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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没能把握好度。所以现在，程娆的身上已经是一塌糊涂了。
她前后用了得有二十多张纸巾，总算是擦干净了。
擦完身体之后，程娆穿好了裤子。
尉赤在旁边盯着程娆看了很久，根本移不开视线。
他之前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程娆一样让他分神的。
她一出现的时候，他有些原则都喂了狗。
这是尉赤第一次动了想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冲动。
之前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职业是不配有女朋友的，先前谈了几个最终也是因为他不肯转业，就分手了。
尉赤自认为不转业谈恋爱对对方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是现在想想，之前不想谈，大概还是因为不够喜欢，或者是，对方对他的想吸引力没有这么大。
尉赤盯着程娆看了几分钟。
然后，他抬起胳膊来，抓住了程娆的手腕。
程娆刚刚穿好衣服准备整理，就被尉赤抓住了手腕。
她停下来，侧目看着尉赤，眼神里带了几分不耐烦。
尉赤直接忽略了她的眼神，对她说了四个字：“考虑一下。”
程娆：“什么？”
尉赤这表达方式太简洁，程娆自然是听不明白的。
尉赤没跟女人表白过，突然间要他说这些话，他自己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清了清嗓子，尉赤将视线挪到别处，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正常发展。”
“什么正常发展？”他表达得实在是太隐晦了，程娆完全没听明白。
“我是说……男女朋友关系。”这是尉赤第一次跟人说话的时候打结巴。
不怪他，主要是之前真没这方面的经验。
之前几次谈恋爱也都是按部就班的，他本身没什么浪漫细胞，甜言蜜语什么的就更不擅长了。
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务实教育，实践出真知，所以对甜言蜜语这些嘴上的功夫，他一直是非常不屑的。
程娆听到尉赤这么说之后，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就发出了一声笑。
她很长时间没这么由衷地笑过了，不为别的，就是觉得……真的好笑。
没想到，尉赤还挺纯情的。
算一下，他们前后睡了还没十次，尉赤就想着对她负责了？
她之前只听说过女人在这种关系里率先动心、想要认真发展的，男人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
尉赤看到程娆笑之后，立马蹙眉：“笑什么？我认真的。”
程娆：“你别跟我说，你对我睡出感情了。”
尉赤：“……”
妈的，他那么认真，这女人竟然还在笑？
他这辈子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说这种话，她这是个什么态度？
尉赤有点儿生气，但是又不好发作。
他压了一下火气，对她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程娆倒是没想到他会承认，听完他的回答之后又笑了。
笑过之后，她说：“看不出来你挺纯情的。”
尉赤：“……”
程娆：“我没找男朋友的打算，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对我负责，成年人之间一场游戏而已。”
“别他妈跟我扯。”尉赤提高了声音，捏着她手腕的手不断地用力，“我不着急要你的回答，你慢慢想。”
程娆没想到他还挺有耐心的，可惜，不管给她多少时间，她的答案都不会变：“不管多久都是这个答案。”
程娆直视着尉赤的眼睛，“我没找男朋友的打算，也没结婚的打算。”
尉赤咬了咬牙：“就想找个炮友，是么？”
程娆：“也不是。”
尉赤：“那你——”
“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当炮友的，这次我没勉强你，你先开始的。”程娆已经猜到了尉赤要问什么，所以率先抢占了先机，开口打断了他。
尉赤听完之后，脸一阵红一阵黑，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尉赤想起了之前萧麓跟他说过的话，她说程娆很爱她哥，就算她哥的去世了，也一直没有变过。
所以，不答应他，就是因为心里头还想着她前男友？
想到这个可能性，尉赤就更不高兴了。
他盯着程娆，直截了当问她：“你还想着你那个死了的前任？”
萧野这个名字是程娆致命的软肋。
每次只要想到他，程娆都会很难过。
这种时候，在尉赤的口中听到萧野，她的情绪就更为复杂。
程娆的眼神一瞬间冷却下去，她冷眼看着尉赤，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警告。
“我和他的事情跟你无关。”这是程娆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尉赤说话。
虽然她的态度一直都算不上热络，但是很少有这样炸毛的时候。
看得出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生气，就说明她对这个前任是在乎的。
