉扫了一眼,默许了顾锦璃坐在温阳身边,他则坐在顾锦璃与沈染中间。
她挨着温阳总好过沈染。
李知府见人来齐,举杯说了两句客套的开场话,众人才无声落筷。
一顿饭吃的安静无声,倒也太平,可杜本却突然落筷,举起酒杯遥敬了顾锦璃一杯,“久闻晋神医大名,竟今日才得一见。
晋神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着实令我等佩服。
杜某便借花献佛,用李府的酒敬晋神医一杯。”
顾锦璃放了筷箸,“抱歉杜先生,在下不会喝酒。”
杜本挑眉,神色有些不悦,“晋大夫可是瞧不起杜某?”
不过一个大夫,竟然也敢不给他面子。
“就是瞧不起你怎么着!”温阳扔了筷子,脸色冷峻,“大夫都是不碰酒的,你懂不懂?
万一你一会儿中个风染个病需要针灸,届时晋大夫手抖扎错了穴位,怕你哭都找不到北!”
杜本气得嘴角直抽,你才中风,你全家都中风。
“温二公子何出此言?杜某不过敬佩晋大夫,是以才想敬晋大夫一杯酒。
晋大夫不喝就算了,温二公子怎么还出口伤人?”
杜本的语气有些委屈,倒显得温阳仗势欺人。
温阳性子虽直,却也不是那等莽撞无脑之人,眼珠一转便道:“晋大夫的确不会喝酒,但我酒量却还可以,若是杜先生不嫌,不如你我喝喝?”
杜本哪里敢说嫌弃,两人便推杯换盏起来。
“换大碗来!”
温阳的酒量都是在军营练出来的,军中都是大碗喝酒,谁有耐心用这等小酒杯喝。
但见温阳举着酒坛咕嘟咕嘟的往碗里倒,一大碗清冽的酒水,仰头便尽。
杜本咽了咽口水,有点被吓到了。
“我喝完了,该你了!”温阳将酒碗呈给杜本,冷眸凝视。
不接就是怂,杜本只得咬牙接过。
到了最后,两人哪里还是推杯换盏,就差抱着酒坛子喝了。
直到将杜本喝趴下,温阳才不过脸色微红,抹了一把嘴道:“就这酒量还好意思与人比酒,啧啧啧……”
温凉不欲再理会这些人,拍拍顾锦璃的肩膀,两人并肩离开,温阳紧随其后。
沈染看了一眼醉倒的杜本,略带担忧的对李知府道:“杜先生喝了不少酒,有劳李知府派人照看了。”
李知府看得愣愣的,闻此才回过神来,忙点头道:“沈世子放心,下官一定好生照顾杜先生。”
目送沈染离开,李知府和李虹父子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莫名。
这杜本不是自诩千杯不醉吗,怎的没把人家喝多,自己倒是不省人事了,那计划还怎么进行?
其实直到温阳替晋古喝酒时,事情还在按照他们的预计进行。
若晋古肯与杜本喝,这事就算在他身上,若晋古不喝,就由他们激将温阳来喝。
温阳一看就是个简单的人,脑袋里没有温凉那么多弯弯绕,这样的人稍稍挑拨就容易意气用事。
届时待他喝的不省人事,他们便送上一名婢女,之后再做出那婢女受辱自尽的模样。
如此大的把柄落在他们手上,还怕温凉不就范?
可万万没想到温阳那是什么酒量,简直如老牛饮水,一坛子酒下肚依旧目光清明。
这等酒量就是他们几个轮着陪也撂不倒。
他们的打算温阳不得而知,他这晚睡的很熟也很好,就连梦都没做半个。
而某人就没那么开心了。
顾锦璃不但拒绝了温凉同寝的提议,还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的将门栓好,不给某人登堂入室的机会。
温凉心中忿忿,第二日便对外抱恙,只说染了病情,须得晋大夫近身服侍。
李知府一听这话不疑有他,忙在外间给顾锦璃换了一张舒适的床榻。
“温公子为水患之事劳心劳力,还请晋大夫一定要小心照顾。”
李知府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温凉是钦差,绝对不能在他的地界出事,哪怕是染病也不成,否则圣上定会怪罪。
顾锦璃面色无波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无奈。
任性是不分年纪的,他想要做的事真是谁也拦不住。
温凉如愿与美人同寝,李知府虽好心为顾锦璃换了一张床榻,然则这张床榻却苦于无用武之地,只能与幽幽月色清冷为伴。
李知府见温凉果然神清气爽,精气神甚至更甚以往,由衷赞道:“晋大夫的医术果然了得,我瞧温公子已然无碍。”
顾锦璃被说的小脸一红,好在她正在喝茶,倒是可以借着呛水掩饰一二。
她怨怪的瞪了温凉一眼,温凉却依旧一副仙人之姿,冷冷道:“我尚还有些不舒服,且还要再麻烦晋大夫多照顾两日。”
说完,他还轻咳了两声,一派坦然。
温凉长着一张不会说谎的脸,甚至就连温阳都信以为真,只以为温凉真是操累过度,这两日都不敢招惹他。
沈染只意味深长笑笑,看破不说破。
可到了后来就连温阳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温凉这病好像有些怪。
大嫂在他身边时,他就神情熠熠,那张冰般的脸上也会有些笑容。
可但凡大嫂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他就脸色暗沉,眸光晦暗,默不作声的处理公务,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别人。
温阳终是憋不住,好奇问道:“温凉,你得的是不是离不开大嫂病?”
温凉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眼中是满满的嫌弃,“你若离我远些,我这病便能好的更快些。”
“你果然是装的!”温阳大为受伤,亏他那么担心温凉,合着温凉压根一点事都没有。
温凉只低头翻着各处传来的情报,完全无视温阳的抗议和愤怒。
“阿凉。”顾锦璃轻唤一声走进屋内。
温凉立刻抬眸,温润的神色与刚才判若两人。
温阳冷眼看着,虽说温凉对大嫂好他没什么意见,但能不能稍微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阿凉,沈世子让我告诉你,严小姐已来徐州。”
温凉与沈染面上几乎没有交集,是以为了避人耳目,沈染便直接通过顾锦璃传信给温凉。
毕竟顾锦璃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便是走得近些也不会引人怀疑。
温凉眸光微动,颔首应下。
这几日他们按兵不动就是在等严青卉,若她手真握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也可趁机行事。
只是……
温凉望了顾锦璃一眼,他对沈染果然还是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