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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个发帖的人是谁。
第二天送孩子上学后,她回到家给林雁打了个电话。
林雁:“喂,小茗。”
章茗听见林雁那边有机动车开过的声音,“雁子,你不在公司吗?”
“我刚到,这会儿跟萩迪下楼吃早餐。”
章茗听说林雁跟安萩迪在一起,不由多了个心眼,谨慎道:“你方便的时候给我电话。”
“好,晚点我打给你。”
大概过了半小时,林雁给她打回来。
章茗问她:“公司网管不是归你管理吗?”
“是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让他帮忙查一下,公司有谁经常浏览或者曾经浏览过卓图网。”
“卓图网,这个名字挺熟悉的,查这个做什么?”
“你别问,帮我保守秘密。快去帮我查一查。”
林雁爽快答应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雁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这个卓图网公司浏览的人不多,最近三个月,公司也就三个人浏览过。”
章茗绷起心弦,“都有谁啊?”
“设计一部的钱工,邱工,还有一个就是萩迪,我说那么熟悉,以前在住的地方就看萩迪浏览过这个网站,她常上去找资料。”
紧绷的弦突然断了,章茗咬唇沉默不语。
林雁又问:“你还没告诉我,查这个是做什么呀?”
章茗深呼吸,咳嗽了一声,“雁子,你别跟安萩迪说这事。”
“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
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就是安萩迪,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或许她早已经失去了这个朋友,从林内向她告白的那天起。
挂了电话,章茗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喉咙干涩,鼻子里烟熏火燎,她重重吐了口气,眼泪不争气地往外冒。
想想那个帖子里尽是污蔑诋毁讽刺她的不堪话语,“论一个绿茶婊的进阶之路”,这竟然是出自她最信任的好友之手。
她第一次尝试到了被朋友背叛的滋味。
认真细想,如芒刺在背,就连她刚替对方背下的黑锅,背后也似乎潜藏着肮脏的目的。
听见门响,她连忙擦干眼泪,假装若无其事地收拾台面。
四姨打开门,站在门口问:“小茗,你问你那同事要一下做卤肉的秘方,三个小家伙都爱吃卤肉,等吃完他送的这些,我们自己学着做。”
“晚点我问问。”
一个礼拜之后,那日下午章茗在家修改苏州的方案,突然收到叶子静发过来的视频。
她点开来,看见视频里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坐在会议桌上方,“我前面说的这些覃总也只须作为参考,最后怎样那是项目委员会说了算,我的意见就是这稿方案不如你们上一稿竞标的方案有灵气……”
叶子静又发了一个微信过来:今天真解气,刚才钟淮和那个乔总的脸都绿了,可惜你不在现场。
之前叶子静就跟她抱怨过,钟淮和乔馨开会后,就把之前的那一稿方案全推翻了,气得她和梁越想罢工。
章茗回她:后来呢?
叶子静:国土局领导走后,小覃总也一言不发地走了,方芳估计等会儿就会找你。
叶子静:你记得拿乔,别轻易答应回来给她们补天窗。
章茗给她发了一个“我装死”的鬼脸。
果然,没过多久,方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章茗倒没有真的拿乔,那毕竟不是她的风格,她答应了明天会回去改方案。
到了晚上,才接到安萩迪的电话,问她明天是不是回去上班。
章茗语气稍微有些冷淡:“是啊。”
安萩迪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之前钟淮要把方案推翻重做,我也是反对的,不过她这人强势,我跟叶子都没敢跟她扛。等你回来看了她的方案就知道了,一无是处。”
“明天见面再说吧。”
“行,明天你回设计院还是云河?”
“设计院。”
章茗回到设计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小组开会,研究怎么把新需求加到方案里,之后她回办公室,打开了钟淮之前做的那一稿方案来仔细研究。
安萩迪看她在研究钟淮的方案,说:“别看了,没意思。”
章茗“嗯”了一声,“还行,停车场的设计比我们的要好。”她今天对安萩迪的态度基本上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她昨晚想通了,安萩迪要跟她玩,她奉陪到底。
之后章茗去了钟淮办公室,提出想用她方案里的停车场设计,征求她同意。
钟淮有些意外,毕竟这不符合办公室斗争的常规套路。
但,能在青柠街这么大的项目里用上自己的设计,那总归是一种荣誉和机会,她答应了。
章茗知道,给敌人一个帮助自己的机会,这是化敌为友的最好办法。
覃戈傍晚在养老院做完义工活动准备回去,他发微信问章茗,晚上回哪里。
章茗回他:公寓。
覃戈:我去接你。
覃戈去跟院里的老人打招呼准备离开,手机震动,是姚晋的电话。
覃戈连忙接了,莫名紧张:“是不是鉴定结果出来了?”
“是啊。”
“怎样?”
姚晋卖俏:“也不知道是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覃戈急了,“卧槽,你再吊胃口试试?”
“我念给你听啊,”姚晋煞有介事地清理了下喉咙,“‘依据DNA检测结果,待测父系样本无法排除是待测子女样本亲生父系的可能。’”
“什么?排除亲生父亲的可能?”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覃戈不敢相信。
“覃总,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负负得正懂不懂?”
覃戈暴躁起来了,“那是什么意思,我严重警告你,别卖关子了啊。”
“来,给你念结论,‘基于不同基因位点结果的分析,这种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99.9520%……’”
覃戈突然理清了关系,脑袋顿时炸了,炸成了一片空白。
“还没听明白?”
“我亲闺女,是不是?卧槽,卧槽,我爱死你了,妖精。”覃戈激动地一拳打在了柱子上,也没觉得疼。
“别激动,别激动……”
覃戈变了个人似的,激动地叨叨絮絮,语无伦次,“怎么办,我的泪腺有点不听使唤,章茗说她以后没办法生育,我已经做好绝后的准备,结果给我来个特等奖,结果给我来个特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