尉赤这一次直接捏住了她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谁说没关系，你都跟老子睡了。”
程娆：“大清亡了。”
尉赤：“……你什么意思？”
程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性别平等，男女之间你情我愿发生了关系而已，没必要非得揪着一方对另外一方负责。再说了，我也不是第一次，你没必要这样。”
“操。”尉赤被程娆气得爆了一句粗口。
在这方面，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个女人。
正常女人不可能像她一样去谈论男女之间的事儿，而且还这么坦然。
“你少给我打岔。”尉赤不想听她说这些大道理，“我给你时间，在这期间我们维持现在的关系，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答案。”
“不必了。”程娆很冷静地告诉他，“我不会跟一个想要和我做男女朋友的人继续发生关系。”
“呵。”尉赤耸了耸肩膀，发出一声冷笑，“老子看你是被操少了。有种我干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程娆：“……”
嗯，没种。
她对他的肉体，没有抵抗力。
但也仅仅是肉体。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还挺可笑的，又当又立，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我认真的，你考虑一下。”程娆这边没顶嘴，尉赤相对来说也冷静了一些。
他看着程娆，对她说：“可以试一试，我给你时间。”
“我知道，我不是啥有钱人，职业也挺危险的，但是……”尉赤停顿了一下，一个糙老爷们，说到这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应该懂我的，咱们俩很像。”
程娆听到尉赤这么说，再一次被逗笑：“谁跟你像？”
尉赤：“我意思是，职业差不多。”
程娆：“哦，之前你不是怀疑我是卧底么。”
尉赤：“……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程娆觉得自己跟尉赤是聊不出来什么结果的。
而且，他们两个人一起消失了这么长时间，萧麓那边肯定已经开始怀疑她和尉赤的关系了。
程娆这次也不打算去解释了，萧麓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内心也不太赞成萧麓喜欢尉赤，正常女孩子跟尉赤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在一起，是会被气死的。
之前程娆就听萧麓抱怨过尉赤不送她回家的事儿，当时萧麓表现得特别伤心，但是程娆却觉得，这事儿发生在尉赤身上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萧麓天生渴望浪漫，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应该找尉赤这样的。
“我送你。”尉赤站起来跟上程娆。
程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我开车来的。”
尉赤：“那你送我。”
程娆：“……什么？”
尉赤摸了摸鼻尖，“我没开车。”
程娆“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
尉赤以为她是答应了，便跟着她一起走。
………
程娆走回包厢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只剩下了荣光一个人。
程娆扫了荣光一眼，走到沙发处拿起了自己的挎包。
接着，从里头拿出钱包，抽了五张一百块钱的纸币出来，递给了尉赤。
尉赤看到程娆这个动作，脸色一黑：“什么意思？”
程娆：“你不是没开车么，给你钱，打车回家。”
尉赤：“……”
“噗——”
尉赤那边脸黑得够可以，荣光这里已经憋不住笑了。
荣光嗅觉多敏锐啊，凭借他游走花丛多年的经验，这俩人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是做过了。
本来还在感叹尉赤本事大，竟然能搞定程娆。
结果，就看到程娆给他塞钱了。
荣光从没见尉赤这么吃瘪过，简直要被逗死，一点儿没给尉赤面子，就这么笑出来了。
听到荣光笑之后，尉赤马上瞪了他一眼。
接收到尉赤的眼神之后，荣光马上闭嘴了。
程娆给过尉赤钱之后就准备走了，刚迈步，又被尉赤拦住了。
“五百不够？”程娆说着又要往出掏钱包。
“谁他妈要你的钱！”尉赤气得不行，“你送我回去。”
荣光在旁边看着尉赤“无理取闹”的样子，努力憋着笑。
程娆觉得跟尉赤说不通了，索性就放弃和他沟通，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荣光：“你送他回去吧。”
说完，她甩开尉赤，头也不回地走了。
尉赤准备追程娆的时候，荣光拉住了他：“老大别介啊，追女人可不是这么追的。”
尉赤转过头来看向荣，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那怎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