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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两斤蜂蜜。”姜白越对忙得不可开交的熊族兽人喊了一句,后者正忙着分割蜂蜜,头也没抬:“不要粮食和猎物了,换够了。”
“要刀具吗?铁做的刀,又快又不容易碎,比石刀好多了。”
那兽人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不用了,爪子比什么都好用。”
姜白越倒是还有曲辕犁,可是那个太大,没带在身上,刚刚和时褐碰面的时候交给时褐帮忙看着了。
他于是道:“我有一种农具,可以让耕地比现在省力多了,没拿过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耕地能省力,这绝对是莫大的诱-惑了。这熊族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叫一个年轻些的兽人看着,自己跟着姜白越两人走出摊位。
其他几个听到姜白越说法好奇的人也跟了上来,准备去姜白越放东西的虎族那边的摊子看看。
——荣荣就是这会儿过来的。
他一眼看见时辰和姜白越牵着手,前者低头和后者说着什么,表情温柔极了,与平时对他冷厉不近人情的模样一点都不同。妒意从心底层层翻涌上来,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那个虎族的雌性,你放开我们族长的手!”
虎族的雌性?
姜白越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毕竟周围一个虎族的雌性也没有。
……但是,放开他族长的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时辰主动握着的手,很想问一声这位大兄dei你是不是瞎?
他还没说什么,时辰已经一个厉眼扫了过去,准确地捕捉到荣荣,眉心一皱:“你最好尊重点,这是我认定的伴侣,你应该称呼他一声族长夫人,或者虎族大巫。”
嚯。
这下周围本来摸不着头脑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一个是一族族长,一个是另一族的大巫?
再看那个长得挺可爱、穿得也精致的雌性,他含怨看着那“族长”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故事。大家八卦的热情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荣荣看着时辰维护姜白越的样子,气得脸都红了:“族长你被他骗了!我都听他族里人说了,他这个人非常不要脸,因为痴迷他养兄,他养兄都有了伴侣、伴侣还怀孕了他还缠着不放!这种下贱的人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痴迷养兄?!
养兄有了伴侣还缠着不放?
这下所有人看姜白越的视线都不对了,之前说要去看农具的熊族也退开了,脸上显出不情愿的神色,生怕多靠近姜白越一些都会被他带累名声似的。
姜白越却笑了。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你别管!总之你这种贱人没资格做我们族长夫人!”
姜白越看着他气鼓鼓的脸觉得有点好玩。这雌性对时辰的爱慕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行事直白,虽然指着他鼻子骂,但白越意外的不那么讨厌他。
“别人说了,你就信了?”他笑着摇摇头,“你不想想,我真是这样的人,虎族还会让我当大巫?不怕惹怒兽神?”
荣荣呆了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对哦,这个雌性据说是虎族的大巫?
虎族得多大的心才能不怕丢脸把一个不要脸的雌性捧成大巫……
时辰伸手把姜白越圈在怀里,冷淡地看着荣荣:“你是觉得虎族族人脑子都有问题,还是觉得我眼光有问题?遇事就不能想想?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一骗一个准!”
狼族的雌性被他骂得特别委屈,眼泪都快憋出来了:“他……他养兄的伴侣这样说的,我还能不信?他养兄也在,也没反驳。”
“原来是阑映。”姜白越了然,就说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是谁能说出来的,“他没告诉过你,原本我养兄和我是有婚约的,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滚在一起、我养兄为此要背弃当年对我父亲发的誓,我这才找他们俩要说法的?”
又不是只有阑映会“春秋笔法”,姜白越也很自然地掩去了阑映中药的事情,这么一说,从荣荣到看热闹的人,神色都呆滞了。
第、第一次见面就滚在一起?!
这是何其奔放的兽人和雌性啊?
就说现在这个年头大家比较开放、自由恋爱,也没有说一见面就直奔身体交流的吧?甚至为此背弃誓约?!
旁观的这帮人有豹族的熊族的狮族的,听着都觉得今天就算没买到什么都不虚此行了。虎族这些秘密真是够味,让人下巴都能掉下来。
荣荣更是觉得整个三观都颠覆了。阑映和姜白越说的完全不一样,他脑子都被搅成了一片浆糊:“你、你说他们……”
不能吧?阑映看着很好很热心啊……
“这事儿虎族大家都知道,你稍微多了解一下都能弄清。”姜白越道。
时辰瞪着荣荣:“跟阿越道歉。”
“我……”当着情敌闹了乌龙,还被时辰当众要求道歉,荣荣含着眼泪抿着嘴唇不肯答应。
时辰看他抵触,身上怒意更重:“你要是觉得那些污蔑都不需要道歉,别人是不是也可以随意叫你‘贱人’?”
荣荣这回“哇”的一下彻底哭了出来。
他长得好,总是被人捧着,说话不过脑子,唯一不给他面子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时辰。他骂姜白越的时候没觉得自己说得多过分,但被时辰亲口这么说他——甚至还不是骂他,只是举个例子,他都觉得受不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他长得好看,哭得也可怜,周围人一看就心软了,忍不住劝着:“唉,他也是被骗了,一个小雌性,做兽人的别这么凶。”
“不是故意的就不用道歉?那我说他‘贱人’也是举个例子,不是故意的。”时辰语气懒洋洋的,说是举例子,却非把“贱人”俩字又重重咬出来。荣荣叫了姜白越两回,他这样竟也把次数找补回来了。
荣荣哭得更凶了。
以前时辰对他冷淡,可是从来没这么说过他,用的还是这么重的字眼。
他心里那点崇拜爱慕都淡了,只剩下害怕:“对、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嘛……”
“看在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人蠢上当了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时辰高贵冷艳地原谅了他,还不忘把“蠢”的标签贴他身上,然后一副大度的样子挥挥手让他走吧。
狼族的小雌性抽抽噎噎的,哭得气都喘不匀了,狼狈地就离开了。
姜白越看了一眼那熊族的兽人:“你还跟我们去看犁吗?”
“去。”对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壳,“那个,抱歉啊,我一开始也误会了。”
“没事,都是被骗子唬住了,不是你的问题。”姜白越笑了笑,转身悄悄戳了一记时辰:“你们狼族那个孩子,哭得那么惨,估计再也不会喜欢你,吓都吓死了。”
“谁要他喜欢?阿越喜欢我就够了。”时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语气里宠溺十足,跟上来看犁的几个人听着齁得牙疼。
熊族那大兄弟心里有些蛋蛋的忧桑:唉,是不是自己也该讨个媳妇了?一个熊形单影只,真是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