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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他说着进门来,看见宋宁还在看卷宗,就在她对面落座,问道:“今天不头疼?”
“疼,那酒实在不如秋露白。”宋宁望着赵熠,“王爷来看看这三个案子。”
宋元时停下来望向宋宁。
“嗯,我看看。”赵熠拿过三个案子笼统地扫了一眼,“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凶手,不同的地点的已结案的案件,有什么可看的?”
“这个天权十五年的,九年前的案子,凶手已经在今年大赦的时候已经出狱了。”
宋宁拍了拍卷宗:“看!”
赵熠被她拍了桌子,想说的话忍住了,应了一声:“哦。”
安静地开始看卷宗。
三份看完,眉头拧了。
宋宁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你想问什么?是觉得这三个案子其中有什么联系和相似处吗?”
宋宁点头。
“倒是有共同点,三个案子的死者的性别、年龄、以及死法类同。”
但只是类同而已。
第一个是天权十五年,距今九年,死者毛润清,年龄三十岁,在紫云里砍柴的时候,滚下山摔死的。死者被发现时间是九月初四,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预估死亡时间,大概在八月中旬左右。
凶手在当年的九月十二就捉拿归案,是死者毛润清的本家兄弟毛炳军。
卷宗里有毛炳军的口供,他承认当时两人因为田埂的问题起了争执,他激动的过程中,将毛润清推倒滚落山崖,死因是脑枕骨上的伤。
因为毛炳军认罪态度很好,又含有意外在内,当值判他斩刑。当年秋审时,三司念他情节较轻,判他十五年牢监。
今年新帝登基赦免了一些人,毛炳军就在其中。
第二个案件则是天权十八年,死者是三十岁的张荣,八月十一的早上,被发现死在自家后院的鸡笼里,死因是后脑被击打死亡,凶手则是来他家偷鸡的于长民,有人亲眼看到于长民从张荣家里出来。
于长民也供认不讳。当年被判定为斩立决,此案罪责重在于长民本就是盗贼,惯犯。
所以在量刑时直接是斩立决,就连三司秋审都没有减刑,当年的秋天直接砍了。
第三个案件是三年前天权二十一年,死者褚兴飞,二十七岁,八月初七的上午,被妻子发现死在自家院子里,这个案子相对复杂一些,嫌疑人先是定为他的妻子褚张氏,但因为杀人的方式是石笋击打后脑,石笋重约十三斤,以瘦小的褚张氏单人,应是轮不起来。
而当夜,褚兴飞的父母也能作证,儿媳和儿子没有发生矛盾。
随后衙门合作隆兴达一起,查到了同村的一位放牛的年轻人,名叫褚汉,十九岁。他在三日前因牛踩踏田埂的事情发生过斗殴,褚兴飞用棍子打破了褚汉的头,褚汉怀恨在心报复他。
褚汉归案后供认不讳。
褚汉判斩立决,但没有等到秋审,入狱一个月,九月十五病死在牢中。
赵熠又道:“还有就是,三个人都是后脑勺受伤死的,死在八月中旬前后。”
只有第二个案件,死者是滚落山崖的,发现的时候是九月,但是尸体已经腐烂了,按照当时的气温,少不得也有个十多天才能腐败。
赵熠说完询问宋宁:“我说的对吗?”
“嗯,包括这些。”
宋元时想到什么,道:“三个案子,间隔都是三年,又都是八月分作案。听起来是有点古怪。”
“是的。”宋宁道。
“可是,都结案了。”宋元时道。
宋宁又翻了一会儿,
“你准备翻案?”赵熠问她。
宋宁摆手:“没头没尾的,我不查,也没有这个本事。”
三个已经结案的案件,没有苦主来报,没头没尾去查证推翻三位曾经的在职县令的案件以及几个上峰衙门的审核。
她没有这种主动性。
她说着将三份卷宗收起来,送去卷宗房。
阑风从门口进来,道:“爷,坤宁宫给您来信了。”
“又来信?”赵熠不能想象得到,太后在信中会说什么,等看完一封信,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宋宁从卷宗房回来,见他在读信,问道:“太后娘娘给您来的信?”
“你怎么知道是太后?”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宋宁乐呵呵地道,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世上除了太后给他写信,还有谁?
不可能有的。
就他奇差无比的人缘。
“我回一趟京城,你需要问候你的父亲吗?我可以帮你代劳!”
您问候?确定不是打我的父亲?宋宁点头:“那就有劳王爷了。”
“不用客气。”赵熠收信就走了。
宋宁在后面摆着手:“王爷,一路顺风,多住几天啊。”
赵熠抄了墙边木棍,冲着她丢过来:“皮痒!”
宋宁哈哈大笑。
“你别惹他,像两个孩子似的。”宋元时无奈地看着她,“好好说话。”
宋宁兴奋地坐下来问道:“你说,太后娘娘召唤他回去干什么?”
“朝中弹劾吧。”宋元时道。
宋宁摇了摇头:“你不了解太后娘娘,她和王爷一样,是不会管别人心情的。”
弹劾,那是气愤的人在发泄。别人生气,和他们没有关系。
“那干什么?”宋元时问道。
宋宁摇头,取了纸笔准备写这两日看卷宗的心得,小马来了,站在门口道:“宋大人,郑大人请您去开晨会。”
“说了什么事吗?”宋宁头也不回。
小马也不敢说她什么,老老实实回道:“说今年春天种子不大好,现在要补救,请大家集思广益。”
宋宁惊讶地看着小马:“种子不行?不是朝廷发的?”
“是朝廷发的,也有可能不好啊,撒下去都半多月了,有的地方还没有发芽,有的好一些的,就长了一点。”
宋宁和宋元时对视一眼,两人起身一起去了正堂。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你一句:“这事就是孙大人的责任,他负责发放种子,他不审核好,难道还怪我们?”
“就是。孙大人你办事也能力太差了。”
“是。要撤职也是撤孙大人,和我们没有关系。”
孙维力面红耳赤地站在中间,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门口一道声音,大声道:“各位办事不行,推卸责任倒是一流。”
大家一惊看向进来的宋宁。
宋宁上去,将孙维力往身边一拦:“把刚才说的话,当着本官的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