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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谢谢你给我们的食单。”
史瑶脚步一顿,看向平阳,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也没当真:“那些食单是太子写的。”
“太子以前从未给我们送过食单。”平阳长公主小声说,“太子是挺孝顺,但他也忙,若不是你提醒,太子哪能记得那等小事。”
史瑶笑道:“姑母冤枉太子了,太子最喜欢的人父皇第一舅父第二,有父皇的一份一定就有舅父的。哪怕我不提醒,太子也会记得。”
平阳转向她。史瑶任凭她打量。平阳长公主笑了,敷衍道,“行,那我就当太子送的。”
“太子又送你什么了?”皇后见她们一直不过去,就把孙儿递给眼巴巴看着她的金俗,走过来问。
史瑶:“太子跟儿媳说,胡麻炒熟后碾碎很好吃,让儿媳见到姑母跟姑母说一声。姑母认为这是儿媳的主意,不可能是太子交代的,连以前的食单也是儿媳叫太子送的。”
话音一落,平阳长公主看向史瑶,别有深意道:“是吗?”
“这事?”皇后以为平阳还不信,“以前的食单确实是太子命人写的,不过做法都是太子妃想出来的。”
史瑶佯装不好意思:“母后千万别这样说,儿媳就是动动嘴,能做出来厨子功不可没。”
“没有你提醒,他们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皇后说着,见大郎往四周看,“大郎这是看什么呢?”
史瑶:“可能饿了。”
“云圆,云圆,过来。”皇后转身就找她的贴身婢女。
云圆趋步而至:“皇后有何吩咐?”
“去看看三位皇孙的饭好了没。”皇后道。
“母后,别看了。”
皇后猛地回头,“据儿?”
“父皇命人在孩儿身边添了三个小方几,大郎他们今日跟孩儿吃。”太子道,“父皇让孩儿抱他们回前殿。”
话音刚落,刘胥就冲平阳长公主伸出手:“姑母,父皇叫姑母把小侄儿给我。”
平阳公主瞬间想到三个侄孙百日宴那天,“怎么又是你小子?”
“姑母,你就把小侄儿还给我吧。”又长高不少的刘胥伸手夺走二郎就说,“皇兄,弟弟先去前殿了啊。”
太子眉头紧锁:“你慢点。”
“知道,知道。”刘胥话音落下,人就已经出去。
史瑶忙把大郎给太子:“殿下快跟上去看看。对了,三郎呢?”
“在弟弟怀里。”
史瑶循声看去,吓一跳:“二弟?二弟,你,你能抱动三郎?”
“皇嫂,弟弟早已不是七个月前的弟弟了。”说完,齐王刘闳冲几位长辈弯一下腰就抱着三郎往外走。
太子担心两个弟弟手上没个轻重,连忙跟上去。
平阳长公主望着太子和刘闳的背影,迟疑道:“齐王和广陵王跟太子关系挺好?我怎么从未听仲卿提过?”
“三个弟弟还跟太子去过姑母府上,姑母忘了?”史瑶问。
平阳:“正是去过我那儿,我才知道他仨那天总共没跟太子说五句话。”
“因为他们喜欢的人是太子妃啊。”三个小王爷三天两头去东宫,皇后不放心,曾命人查过,看着史瑶笑道,“太子是沾了太子妃的光。”
平阳诧异:“太子妃?”
“不是,没有。”史瑶道,“三个弟弟时常去看大郎他们,如果快到用饭的时候,我就留他们一起用饭。太子没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就觉得我这个嫂子比长兄好。”
平阳还以为有别的原因:“谁不知道东宫的饭菜最为美味。如果是我,我也喜欢你,不喜欢太子。”
“姑母就别打趣我了。”史瑶很是不好意思,话锋一转,“母后,咱们这边也快开宴了吧?”
皇后:“已经开始铺席、摆方几了。”指着另一边让史瑶看。
今日是家宴,没有外人,难得聚在一起,关系较好的人就聚在一块闲聊。站在史瑶不远处,挡住史瑶视线的是金俗公主、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以及已经和隆虑公主的儿子订婚的夷安公主。另一边是卫长、诸邑公主等人。
史瑶:“儿媳觉得菜也快端上来了,咱们也过去坐?”
“等一下,太子妃,你刚才说的那个胡麻,今日有吗?”平阳长公主忙问。
史瑶:“我也不知道。这事得问太子。”
“太子妃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说了?”皇后道,“今日没有,晚上回去让你府里的厨子做啊。”
平阳张了张嘴,想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年龄大,记性不大好,太子妃,待会儿提醒太子和仲卿说一声。”
“知道了,姑母。”史瑶随皇后坐下,就看到宫女和宦官端着托盘进来。让史瑶很是意外的是最先上的是一碗汤,一盘炸果子,一盘死面饼和半小碗芝麻盐。
史瑶见状,趁机跟皇后和平阳长公主说芝麻盐的做法,随后又提醒众人该如何吃。待众人吃到芝麻盐,史瑶捏一块炸果子咬一口,感觉不是纯猪油,就跟众人说炸果子是用猪油和菜籽油做的。
前一刻还绕着芝麻盐聊天的众人瞬间转到炸果子上。别人问起菜籽油的事,史瑶就说她只知道咋菜籽油的东西是油菜籽,其他的得问太子。
这样一说,众人又开始恭维皇后,什么太子越来越能干之类的。恭维的话说的直到皇后回椒房殿,高兴的嘴巴都没合上。
正如史瑶同平阳所说,跟鄂邑计较太掉价,宴会上史瑶并没有找机会为难鄂邑。然而,并不表示史瑶会放过她。
回到长秋殿正殿,史瑶屏退左右,就对太子说,鄂邑不知好歹,今日故意为难她,还害得她被皇后训一顿。
史瑶的嘴巴很厉害,太子是知道的,一听她叫屈,本来见三郎犯困,想抱着三郎睡的太子忙把三郎放他腿上,“你确定是因为你提醒她找太医?”
“妾身都没出去过,如果不是那次,她为何要那么说?”史瑶道,“难不成殿下得罪过她?”
太子:“除了那一次,孤只在宫中家宴上见过她,都没同她说过话。”
“妾身也没有啊。”史瑶道,“或者是我小心眼?”
太子摇头:“不是。鄂邑公主在孤印象中不是多话之人。她如果诚心谢你,会直接道谢,不会说那么多。”
“那妾身没猜错?”史瑶一脸委屈,“殿下以后见着鄂邑公主和丁义一定要绕道走。过去这么久的事还记得,那种人太小心眼,太阴险了,哪天被她捅一刀,都不见得知道是她捅的。”
鄂邑对太子来说跟陌生人没两样,又害史瑶挨训,太子想也没想,“孤记下了。”
“殿下,太子妃,皇后宫里来人了。”门房突然而至。
太子一惊,下意识看向史瑶:“鄂邑回去了没?”
“殿下是说来人和鄂邑有关?”史瑶忙问。
昏昏欲睡的三郎猛地睁开眼,见大郎歪在史瑶腿上,抬腿踢他一下,别睡了。
大郎抬眼看他一眼,醒了,不准再踢我。
太子忙说:“别急,可能不是。来的何人?”
“启禀殿下,除了皇后宫里的云圆,还有一人,奴婢瞧着脸生,就没敢放他们二人进来。”
太子把三郎递给史瑶:“孤出去看看。”
“别去了,让人进来。”史瑶道,“真是鄂邑没事找事,妾身待会儿就装病,说是被鄂邑公主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