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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似乎才刚刚哭过。陈田见状,怒道:“能伺候各位前辈,为前辈引路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哭?快笑!”
那红衣女魔修明显畏惧这陈田,只能勉强地笑了一声。
见到这一幕,洛渐清不喜地蹙起眉头,一旁的佛子更是转过身去,不再多看。
断魂宗二长老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带着众人转身便走。那女魔修赶紧跟了上去,陈田送众人到了伧都城门。离去时,那女魔修仍旧忍不住地回头,一直望着伧都城楼上用血色写下的“伧都”两个大字。
洛渐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未多想,忽然便听到身后传来卫琼音的怒声:“你竟敢轻薄我!我必要了你的狗命!”
洛渐清赶紧回首看去,只见卫琼音的右肩被抓破,露出了白皙的肩头。她愤怒地拔剑冲向那城主陈田,陈田自然下意识地抵抗。
卫琼音只有金丹中期,可陈田却是出窍期,两者差距太大,眼看黑色魔气就要袭击上卫琼音的身体,却听玉清子尊者冷哼一声。
轰!
陈田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在伧都的城楼上,吐出大口鲜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支正道人马,断断续续地说道:“为……为什么?魔域内,正道修士不可随意斩杀魔修,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
卫琼音冷声道:“你轻薄于我,还需要再说?”
话音落下时,陈田也咽了气。
断魂宗的二长老和白家长老都不满地看向玉清子尊者,道:“太华山的人,是否太过放肆了。这里毕竟是魔尊的地盘,随意斩杀魔修,是违反当初的协约的。”
玉清子尊者却挑起一眉:“本尊似乎记得,一千多年前,是我太华山以武力压制了魔修,强迫他搬到这魔域,并且签下协约的吧?”
“你!”
玉清子大袖一甩:“杀那魔修,还需要理由?本尊看他不爽,就是理由!”话音落下,玉清子不满地看向卫琼音,道:“不过是想杀了那个魔修,你又何必找出这样的理由。我太华山的女修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卫琼音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众人继续往前走去,佛子传音给洛渐清:“阿弥陀佛,玉清子尊者至情至性,佛缘深厚,佛缘深厚!”
洛渐清无语道:“佛子,对你而言,何为佛缘深厚?你才见过我太华山几人,但是这句话却说了多次。你曾经说过我佛缘深厚,又说我那三师妹佛缘深厚,现在竟然连我的师伯都得到你一句佛缘深厚。”
佛子微微一笑,拨弄佛珠:“小僧觉得顺眼之人,皆是佛缘深厚。”
洛渐清:“……”
玉清子杀陈田的那一幕大概给那红衣女魔修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一路上,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别人问她什么她便说什么,一直在埋头指路。沿路也碰到了一些魔道散修,他们远远见着这支队伍,本想上前拦截,但察觉到对方修为后便赶紧躲开。
从伧都到欲都,花了整整四天。
远隔三里便可以听到欲都里传来的歌舞作乐声,灯火将半边天空照亮,浓郁的香气刺入洛渐清众人的鼻中,令他们厌恶地蹙起眉头。
只听这女魔修说道:“前面便是欲都了。城主是合体后期修为,还有一个合体中期的供奉和一个合体初期的供奉。欲都是魔域中著名的声|色|场所,我……我不敢再进去。前辈,晚辈引你们到城门处,求前辈们放晚辈一条生路。”
闻言,一位长老问道:“你不是出身欲都吗,怎么不敢进去?”
女魔修眼眶一红,哑声道:“晚辈不过是筑基期修为,在欲都,只要是金丹期以下的女修,都会被人随意当作炉鼎。甚至是长得好看一些的男修,也逃不过强者的魔爪。进入欲都是各凭自愿,在这里可以赌|博决斗,可以花天酒地,只要实力强,就可以在这里获得天堂一般的生活,但是实力弱……”
有人诧异道:“连男修都不放过?”
那女魔修点点头:“是,只要长得好看一些的,都不会放过。晚辈离开欲都前曾经听闻一件事。多年前,有一个筑基后期的红衣男修,长得十分美貌,他并不知道欲都的规矩,就随意地进入。当日晚上,他便被数个高阶魔修堵在了小巷中,直接……直接凌|辱了。那男修在欲都中挣扎了数月,最终还是离开了。传闻他长得美若女子,连城主大人都对他忍不住下手。他离开时,也吸纳不少男人的精气,据说年纪轻轻就达到了金丹中期。”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少男修更是浑身一寒。
挣扎数月,仅仅因为吸纳精气,就直接跨步到金丹中期!
这得是经受了多么可怕的凌|辱!正常人恐怕早已痛苦自决了吧,那魔修也算是心思坚定。
洛渐清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欲都果真可怕,魔修也太过放纵蛮横,不讲一点礼法。
但是佛子却脸色骤变,忽青忽白,他犹豫了许久,才小声传音过去:“洛道友,红衣魔修,长得美貌,很早就达到金丹中期……”
洛渐清嘴角一抽,下意识地就想一剑鞘抽在佛子脸上。
但是看着佛子脸上关切真挚的神情,洛渐清还是放弃,只是叹了一口气,传音道:“佛子,我看……一脸正直,你不像是能联想到那种事的人啊。你便放心好了,墨秋不是个能受气的人。他现在在魔道宫的地位那么高,连魔女都不敢违逆他,任他斥责,你说若那个红衣魔修真是他,他会放过欲都?放过他们欺|侮过他的人?”
