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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甚至于就想这样,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顾,就留在她身边,偷渡余生。
林温暖知道这一番挣扎,全是无用功,便也不再动,她舔了舔唇,说:“先放开,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
奔扑而来的情,瞬间将她侵蚀。
岑镜淮一把将她抱起,嘴唇也没有离开她的,一个转身后,便进了旁边的安全楼道里。
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林温暖瞬间惊醒,而后用力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安全楼道里,一片黑,只有应急灯绿油油的光,倒也能看清楚彼此的脸。
他睁开眼,两人视线相对。
他的唇慢慢松开,压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没有松,额头相抵,他说:“我想你。”
林温暖感觉到自己胸口似是有什么涌出来,她有点想哭吧,但她忍住了,她微微喘着气,过了一会,才说:“放开我。”
一字一句,压着情感,故作冷漠。
他不松手,天亮之前,一定不松。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抱着她,声音绷紧。
“与你无关。”
“男朋友?”
林温暖觉得还挺好笑,但也顺着他的话,说:“准确点说,应该是结婚对象。”
她可以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在加重,他在生气。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还没正经见过一次,这孩子就要叫人家爸爸了,是这个意思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呼吸发沉。
过了好一会,他又问:“做什么的?这个男人。”
“医生,新生儿科的副主任,年轻有为。”
林温暖如他所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仔仔细细。
他轻笑,“你还挺受欢迎。”
他努力克制下了话语里的刻薄,他知道他不该,但实在控制不了。
林温暖很谦虚,“还行。”
“嗬。”
岑镜淮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所有,都是自作多情。眼下这女人,压根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得救以后,就真的开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甚至于又重新找了男人,准备结婚,给他的儿子找爸爸。
真的可以。
他心里跟扎了把刀子一样疼,并且很难受,他突然就很想矫情的问一句,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如果爱了,那么容易就忘了?
在愤怒占据脑海的时候,有一股清流冒出来,说: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你本来就没有打算再回到她身边,她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你应该高兴才是。
黑莲花岑镜淮说:“可这才多久?就这样把你忘了,你甘心么?你做了那么多,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算什么?你付出那么多,她就应该一辈子等着你,就算是守寡,也是应该的。”
白莲花岑镜淮说:“是你把她拖累成这样,她不欠你的。而且,既然你选择了大义,就不该儿女情长,也不应该让一个女人等你一辈子,她的人生应该她自己选择,自己决定,不要道德绑架。”
争执不下,黑白莲花开始打架。
岑镜淮吸口气,手微微松开了一点。
林温暖趁机将他推开,连连后退数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海城的事儿,都结束了?陆政慎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放心吧,你现在绝对的安全,不会再有人找你,海城的林温暖已经是个死人了。当然,你有一点警惕心也是好的,人心险恶,你自己要当心。”
他的语气变得温和,话语里是真心的嘱咐。
林温暖心头微动,酸涩又疼,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舔了舔唇,默了一会,说:“你要不要,要不要看一下孩子?”
他想了下,点头,“如果你觉得可以。”
片刻,她拉开安全楼道的门,进了屋子,然后把他招呼进门。
她开了灯,房子还算大,四个人住刚刚好,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还透着一股淡淡幽香。
林温暖看了他一眼,就轻轻推开了季思来的房间。
季思来还没睡,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睡在小床上,紧紧靠在一块。
小夜灯打开,她把岑镜淮叫进来。
季思来穿着睡衣站在旁边,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没有说话,随后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这是,岑镜淮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两个孩子。
他们睡的很熟,什么都小小的,小手小脚,小小的脸。
那一刻,他心里涌上的暖意,涨得他的心房酸酸涩涩。
他蹲在小床边上,眼睛盯着他们的脸,养得很好,都胖乎乎的,很可爱。
他说:“长得像你。”
林温暖笑了下,“你说瞎话吧,明明长得像你。”
“是么?那你看着他们的时候,算不算也在看着我?”
林温暖顿了顿,如何都觉得这话,有点像是情话。
“不算。”
“那你看着他们,就能时时刻刻想到我吧?”
“我还能想到陆政慎。”
她凉凉的回答,回了把刀子。
岑镜淮哭笑不得,而后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侧头看向她,“怪不得你刚才那么狠,把我当成是陆政慎了?”
“没有,我知道你是你。”
她不笑,表情很严肃,两人的视线相对,如此对视了片刻,林温暖先转开了视线。
他黑深的眸子,像个漩涡,容易深陷。
话音落下,房间里再次陷入静寂,两个孩子看起来睡相倒是不错,都没怎么动。
岑镜淮伸手,在知南的脸上摸了摸,又碰了碰昱霖。
而后,附身下去,在他们脸上亲了一下。
如果有幸能够回来。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林温暖,那句要走的话,始终是说不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张嘴又是另一句话了,“我能在这里休息到天亮么?天亮之前我就会走。”
他这句话,让林温暖的心脏隐隐泛疼,她脑子想拒绝,但舌头不允许啊,“可以。”
“嗯。”
两人出了房间,林温暖让季思来去睡觉,季思来识趣,不多问一句,依言回了房间。
这厅里,又只余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气氛瞬息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