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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慎后脑勺对着她,说:“这事儿,到时候你跟妈商量看看,她要是答应,我也不拦着你。”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么?”
“这事儿,没得商量。不管是我妈,还是我,还是爷爷,都不可能让你一个人住在你那破屋子里。你便好端端在家里养着,有我在,没人敢弄你。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也讨不到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温暖听到这话,特别想笑。
过了一会,林温暖又转过身来,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我买了后天的火车票。”
“我已经改了,到时候开房车过去,你也能舒服点。”
其实温暖的老家离海城也不远,坐火车大概一个半小时,到县城之后,再坐专门进出村子的公交车,半个小时就能到,也不算太远。
开车的话,快一点也就两个小时。
现在这个情况,陆政慎还让她去就不错了,所以林温暖也没多说什么,即便他要跟着,也就跟着了。
之后几日,陆政慎一直在医院陪她,她的情况良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
出院那天,医生护士都来慰问,阵仗挺大,令人感动于金钱的力量。
陆政慎准备的房车停在医院门口,林温暖只在综艺节目上见过房车,现实中还没见过。
这车子从外面看还看不出什么,进去之后,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是一个紧凑型的小房子,甚至还有那么点儿温馨。
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你是躺床上,还是在这里坐一会?”
“先坐一会吧。”
这椅子看起来是按摩椅,她坐下去,感受到了钱的力量。
陆政慎安排了两个人,虽然路途不长,但好歹也能换着开。
什么都安排妥当之后,陆政慎上车,坐在她的对面。他往冰箱那边扫了一眼,起身过去看了眼,里面摆了不少新鲜水果,还有几种不同的饮料和酒。
东西准备都很齐全。
林温暖啧了声,说:“这车,哪儿弄来的?”
“专门定制过来的,平常不怎么用得到。”陆政慎洗了串葡萄,放在桌子上。
对这车子,林温暖表现出了她的喜欢,真的挺喜欢的。这大概是每个人心里的一个梦想,拥有一辆房车,然后开着车子到处跑,想想还挺美。
林温暖坐了一会,就去后面的床上躺着了,还拉上了门,开了电视,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看电视。
车子开的平稳,上了高速之后,更加稳当。
期间,林温暖接到了时文悦的电话。
“做什么呢?”
林温暖关掉了电视,侧了下身,说:“在外面呢,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下个月十号有空没有?”
“下个月十号?什么事儿啊?”
“我前阵子不是一直在找修复师么?然后在网上找到了以前大学时候的校友,最近刚联系上我们那时候几个室友,大家都在海城,毕业之后没聚过,想着聚一聚呢。怎么样?一起吃饭呗。”
“这个啊,到时候再看,不一定有时间。”
“一定要有,就这样说定了,我到时候叫你,咱们一块去。”
林温暖毕业以后,跟学校的人联系的不多,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回老家的回老家,进修的进修,也有人去了别的城市。大家都忙,又进了新的环境,慢慢就没了联络。
其实能够聚起来也难得。
“那行吧,到时候你再提醒提醒我,我容易忘事儿。”林温暖想了下,还是随口问了一句,“最近还行吧?有没有什么妊生反应?”
“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怀了个假孩子。”
“等过了三个月,来医院建卡,到时候各方面都检查一下。”
“知道啦,林医生。有你在,我放心着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林温暖睡了一小会,醒来的时候,已经进了临城县。
陆政慎提醒了一句,她从床上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景色。林温暖以前很少进城,城关有些地方她也不熟,除了她念书那一圈,她还熟悉一点。
司机按照导航,顺利的进入了宁村。
可林温暖看到那牌子的时候,却有些茫然,这跟她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连这条路都不太一样了。
一眼看过去,全是一模一样的别墅屋,完全陌生。
车子开进去,在篮球场停下来。
陆政慎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说:“怎么?你认识自己老家了?”
她愣了一会,点点头,说:“完全变样了,是不是走错了?”
陆政慎扫了一眼,“应该是赶上新农村建设了,你不知道么?”
她摇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政慎闻言,眯了眸子,看样子这一趟过来,许是还有些麻烦。
他们到这边,是下午四点多钟,操场上好多孩子,看到这么大一个车子过来,全部围了过来。不少路过的,纷纷驻足停下来瞧一瞧,这是哪家来的人。
陆政慎把帘子拉上,“要不要下去看看?”
