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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漂亮青年,这回化出来的衣服直接是居家服,棉质的,白底蓝纹,头发有点燥,毛绒绒一股蓬乱感,但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特别显小,乖巧得不行。
穆时辰心都软了,声音也软下去:“……你这是?”
“大晚上跑过来,累了,在你这儿休息成不成?”那青年看着他,无辜的眼睛在灯光下剔透,犹带着猫儿一般的气质。
穆时辰悄然咽了口口水:“……给你收拾客房?”
对方摇头:“我喜欢你的床,睡得挺习惯的。”
这话真的,他心脏又怦怦跳了两下,强自压抑下去:“那我去睡客房。你要不要换个被子枕巾?这都是我盖过的。”
“可能是变成猫的后遗症,我的感官很敏锐。睡在有铲屎官气味的地盘上,会睡得特别舒服。”
坐在他被子上的青年眨了眨眼睛,语气坦然地这样说道。
而穆时辰脑子里嗡的一声,转都不会转了。
“……耳朵红了。”洛白越的嘴角弧度变得恶劣。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时辰可以纯情得这么可口。……早知道,就早一点自己追他好了,可惜每个世界这家伙都是个行动派,动心了立刻就追上来。也就是这一世,层层的伦理牵绊,才闹得自己有机会主动。
留宿这种事情嘛,有了第一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洛白越这段时间白天在外面忙——他给剧组和徐家解决了问题,名声是彻底打响了,最近S市不少消息灵通的都知道玄学界来了这么一位,年轻,但是本领不凡,找上门的不少,更何况他还要抽空盯着褚柠原那边捣捣乱——晚上却总是会回到穆时辰家里教他修炼,然后好多次顺理成章地嘟囔着“太晚了”、“教你好累啊”,然后留下。
穆时辰从不拒绝。
两人之间,一来二去,有了那么些暧-昧的默契。只是火候没到,谁都还没彻底说破。
而褚柠原和穆时斐那里,全然没有这俩人的好心情。
褚柠原找人给洛家的电影下了绊子,可是没两天就看见消息说人家电影审批通过准备定档了。
他一下子惊住了:按理说不应该啊。不都是有钱的不如有权的好用吗?自己找的人是和玄清派关系极好的,而且这回自己特意去给人家孩子做了法事固魂,又能保一年平安。而且穆时斐那边,他跟家里因为洛家这事儿置气的消息外人不知道,出去也还是堂堂穆二少爷。两人一起陪着那位局长吃了饭,答应得好好的,这怎么就不行了?
褚柠原打电话过去,秘书给接了电话,语气很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褚柠原——甚至玄清派——做事不地道,是不是成心每年折腾一回法事好让这边一直千恩万谢有求于他们呢?要不然怎么别人年纪轻轻的大师,说解决就解决了,还是一劳永逸的,你们就得非每年兴师动众一回?
褚柠原都懵了。这怎么会呢?
师父还说对方孩子那是十分罕见的情况,看过多少医学圣手也弄不清原因,运气好求到玄清派,才算是艰难地保住命的。就为了保护他孱弱的魂魄,每年都必须费功夫固魂。这手段除了师父,还有亲授的几个弟子,外人几乎没有会的。
怎么就有人轻而易举说给根治了?
他傻不愣登问人家说你们别给江湖骗子诳了。人家原本态度还可以的秘书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说去医院检查了,所有指标都是正常同龄孩子的指标。
——而玄清派给治了十几年,永远是体弱,体育课上不了。
褚柠原挂了电话都傻了,急匆匆跑回去找宋长奇,把事情一说,宋长奇表情就凝重起来。
最近S市他们圈子里不少人都在四处打听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白越”的年轻修-真者,据说手段不凡,好几桩事情,到了他那里都轻轻松松解决了。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渐渐有了名气,找上门的就多了,对方也不是全都应下——好解决的问题往往被玄清派这样的大门派弟子轻松兜揽过去,人也不抢,反而专挑难题去,居然也都成了。一来二去,名声渐渐大了。
玄学界这个圈子,不点大地方,大家相互之间都知道。哪门有个出色的弟子那是藏不住的。
然而这个人,就跟凭空冒出来一样,戴着个标志性的黑色大口罩,露出来的眉眼都年轻,看起来就是普通大学生,说是小明星都比搞玄学的大师来得可信。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年轻人,徐家,多少人铩羽而归,把那几个和徐行长竞争的人排查了个底儿掉也没找到端倪,他一出手,把徐行长的孪生哥哥逮出来了。兄弟两个一个昏厥进了医院,另一个病转天就好了,但凡不是傻子,都猜得到里面门道。
这之后这个人就一下子出了名。张家一直胸闷气短但医院什么也查不出来的老太太,叫他在家里放了两个摆件,晚上就睡得着觉了。李家天生走霉运的小子,走路平地摔跟头磕掉两颗牙的那种,之后竟然都能中彩票了……
宋长奇一开始不以为意,渐渐听得多了,也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但还是不觉得一个野路子出来的年轻人能有多少本事。
可是现在,他最小的徒弟说,一个年轻人,把玄清派照看十几年那个魂魄弱的孩子彻底治好了?
“你说的是不是个戴着口罩、眉眼长得很好的年轻人?”
“我没问那么仔细,不过对方说确实是个年轻的……”褚柠原抿了抿嘴唇,“师父,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年轻人最近在S市大出风头,你要是早说洛家请的是他,我肯定不会让你对上。以他最近展现出来的能耐,你斗不过人家是正常的。”宋长奇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个‘白越’是哪里冒出来的。有这个实力,假如没什么师承,倒可以想着收到我们门派里来……”
这种天赋和能力,又没有大门派在后面,最适合拉拢了。如今的玄清派,最愁的就是青黄不接,自己这一代就是两个元婴撑着,可是下一辈呢?除了自己大徒弟,连个金丹都没有。大徒弟还给国家做事,铁面无私过头,对自己出身的门派也不给任何偏袒……
“师父,您说什么?白越?”
褚柠原一下子捕捉到关键词,顿时急切起来:“您说这个人叫什么?您认识他?”
“不认识,但听说这小子让人这么称呼他。”宋长奇想着这月余功夫,那个年轻人就声名鹊起到如此地步,叹了口气,“如今‘白大师’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这个人挺厉害,S市玄学界平静了这么多年,他一来都打乱了。”
褚柠原顾不上陪着师父感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名字:白越。
叫白越……最早是出现在洛家的,后来才渐渐帮着别人……
他悚然而惊:“洛白越?这不是时斐的前男友吗?他,他不是死了吗?”
还是说,是洛家为了给孩子报仇故意的?
对,一定是故意的。不知道洛家从哪儿找了这么个人,给用了洛白越的名字,故意在自己踏入玄学界之后冒出来,这是成心和自己打擂台啊!要不怎么他冒出来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别的,是坏了自己的布置呢?
——这么想的时候,他是彻底忘了是自己先算计上洛家的。
宋长奇只知道褚柠原那摊子事儿乱七八糟的,但从来没细问。他为了玄清派连曾经的底线都妥协了,可还是觉得那些感情纠葛是坏人修行的东西。他不知道褚柠原男友的前任叫什么。这时候一听:“你的意思,这个白越是你认识那个?”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洛夫人家里的人,死了的那个洛白越母亲家姓白,可能是白家人故意改名来给他报仇。”
甭管是不是一个人,宋长奇原本火热的心冷了一半。
他想得好好的,要是这个洛白越真的是没有大门派做靠山的,就吸纳到玄清派。虽然听说有个师父,可从来没露面,估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