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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猛烈的追求,天天在十二中门口堵人。
往事不堪回首……
江晗认出了孔一彬之后,就装作没看见似的转开了目光,低头选她的教辅。
谁知这几个男生偏偏还走过来了。
其中一人笑嘻嘻地上前,“哎,这不是培育的江晗吗?竟然在挑教辅,怎么回事儿啊?”调笑的语气让人不怎么舒服。
另一人则阴阳怪气地接道:“这哪里是挑选教辅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分明是冲着人来的!我们彬哥的魅力强啊,都能让培育的一姐来书店了!”
两人一唱一和,聒噪得很。
孔一彬却像是置身事外一样,冷眼旁观着,看着江晗的目光,有点傲,又不屑,还有点儿自得。
真是个矛盾综合体。
江晗当然是属于第一节晚自习就做完的那一列,而且,她发现,隔着过道的那位游戏男,做作业的速度也挺快的,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前,就把作业都做完交掉了,又开始在那打游戏。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打游戏?
江晗照旧拿出了历史书背,游戏男在打游戏的过程中还能跟她搭话,“你怎么又背历史?我发现你总是在看政史地,都不看物理化学的,是打算选文科吗?”
江晗摇头,“我会选理科,但是我现在政史地太差了,特别是政治和历史,你应该知道吧?我跟张翔宇在打赌期末考成绩,我总不能真的因为政史地考太差认他做爷爷。”
“你其他几门课不担心?”
“不担心。”
游戏男很震惊地看向她,不过也没有多问,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江晗问他:“你这么天天玩游戏,不担心自己成绩吗?”
游戏男耸耸肩,“没办法,家里条件太差了,我得自己赚零花钱,就来代练了。”
江晗:“……”
这人低着头,毫无起伏地说着这句话,就跟说“我今天吃了一碗阳春面”是一样的语气,江晗一时都拿不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在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江晗身上。
江晗在学生中是话题中心、八卦集中者,在老师中其实也一样。
先说起来的是数学老师王成林,“孙老师,你们班刚转来的那个江晗,每次作业都做得很好嘛,几乎都没什么错误的,很多难题也解得挺不错。”
物理老师梁书航也跟着说:“没错我也注意到了,每次交的作业都相当不错。”
孙宁听到他们说起,就想起来,英语作业江晗也写得很好。
旁边就有其他班的老师说:“是不是抄的啊?培育转过来的学生能把作业写很好,我怎么不太信呢?”
梁书航:“有可能,她做得也太好了,几乎都没有错误的。”
孙宁皱皱眉,“看来我得找她谈谈了。”
隔壁班的老师就笑说:“孙老师,她不惹事儿就行了,要求别那么多,一个培育转过来的关系户,你能指望她多么认真学习啊?你去管她就是给自己堵心,抄作业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孙宁却不认同,“影响班级风气,万一别的学生学模学样怎么办?再说,既然到了我的班级,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休想在我这里搞特殊,我不指望她学习上能有多进步,但至少一定要把态度给我摆正了。”
*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他们就以班级为单位排队进入了体育场观看表演,表演为时两小时不到,结束的时候,就刚好是第三节晚自习下课。
江晗不知道因为作业的关系,有多少人是能彻底放松看表演的,反正,她看到的打着手电筒继续做作业的人可不少。
其中还包括了钱雅贝。
晚会结束后,钱雅贝似乎也还没做完作业,江晗回到教室整理了书包走出教室准备回家的时候,钱雅贝还趴在座位上做作业。
江晗和钱雅贝两人虽然在学校里装不认识,上学放学也都是一前一后地进学校,但司机赵叔接送她们,肯定是一起接一起送的。
所以,虽然江晗和钱雅贝不会一起出校门,但坐上的,还是同一辆车。
江晗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催一下她或者让她回家再写,就看到孙宁朝她走过来,“江晗,你过来一下。”
江晗狐疑地跟着孙宁进了办公室,一路上还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惹事儿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来,最近她可都是一心扑在学习上。
结果,进了办公室后,孙宁摊开了她的作业本,“你自己说,这些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江晗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孙宁是在质疑她作业是抄来的。
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线,“孙老师,说话是要有证据的,空口无凭的,你这可不是为人师表的作态。”声音极冷。
江晗在上辈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好学生的存在,从未被质疑过,更别说这是对人品的质疑。如果说对方是那些个本来就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少女也就算了,偏偏还是班主任,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重点中学的班主任。
江晗觉得,这很不应该,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平白无故地背上冤情。
孙宁见她态度强硬,连“为人师表的作态”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一时也心虚。
江晗不等她追问,就看着眼前自己的英语作业本,从选择题开始一道一道讲起来,“第一题,It’s?what?he?did ( ) what?he?said?that?moved?us.?题目表达的意思是,让我们感动的是他所做的而不是他所说的,所以空格里要填的是rather than,也就是C。A ,except for,意思是‘除了’不符合语境,B,but so……”
“好了好了。”孙宁打断了她。
江晗挑高了眉,“孙老师,你可以随便抽,其他学科的作业是不是也不相信是我自己做的?数学?物理?化学?随便问,我每道题都给你答出来,可以不?”
“是我错怪你了,我很抱歉。”孙宁还是那一副扑克脸,但说“抱歉”时,却是认真又郑重。
她怪罪的行为虽然很鲁莽,道歉的态度却真诚。
江晗一肚子火气刚要发作出来,就被这么一句话给硬生生扑灭。
修养使得她不可能对着一个真诚道歉的老师说那一句道明寺的名言——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江晗点点头,“没关系,我知道从我以前的状态来看我能写那么好确实不寻常,但我希望老师您能明白,我既然选择转校到这里来,就说明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想要认真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