她点了下头。
陆政慎拿了衣服穿上,先一步下车,站在车门边上,扶着她下来。
那些人见着有人下来,一下散开,可目光依旧停留在他们的身上,然后窃窃私语。
“这么气派的人是谁啊?哪家的亲戚?”
“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呢。”
“会不会是后山腰里造别墅那个大老板啊?”
“不是吧,那个大老板我见过,长得没那么帅。”
……
陆政慎拉着她的手没松开,对于那些个窃窃私语的言论,不以为然,“还记得你家是哪个方位么?如果不记得,我们直接去找村长问问,或者找村里的老人。”
林温暖皱着眉,面对这样的突变,她有点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那什么,我们先到处走走,我看看,总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行,走走看看。”
随后,他们在村子里绕了一圈,竟然真的是一点当年的痕迹都没有了,林温暖完全认不得她的家在哪里,那个位置。而且,所有房子都一个样,好像再也不是曾经的宁村了。
最后,陆政慎托人找了村长。
林温暖报上了外婆的名字,村长翻了一下本子,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啊,想起来了,当时新农村批下来的时候,就是温淑芳这一家闹了一场。可我怎么记着,他们跟我说这温婆婆没有后代的。那房子遗留下来,说是给了侄女,但又有个侄子跳出来说是给他了。哎,乱七八糟,反正是一笔糊涂账。现在他们那户人家,还三天两头的打架呢。”
从村长纷乱的叙述中,陆政慎大致上了解了情况。
应该是温暖的婆婆那些疏远的亲戚,得知有这样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好处,就全过来抢了。
林温暖心情很复杂,“所以,我外婆的房子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他们现在就住在宁村360号,你外婆那老房子大,他们分了两大套并排一块呢。”
村长看着她,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温婆婆那孙女?我当时倒是听人说她有个孙女来着,不过那家人凶悍的很,也没人敢说什么。你们要找过去的话,自己小心点。”
出了村长的家,林温暖心情很沉重了,她感觉自己的童年被彻底抹杀干净了,这里已经不是她老家了。
她站在那里出神,陆政慎看了她一眼,“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温暖眉头打结,“我不认识那些人,我跟外婆一起的时候,他们从来也没有来过,外婆也没有去找过他们。我过去……我还是不过去了吧。”
“那就这样打道回府?”
回去么?她又不甘心。她想到了外婆留在家里的那些东西,想了想,说:“还是去一趟吧,把外婆的东西拿回来。”
陆政慎看着她,这人,有时候看起来精明的厉害,有时候却又傻的可爱,很天真。
他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她一块,找到了宁村360号。
房子是真的大,两栋别墅并在一块,不过中间隔着一堵墙,分了两道门。
林温暖先敲了左边这家。
没一会,就有人出来开门。
“谁啊。”一个女人粗嘎的嗓子,透过铁门传出来。
紧接着,啪嗒一声,中间的小门打开,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短发老妇人站在门内,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找谁啊?”
林温暖也不认识她,正想自我介绍,陆政慎倒是先开口了,“您好,我们是温淑芳老太太的委托人。”
这老妇女脸色一变,什么也没说,嘭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温淑芳,不认识,找错了!”
林温暖扭头看向陆政慎,“什么意思?”
“你说呢?”
林温暖突然有点生气,人死了,他们倒是来抢东西了,人活着的时候,也没见着过来拜访关心过一回。
她又用力的拍门,可里面的人,却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林温暖开始敲右边那扇。
这边倒是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小孩,眼睛大大的,“哥哥姐姐,你们找谁?”
陆政慎笑说:“我们是市里来的,简单问一些问题。”
小姑娘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把他们两个请了进去。
刚进门,女孩的妈妈从卫生间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脸上还化着妆,女人上下打量,“你们是谁啊?”
陆政慎说:“我们是温淑芳女士的委托人。”
女人一愣,那表情跟隔壁的一模一样。
“那你们找错了,应该找隔壁。”
“我们问过村长了,这两栋都是。”
这女人倒是比刚才那个性子软些,“那你,那你们想干什么?大姨又没有儿女,手下的财产,自然就都平分了。”
“是么?据我所知,温淑芳老太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外孙女,尚在人世呢。”
“没有没有,早就断绝关系了,她那个女儿就是个出来卖的,大姨嫌她丢人早就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至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男人生的孩子,也早就丢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林温暖站在陆政慎的身后,微微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她下意识的往他的身后站了站。
突然明白了,外婆不愿意跟他们来往的原因。
女人开始赶他们,“你们啊,别在这里找事儿,我告诉你们,我男人很凶的,一会回来要是听到你们说这些,他可是要打人的,快走快走!”
