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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看奶奶的时候，她还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这才几天，居然说病就病了。
病房里的气压，低得让人透不过起来。
“，这么晚了，奶奶一时半会怕醒不过来，”厉夫人张口打破了寂静，她扫了一眼众人，一副大家长的模样，声音低冷，“今晚我来守夜，你们都回去。”
厉沭司抓紧了床头上的柜子的边沿，紧握的手指微微泛白，“我也留下。”
厉夫人黑着脸，语气冰冷又生硬，“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她不想看到那个慕家的丫头，连带着对自己的儿子也看着不顺眼。
“凶什么……他是你儿子。”微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过来。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厉夫人，瞬间收敛了火爆的脾气，“妈，您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厉奶奶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不要总是对他呼来喝去的，他不是你的敌人，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敢跟你亲近？”
厉夫人住了口，不再说话。
厉奶奶喘了两口气，“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孩子们有话要说。”
短短的两句话，她用了好半天才说完。
厉夫人没有忤逆老人家的意愿。
她答应过她的丈夫，会好好照顾老人家。
从进入厉家到现在，她陪着老人家走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同样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闹不和，但这种事情也是少数。
她走出了病房，在外面等着。
病床上，厉奶奶对着厉沭南微微招了招手，语气轻柔，“老大，你过来。”
厉微暖偷偷的擦了擦眼睛，走上前去，把厉沭南的轮椅推到了病床边。
奶奶向他伸出了手，“你身体不好，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厉沭南点着头，“奶奶放心，我会的。”
老人家轻咳了两声，又说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有合适的人记得带回来让奶奶看看，你有了归宿奶奶才能放心。”
她这个孙子，性格有些古怪，到现在连个女朋友还没有，确实让她有点放心不下。
“是，奶奶。”厉沭南答应着。
“等你有了媳妇就好了。”厉奶奶的目光，从厉沭南的身上移开，抬眼看了看厉微暖，“我们的暖暖，就不用一心照顾她的哥哥，也可以去谈谈恋爱，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厉沭南眸光微暗了几分，没说话。
奶奶叹了口气，“小暖，你得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只考虑别人。”
厉微暖点了点头，“奶奶，我知道了。”
“你也过来。”奶奶的眼睛，看向她最喜爱的孙子。
厉沭司大步走到奶奶的床边，“奶奶……”
“我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一味地听你妈妈的话，男人护着老婆是应该的。”奶奶的语气越来越弱，“可是，你现在一定是昏了头，这么好的姻缘居然闹离婚 。”
她歇了几秒，“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天，赶紧收敛一下你的坏脾气，记住没有？”
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小。
厉沭司忍着心痛，“我记住了，奶奶。”
“还有你，慕丫头……”厉奶奶喊了她一声。
慕锦刚刚回应，正要走过去，老人家却因为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她紧抿着唇瓣，心里一紧，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种交代遗言的感觉，她有点受不了，她已经失去所有喜欢她的人了。
她的脚刚迈出了病房，和门口的厉夫人撞了个正着，慕锦眼圈还红着，强忍着跟她点了点头，从厉夫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厉夫人突然转身叫住了她，“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慕锦脚下一顿，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