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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晨会,自然是要记过的。”傅亦面无表情道。
流光医院的医生最怕被记过,但凡被记过的,职业生涯上就会划上脏兮兮的一笔,将来就算离开了流光医院,这些记录仍然会计入档案,去哪家医院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齐教授有些不耐烦地望了傅亦一眼:“记过就算了,罚去打扫卫生吧,将住院楼的洗手间全都拖洗一遍,不能马虎。”
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开了口,傅亦不敢反驳,只得应承下来,而后故作威严地看了钟可情一眼道:“季子墨医生,现在罚你打扫卫生,你有怨言么?”
“没有。”钟可情乖巧地摇头。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钟可情,季子姗恨得咬牙,却有束手无策。
下了晨会,傅亦抱着讲义朝着会议室门口走去,季子姗匆匆赶上来:“傅医生,你不觉得季子墨太过分了么?”
傅亦淡然瞥了她一眼:“她怎么做与我无关,但是你怎么做影响着我的面子。”他沉下脸来,“晨会的事,明明是我让你通知的,你为什么不通知季子墨?”
“这……”
傅亦眉头一皱,“我虽然想赢陆医生,但也要光明正大的赢。以后你若是再耍这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就别再心外科呆了……至少,我们傅组是不会要你的。”
“是。”季子姗憋屈地应承下来。钟可情“领旨”打扫洗手间,从一楼开始做起,等她清理到三楼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季子墨这副小身板娇生惯养,柔弱多病,哪里干得了重活儿?她只是拧一拧拖把,
都会累得气喘吁吁。
拎着水桶,挪到三楼男厕所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习惯性地埋头拖着水桶,头也不抬道:“同志,麻烦你让一让,现在要清理男厕所,你若是憋不住了,就去楼下,若是能憋,就等我打扫完了,再进来。”
“我、憋、不、住、了!”男人的声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沉闷得如同夏日的干雷。
钟可情隐约觉得这声音耳熟,背脊微微一僵,抬起头便撞入一双幽暗而深不见底的瞳仁之中。
是谢舜名。不对,是谢影尘。
这一刻,钟可情有一种错觉,以至于她总是把死人和活人搞混。
钟可情也不知怎地,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摔坐在瓷砖地板上,而满桶的清水也跟着洒到了她的衣衫上。
近来有人故意在找谢影尘的麻烦,律师事务所的事务愈发繁杂,所以谢舜名本人来了医院。
他蹲下身子,有些厌烦地瞧了钟可情一眼,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的上身上。
“怎么?看到我吓成这样?”谢舜名的嘴角不觉勾起几分嘲弄。
能不吓着么?尤其是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出“憋不住”三个字的时候。
钟可情匆匆站起身子,指了指男厕所,尴尬道:“你先用吧。”
和谢影尘独处,总是会觉得气氛诡异,钟可情拎起水桶就想逃跑,孰料被谢舜名突然叫住:“等等,我有话问你……”
钟可情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他。
谢舜名心中盘算了许久,终于沉下声音,蹙紧眉头问道:“可情的遗产当真是留给你的?”
他这是起疑心了么?
钟可情虽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光,一双轻灵的眼眸之上似乎迷蒙着水汽,透着薄弱的晨光,她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分孤傲?
谢舜名一早就得知江美琴要逼她至走投无路,所以特意请了谢影尘过去帮她,孰料她非但不需要谢影尘的帮忙,还掏出一封钟可情的遗书来!
虽然钟可情已经过世多时,可但凡牵扯到她的事,谢舜名总会不知不觉的上心。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一个死人余情未了的同时,又爱上了她的小表妹。
他来这里堵她,原本就是想要质问关于遗书的事,可是瞧见她那副受惊的模样,他又不知不觉地心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作势要拥她入怀。
钟可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开,后背磕在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上,脑袋快速地往镜子边上缩了缩,避开了他的触碰。
“你怕什么?”谢舜名的动作落空,满脸的怨气,“担心我吃了你不成?”