“这位女士,您知道侵占他人财产,是要坐牢的么?”
“什么侵占财产?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都说了,我大姨就一个人,死的时候也就一个人,丧事还都是我给办的呢,这房子当然就是我的了!”
听到这话,林温暖当即忍不住,“你骗人!外婆的丧事你们根本就没有出现,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
女人噎住,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林温暖一番,眉毛一扬,“你就是个不知道是几个男人生的小野种?”
“这位女士,你说话最好是放干净一点。”陆政慎将林温暖拉到身边,脸上没了笑,冷眼看着她。
女人有点怯,缩了缩脖子,眼珠子溜溜转,小声说:“本来就是嘛。”
林温暖忍着气,说:“我也不是回来跟你们抢房子的,这房子你们要住的安心就住着吧,我来,只是想拿回我外婆的东西,她留在老家里的东西,还有一本相册。”
“啊?这都过去几年了,当初推房子的时候,也没有人跟我们说要收拾东西啊。等我们来的时候,房子都推倒了,哪儿还有什么遗物。”
林温暖气死了,气的眼眶都红了。
陆政慎拍拍她的背脊,说:“别跟畜牲生气,不值得。”
“你,你说谁畜牲呢!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教养,嘴巴那么坏的啊!”
陆政慎笑了下,“从畜牲嘴里听到教养两个字,还真是有点好笑。”
女人气的跳脚,“你,你是欺负我家里没男人是么?!好,好!我要你骂人!”
她说着,在家里转了一圈,而后上了楼,过了一会,就拿了根棍子下来。
陆政慎立刻把林温暖拉到身后,不躲不闪,就那么看着对方冲过来,棍子高高举着,却没有落下。
“你们走不走?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
“报警吧,我正好也想跟警察说两句。”
这时,外面进来四五个人,其中隔壁那个暗红色衣服的老妇女也在,他们气势汹汹而来。
瞬间,两个人被包围。
陆政慎把林温暖拉到身前,护住。
林温暖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觉得挺无力的,在这些没有人性不讲道理的人面前,有什么道理可讲。
而此时,他们一起对外的样子,看起来可真是团结。
外婆的东西是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房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铁棍子,走到他们面前,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听说你们是大外婆的委托人?”
“是。”陆政慎倒是半点不惧。
那男人将铁棍子拍在手里,“哪儿来的委托人啊?委托什么?”
“让我妥善保管好她的遗产,并全部交给她外孙女。”
“谁?”
“温淑芳女士的外孙女温暖。”
话音未落,男人猛地扬起手里的铁棍,狠狠往他身上下去。然而,眨眼之间,陆政慎抬手,轻松握住。
男人猛地回手,却怎么都抽不回来,他脸色一变,“你,你,你给我撒手!”
当即,周围的人都有些慌了。
老妇女用她粗嘎的嗓子开始喊,“哎呀不得了了,有人打人了!要打死人了!你们到底是哪儿来的人,怎么那么野蛮!不但要抢东西,还要打人!”
此话一出,当下几个人,全部都开始叫唤起来。
拿着铁棍的男人,突然松手,一下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嗷嗷的叫。
林温暖看着这群戏精,简直不可思议。她从来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外婆的这些亲戚,都是这样的人。
一个老太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抓住了林温暖的头发,批头就骂,“就是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想回来抢财产是么?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姐连自己亲女儿都不认,怎么会要你这个野种。竟然还敢上门要房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老太婆倒是不怕死,陆政慎就站在旁边,她还扑上来咬人。
陆政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放手!”
几番挣扎间,几个人一下都围上来,突然哎呦了一声,那老太婆倒在了地上,几个人瞬间散开,陆政慎拉着林温暖退后。
可那老太婆却不起来了,整个人在地上抽搐,翻白眼,可明显这都是装的。
林温暖怕了,她扯了扯陆政慎的衣服,说:“我们走吧,别在这里跟他们撕扯,没什么意思,既然外婆的东西都不在了,就算了。这房子,我也不想要。”
两人要走,那个老妇女冲过来,拦住他们,“打了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想要钱?”陆政慎问,“想要多少?”
那边原本闹腾的人,都消停下来,竖着耳朵听着。
这一刻,他们倒是前所未有的团结。
“总也要个……十几万吧,你看你把老太太弄成什么样了?还有我儿子,我儿子手可能断了呢。”
林温暖真是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