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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所有人都为之愕然——辣椒、梅子、葱,这是要当堂做菜?
徐子桢将几样东西细细切碎,又从篮子里拿出个盐罐子,抓了把盐洒了进去拌匀,再用刀轻轻拍扁成饼状,然后小心翼翼地一个个放入笼屉之中。
没多久水开了,笼屉内的热气蒸腾而出,温知府只是静静看着他做这一切,似乎对他所做的完全信任,可堂下众人却私底下议论了开来,包括堂后躲着的温娴主仆,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这东西似乎和验尸审案完全无关啊。
徐子桢做完这些后来到门板边,将那孩子的衣服一件件除了去,接着又重新将那块白布盖了上去,只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随即负手站到了炉边,静静地站着。
堂上堂下一片安静,谁都没见过有这么审案的,闻讯而来的路人渐渐将堂外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想看看徐子桢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半个时辰后,徐子桢忽然睁开了眼睛,封起了炉门,将笼屉盖子打了开来,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蒸着的一张张饼拿了出来,轻轻放在那孩童的身上,直到所有饼全都铺完,徐子桢又负手站到了一旁。
温娴有些沉不住气了,看着徐子桢那副卖关子的样子,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异常讨厌,咬着牙道:“他究竟在搞什么?装神弄鬼的。”
那丫鬟倒是瞪大了明眸,好奇地看着徐子桢。
又过了许久,徐子桢慢慢睁开眼来,又将那些饼一个个地拿开,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白布。
“哇!”
堂上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因为那孩童的身体上之上再也不是洁白一片,而是横七竖八的出现了许多条淤黑的伤痕。
王满福夫妻俩同时哀嚎一声扑到孩子身上,抚尸大哭,眼前这情景让他们简直心如刀割,已经乱了方寸。
徐子桢抬起眼皮看向王满禄夫妇,森森然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还有何要说?”
从孩童身上的伤痕出现起,王满禄的脸sè就变得死灰一片,徐子桢那凌厉的眼光更如同一支利箭,狠狠地戳入他的心里,他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忽然扑倒在地,象杀猪似的哭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都是我家婆娘撺掇我这么做的,我……我该死,我该死啊!”
温知府已经怔住,指着孩童身上的伤痕道:“子桢,这是……”
徐子桢回过身来,沉身说道:“大人,这些伤如果不是用特殊的方法,根本是看不出来的,这夫妻二人歹毒之极,想必是用皮索布带之类的将这孩子绑起来,然后在他身上垫以棉被或书本,再用重物反复抽打。”
说着他又蹲回孩童身边,掀开他眼皮:“大人请看,这孩子瞳孔放大,隐现血丝,分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最终导致殒命。”他越说越怒,腾的站起身,拳头捏得咯吱做响,瞪着王满禄夫妇,“对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你们真他妈该死!”
王满禄浑身抖如筛糠,只顾着不停磕头叫饶命,他老婆则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两眼茫然,徐子桢简直就象是在暗中看着他们似的,所说的这些分毫不差。
温知府见他夫妻二人的反应就知道徐子桢分析得完全准确,当即一拍惊堂木:“将这两个歹毒之人拿下,重打四十大板,斩立决!”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那可怜的孩子也真如徐子桢所说,等到了公道,堂上堂下一片哗然,人人惊呼,任谁都没想到,这个敢在公堂咆哮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本事,将一桩看似正常的案子硬生生找出了线索。
一道道或惊讶或崇拜或尊敬的目光shè向徐子桢,只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一条幼小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再也无法活转过来在他父母膝下嬉闹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没来由地想起容惜,暗暗想道:事不关己真的好么?金国灭了半个大宋真的和我无关么?战争,战争,倒霉的不还是百姓么?到时候天下会多出多少孤儿?
看着王满福夫妇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徐子桢又想起自己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弟弟,以他的洒脱xìng情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这狗屁战争!
——下午要出门,怕定时发布出问题,索xìng现在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