佛子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道:“那便好。魔修真可怕。”
洛渐清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着那女魔修苍白的脸色,他还是忍不住同意道:“魔修真可怕……”
虽说一开始就有了心里打算,但是到了欲都城门口后,众人还是开了眼界。
还未进城,便听到各种暧昧旖旎的呻|吟声。这些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居然还有男有女,各个口中都说着粗鄙不堪的脏话,连男子都叫得那般大声,让洛渐清吓得吞了口口水,都有些不想进城了。
很明显,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修士不在少数。
连断魂宗的二长老都在城门处停下,不理会守城魔修的询问,一脚踩在大地上,呵斥道:“欲都城主给本尊出来!”
这一次,连一点委婉的语气都没了。
因为任这断魂宗长老再有心理准备,也无法想象,居然有不少人直接当街就做起那种事来!甚至还有一位正在承欢的男性魔修看到了洛渐清一行人,他一边和身上的人说着粗话,一边还用眼神勾引他们这群站在城门外的人。
洛渐清脸色一黑,伸手遮在了自家三师妹眼前。
还没来得及让卫琼音不看,洛渐清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只手,他转首看去,只见玉清子尊者愤怒道:“这等事情,渐清你也不可看!若是让你师父知道你竟然看到了这种东西,他必然会夷平欲都。”顿了顿,玉清子又补充道:“幸好这次天心没来,若是天心看到了,本尊必然也要铲平这欲都!”
洛渐清:“……”
大概实在是太伤风化了一点,飞花宗的女修是最先承受不住的,各个转过身,不再看城里的事情。飞花宗的长老见状,更是气急地甩出云袖,将那几对当街野|合的不堪之徒击飞。
这下子,众人终于好受些了。
虽然被玉清子尊者挡了看不见,但是洛渐清还是能听到声音。他万万没想到,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居然还能说出那么多……那么多可怕的话!以往他和玄灵子做那种事时,两人最多低声喘气,洛渐清还会咬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这一次,当真是大开眼界……
不过多时,一个合体后期的魔修便匆匆赶到城门。他的衣服还没穿好,脖子上都是红色的吻|痕,很明显刚从床上下来。他一看便知道这对人马自己肯定应付不了,于是恭敬道:“各位前辈不知来自何处,在下贺肖,在魔道宫九大堂主位列第八,也是欲都城主。若有在下能够效劳的地方,在下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种尊敬谦卑的态度令众人总算舒坦了一点,断魂宗的二长老说道:“你也不必这么客气,我等是三十六州各大宗门、世家的修士,此次带了太华山的太华令,有事与魔尊相商,然而迟迟未曾联系到魔道宫。你既是魔道宫的堂主,那便为我们引路吧。”
闻言,那贺肖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一抬头,他便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洛渐清和白极等人。贺肖眼前一亮,目光在洛渐清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虽然很快就移开视线,但是那目光中的贪婪和情|色却让洛渐清双眉拧紧,一旁的白极也不满地黑了脸。
不错,这贺肖正是喜好男色。
白家长老见状,虽说愤怒,却没有出声。毕竟那只是看了一眼,又没其他动作,更何况看的更多的还是洛渐清。想到这,白家长老不怀好意地看向洛渐清,眼带讽刺。
太华山整日里就知道炫耀这个惊才绝艳的洛渐清,又说是天赋高,又说是长得俊俏。呵,真是不知道,假若洛渐清金丹期前进入这欲都,会是怎样情形,指不定……会比那个被凌|辱数月的红衣男魔修更惨。
然而,没让他们“同情”洛渐清多久,玉清子尊者忽然取出拂尘,直接击上了那贺肖。
一个大境界的差距让贺肖口吐鲜血,胸口撕裂。他还没有出声谴责,却听玉清子尊者愤怒道:“谁允许你多看我太华山弟子一眼的?将你这双眼睛挖出来,本尊可以不向那魔尊讨要一个说法!”
贺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正道修士比他们魔修还蛮不讲理,他惊道:“明明是你先伤了我!前辈,你……你怎可血口喷人!”
玉清子尊者冷笑道:“我太华山的玄灵子师弟可是曾经救过你们魔尊一命,不如你去问问魔尊,是我师弟的关门弟子重要,还是你这个合体后期的小魔修重要?”
贺肖哑口无言。
玉清子尊者冷哼一声,正准备再给这好色的贺肖一个教训。谁知洛渐清却拦在她的身前,笑道:“师伯,虽说弟子并未将这等无耻魔修放在眼中,但您既然是为弟子出头,弟子自然不在能一旁看着。既然是这魔修敢对我太华山不敬,那弟子愿意与他决斗。等到了魔道宫,弟子会请魔尊见证,让这魔修将修为压制到和弟子一样的修为,弟子与他公平决斗!”
这番豪言壮志令众人齐齐怔住。
佛子皱起眉头,卫琼音担忧地看向洛渐清,白极轻飘飘地瞄了洛渐清一眼,断魂宗的长老更是心底偷乐。
而那贺肖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过望。
这小子天赋这么高,却没想到是个蠢的。他真当只要修为一样,就可以与自己比斗了?自己修炼数百年,境界和感悟早已远超这小子,别说是压制到和他同等修为了,就算是压制到元婴中期,他也可以击败这小子。
不过……这小子长得还真是好看啊,不像一百年前那个红衣男魔修一样阴柔,但却更有种绝世脱俗的气质,美了不止一个级别。倘若能够在比斗中摸一摸手,再摸一摸……
“啊!”
玉清子尊者一脚将这贺肖又踹飞,道:“听到没有,我太华山弟子要与你决斗。你现在就将我们引到魔道宫,等到了魔尊面前,本尊允许你和我太华山的首徒生死决斗!”
洛渐清诧异地看向玉清子尊者,传音过去:“师伯,您是说生死决斗?”
玉清子尊者颔首,问道:“你不敢?”
洛渐清先是一愣,既而莞尔。如墨如画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他眯起双眼,冷冷地望了那到底吐血的魔修一眼,这次并未传音,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