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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停顿，时候哽咽，时有沉默，就在秦大来的断断续续中，秦晓晓听明白了，也听懂了。可是说完后的秦大来并没有如释重负，背脊反而更弯了。
他言语间的那些伤痛，都是他切实经历过的，因为他自己经历过，所以才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经历。
抬头看向床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睡着的秦功明流下了两行清泪。
————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大来就被叫去了主屋，昨晚听他说了那些最后忘了问究竟说得咋样。
“晓，你也跟着去看看，你哥哥这里我来守着。”
秦晓晓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去什么去？她能去干什么？
秦不来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有些不解气的说道：“你这丫头，是笨啊还是笨啊，你爷奶把人都叫过去了，要开会商议你哥哥的事情，你去盯着点儿。”
秦晓晓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秦不来有些后悔，让她去盯着还不如自己去，可他总觉得晓丫头这次醒来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应该让她参与，然后他就这么鬼使神差般的过来了。
秦晓晓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人除了小叔秦不来，家里的男人们女人们半大的孩子都来了。连嫁到隔壁村的大姑都赶了回来，想来这会议是等着人到齐呢。
秦老爷子跟自己的三个儿子坐在八仙桌的四方，老爷子坐在主位，手里端着一个茶盅，里面是刚倒的开水，那袅袅升起的雾气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若隐若现。
秦宝蓓，秦功明跟刘氏坐在靠门的位置，二房的三个儿子耀武扬威的站在秦二来身后，就连夏氏都很是神气的坐在他身后。
她可是这个家里的功臣，嫁进来三年生了三孩子，还全都是儿子，因此最得谭氏欢喜，也仅此而已。
秦三来坐在下手处，反观杨氏跟她的三个女儿缩着肩膀坐在墙角处的长凳上，尽量压低自身的存在感。
八仙桌的右后方，谭氏围着一块蓝色的头巾，半靠着坐在床上，不停的打着哈欠，眼圈还有些红肿，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大姑秦美花挨着坐在床上，小声的跟谭氏嘀咕着什么。
秦晓晓进门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好几道目光往这边扫过来，待看清是她，大多厌恶的把头转向了一边，漠然的装没看见她。
“晓丫头来了？那这人就齐了，开始吧。”秦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茶盅。
秦晓晓心里一暖，看来小叔会来替她是老爷子暗中安排的，赶紧进了屋个绕过刘氏走到了杨氏身边坐下。
见她坐下，秦老爷子收回目光，视线从八仙桌上三个儿子脸上扫了一圈后，叹了一口气。
“今儿这么早把你们叫过来，是要合计合计大孙子功明的事儿。
那孩子是个有本事的，读书得到先生的赏识，每次我去学堂，那先生都逮着我好一顿夸奖，说他是个有出息。
我当初就想着咱们家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刨了这么多年的土是不是要出个官老爷了，可眼下......”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在座的也都领会了今儿开会的中心思想，秦大来满脸希翼的看着自己的亲兄弟，可他们一个一个的都下随着头，闭嘴不言。
秦老爷子坚持，重新端起茶杯，接着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