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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眨眼间就将楚云笙和玉沉渊面前的这一堵镂空屏风制成的墙给围了个严实。
那锋利的啐了毒的箭头已经齐刷刷的对准了楚云笙和玉沉渊两人。
让人毫不怀疑只要耶律靳一声令下,那成千上百的箭就会齐刷刷如同暴雨一般向里面的楚云笙和玉沉渊扫射过来,他们所在的这件偏房本就狭窄,里面再无别的东西遮挡,再加上他们两个人一个体力耗尽,一个身受重伤,根本就避不开这漫天落下的箭头,所以,死已成必然。
“三……”
安静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了倒数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也带着让人心惊的杀意。
玉沉渊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楚云笙,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握着楚云笙的手掌。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即便是这对母子狡诈残忍,然而在面对这别无选择的时候,如果还有那么一线的希望,他是希望楚云笙能做出最理智的选择的,即便是那选择是抛弃了他。
也无妨。
“二……”
见楚云笙和玉沉渊都静静的站立着,面无表情,眸子里也无半点惊讶和惶恐,倒平静的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耶律靳的眉弯一皱,眼底里的冷意已经四溢开来,让周围的禁卫军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而这时候,眼看着他的嘴角一动,就要下达那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玉沉渊突然出声道:“慢着!”
本以为最后是楚云笙先喊出这一个叫停的字,然而,却没有想到是玉沉渊,耶律靳嘴角勾勒的笑意更甚,也就将刚刚那本就没有打算说出口的字给收了起来。
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楚云笙在紧要关头却听到玉沉渊喊停,也是诧异不已,她转过眸子来,看向身边的玉沉渊,只见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突然流淌出一抹柔情和温暖,在楚云笙还没有完全看明白那眸子所代表的意思的时候,只听他道:“不用管我,你去为她解毒,让他放了那呆子,也顺便能让你逃过这一劫,你本不应该遭受这些的,都是因为我,才拖累了你受了这么多罪,如今,你完全不用顾及我,这一切,也都是我自作自受,不用你来一起为我承担。”
说着,玉沉渊推开了楚云笙一把,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话一半是对楚云笙说的,另外一半也是对耶律靳和王后说的。
事实上,他的心里此时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想在连累楚云笙,更何况是在她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
然而,听到这句话,楚云笙却再度一口啐了出来,她有些嫌弃的扫了玉沉渊一眼,然后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明明已经知道了他们母子的为人,我怎么可能还做出这种选择。”
说着,楚云笙转过了眸子看向刚刚因为玉沉渊的一番话而于眸子里蔓延出了一抹自得之色的耶律靳,嘲讽道:“想让我成为你后宫中的女人?你也配?”
这句话是彻底的激怒了耶律靳,他眸子里划过一抹狠辣,抬手就要对身前站着的那些弓箭手下达命令,却听见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阴柔细长的通报声:“报——新王陛下,右司空大人求见。”
那话音才落,在场的几个人面色已经都发生了变化。
耶律靳立即收拾起了自己面上还带着的狠辣转过眸子看向王后,王后也是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在这种时候,那个被他们拿来当刀使唤的右司空为何会再回到或者殿里。
而楚云笙却也回眸看向玉沉渊,但见他眸子里竟然划过一抹水光之色,楚云笙一怔,玉沉渊这是差点哭了?然而,到底是为什么?他根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在面对那些箭雨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楚云笙一时间想不通,所以,这一愣神的功夫,右司空就已经提起步子走进了殿里,一声清冷的叩拜声响起,才将楚云笙从玉沉渊的神色的疑惑中拉回了神来。
而右司空的到来,也不得不让耶律靳暂时停住了对玉沉渊和楚云笙的杀招,毕竟他和王后之所以能利用成玉沉渊,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在间接的利用右司空。
而这右司空跟身后的这个女子的关系可不匪。
只是,如今大局已定,即便是他手握重兵重权,然而他如今才是这辽国唯一有皇族血统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再不可能有人撼动他的地位,所以这右司空根本不足为惧,想到这里,耶律靳的眸子里也就带上了几分不将右司空放在眼里的傲慢。
还是心思更加深沉的王后先做回了娇滴滴凄凄惨惨戚戚的姿态,她一边走到王座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对跪着的右司空道:“右司空一夜奔波辛苦,快快请起。”
听到王后的这句话,身着墨色朝服的右司空这才站起了身子,他抬起头来第一个看向的是被重兵围困住的楚云笙,在对上他那一双幽深莫测的眸子的瞬间,楚云笙看到了有一抹挣扎之色,但旋即就换做了坚定和冷意。
只一眼,他便错开了目光,抬起头看向主座上的王后,以及也款步走到王座上像模像样的坐下的耶律靳。
“不知道右司空深夜来宫里所为何事?”耶律靳见右司空不主动开口,本就傲慢的态度又上升了两分,他的耐心也渐渐被磨掉,此时看向右司空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右司空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微臣听说楚姑娘还在宫里,所以这才想着来接楚姑娘回府,岂料来了这里看到的这一番的景象,莫非陛下是对楚姑娘他们有什么误会?”
闻言,耶律靳面色一沉,他抬手一把拍在面前的案几上,对下面的右司空怒斥道:“孤想要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