钟可情不便拆穿他的身份,咬着牙道:“我担心……担心你把艾滋病传染给我。”
“好借口。”谢舜名不禁喝彩,“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同你说。”
“什么事?”
“今早我去血液科检测过抗体了。”
“怎么样?”钟可情的心里微微一紧,毕竟他是因为她,才会接触那个艾滋病携带者。
“呈阴性。”
“也就是说……”钟可情的眼眸亮了亮。
“我没有感染。”谢舜名的身子忽然向前倾了倾,单手撑在她背后的镜子上,将她逼入了死胡同,“我现在碰你、吻你、打你,你都不用担心被传染了!”
“你!”钟可情羞愧难当,扬起手掌,一巴掌就要朝着对方的侧脸招呼过去。
谢舜名眼疾手快,堪堪扼住了她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那细嫩柔滑的皮肤,而后挑眉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跟我一样,也憋不住了么?”
谢舜名那一双带电的桃花眼叫人不敢直视,稍微多看几秒,就会被勾了魂。
钟可情的心口就仿佛压着巨石,呼吸不畅,被他盯得难受极了。
谢舜名瞧见她手腕上磕磕碰碰留下的青紫痕迹,微微有些心疼,心软地放开她道:“钟阿姨的最新检查结果出来了,心肺受损,已经被转到心外科了,你去看看吧。”
“可我还没打扫完……”钟可情心里着急,但又担心季子姗再次借此生事。
谢舜名接过她手中的拖把,笑道:“我来吧,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望着钟可情的背影,谢舜名充满笑意的脸才彻底僵住。就这样天天见面的日子,也不知道究竟能维持到何时。算算日子,那个人似乎快要回国了。
钟可情跑到六楼加重病房的时候,季子姗正在走廊里同傅亦商量着些什么,傅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钟可情,而后对季子姗点了点头道:“行吧,就按你说得办。”
因为站得太远,钟可情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狐疑地望了他们一眼,而后默不出声地进了病房。
钟妈妈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但身体情况已经有好转,因为从高处坠落,内脏均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其中心肺受损的程度更为严重。
钟可欣最近几日并没有来医院,很显然是厌倦了。
倒是张小蝶早早来了,拿着湿毛巾,帮钟妈妈擦拭着手脚。
钟可情有些愧疚,叹道:“你回去吧,你已经不是我季家的佣人了,没必要做这些事。”
自打季家败落,季老太太便辞退了所有的佣人,张小蝶也在其中。
张小蝶闻言,皱眉道:“子墨小姐,你别这么说。我贫困无依的时候,多亏季家供奉我读书,如今季家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都是你应得的。”
“子墨小姐,你这么说,会让我内心难安的。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钟夫人吧。”
钟可情没有出声,回眸瞟见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问道:“你带来的么?”
张小蝶点了点头:“我自己做了点白粥,想喂钟夫人吃点,可她没醒,根本没办法吃东西。”
“费心了。”钟可情面带感激道。
望着病床上形如枯槁的母亲,钟可情的心一阵刺痛。她突然间好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狠心,逼得她的母亲不顾一切,愤然从十八楼跳落?现在回想起来,钟可情觉得从去G市学习开始,她就已经被幕后的人盯上了,何副院长的死,十年前火灾视频的曝光,季氏拜倒,这一切似乎都是在为一个黑暗无边的阴谋
铺路而已。
咚咚咚——
恰在此时,有人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门。对方根本不顾忌屋子里的重症病人,敲门声又重又狠。
钟可情有些不悦地挑眉,沉闷着声音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散,扯着嗓子,骄纵道:“是我,心外科的住院医生,负责28床的日常看护。”
“进来。”
钟可情隐约觉得这女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等到对方推门进来,她更是惊诧得目瞪口呆。钟可情头疼得扶额,压抑着内心的怨恨,问道:“谁?谁安排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