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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要千挑万选过的,世子妃未进门,先纳了侍妾,哪家的好姑娘还敢嫁进来。”
游涓涓无视她语气里的焦急,憋着笑意淡淡道:“这你倒真不用担心,就算没有侍妾这一层缘由,光有你这么个赫赫有名的小姑子,我看就没哪家的小姐敢把眼睛往卿将军身上瞧。”
“诶,你这嘴儿怎么就这么毒呢?和独孤九一样就知道磕碜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卿千玑干脆也不去想了,走到亭子里坐下,也淡定地喝起茶来。
“千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游涓涓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微微一愣,捧着茶盏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垂眸浅笑道:“自然是世间风月绝色的第一人。”
“……”嫌弃地坐远了一些,游涓涓好笑地看着含羞带怯的她,“墨王府的大门这些日子都快被世家子们踏破了,我看他也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你真一点也不在意?”
“我不在意啊,京中无论哪个女子都比我合适,他若真有了中意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伸手将她攥着茶杯盖的纤纤玉指一根根地掰开,游涓涓嘲讽开口:“你高兴你别捏杯子啊,这白瓷釉最为薄,我瞧着都快被你捏碎了。”
卿千玑回头嗔了她一眼,没再言语。
“你觉得独孤九这人怎么样?”游涓涓望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笑得眉眼弯弯。
“挺好啊,他若是有一日肯回头,执着于功名,未必没有他那冰山大哥出色。”
游涓涓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甜了,认真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郑重开口:“千玑,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如果是坏消息就别告诉我了,我最近真的头疼——”
“不,我必须说。”游涓涓打断她的话语,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红唇张张合合,接下去吐出的话儿就像风儿一样轻,“他暗自喜欢了你多年,也许不比你对墨重华的喜欢少。”
卿千玑湛蓝色的眼眸瞬间不可思议地睁大,而后倏地站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问过他,他当时还笑话我自恋。”
“也许,他自己还没发现对你的喜欢有多深厚吧?”游涓涓也跟着起身,定定地望着他,嘴角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这也是我执意要与他退亲的原因,黑风寨一劫我终于明白了,无论用多久的时间,我也无法代替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可以来救我,却抱着与你一同赴死的决心。”望着头顶的万里晴空舒了口气,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情感也仿佛在顷刻间宣泄完了,“我只是觉得他太傻了,喜欢一个人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呢?就不能学学我么?”
“涓涓,我——”
“你不用道歉,我们这三人行,唯独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一人罢了。”游涓涓凑过去,指腹压在她娇艳的红唇上,仔细看看,千玑是生得真的好,多一分媚则艳俗,五官再浅淡些又不够绝色,怪不得这么多优秀的男儿为她心动呢。
“以后还是朋友哦,我先走啦,对了我在如意馆给你约了独孤九,你今晚记得赴约啊。”她的背影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着继续说下去的勇气,“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不要直接拒绝,让他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就当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独孤九是游涓涓的执念,卿千玑是独孤九的执念,剪不断理还乱。
卿千玑注视着她离去的倔强身影,仍旧是愣在原地,回想起黑风寨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突然觉得心头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本以为,她这一世只背负了重华的痴心,没想到还多了一人。
她最怕别人对她好,情债是最难偿还的,必须早些和独孤九说清楚——
思及此,她唤来仆人,匆匆备车去了如意馆。
如意馆建在汴河上,是一艘足足有三层高的华丽游船,明月皎皎,河水粼粼,丝竹声阵阵,歌舞日夜不停歇,这是文人骚客最喜欢吟诗作对的地方。
华灯初上,卿千玑在踏入如意馆三楼的雅间,看见了正在独自饮酒的独孤九。
桀骜的眉眼瞬间软和下去了几分,露出个肆意轻狂的笑容,“怎么是你,明明是游涓涓约的我,非要和我看灯会。”
“今日有灯会?我怎么不知道?”卿千玑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自然,但不知怎地,面对独孤九的她还是觉得没有以往的自在。
“你呀,哪儿会在意什么灯会庙会啊,哪次不是我去找你来看的?”独孤九拍了下她的肩膀,低声道,“下去吧,去一楼甲板上,汴河上的花灯能看得更清楚些。”
“好。”卿千玑低着头,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站在船头的位置望过去,汴河上浮满了一盏盏的莲花灯,惺忪的烛火照亮了整个湖面,看上去如梦似幻,河岸两旁也是张灯结彩,成双结对的男女来来往往,卿千玑茫然地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
“七夕啊,白痴!”独孤九低着头看着她,面容温和,孤傲的枭鹰若被驯服,便会收敛自己的利爪。
卿千玑看着满街的游人恍然大悟,随后愣愣地点头道:“我怎么还记得才刚刚是立夏呢,这么快就要入秋啊,不过也是,下个月就是例行的秋猎了。”
“你也就只记得住秋猎,寻常女子们期盼的七夕节竟然都能忘。”终究是没能按耐住悸动的心脏,大手揉了揉她头顶可爱的发旋。
卿千玑抬头回望了他一眼,蓦然惊觉自己与独孤九的身高差距这么明显,她才到他胸口的位置,两军对峙最不能输的就是气势,她敛着多情的桃花眼不悦开口:“七夕与我有什么关系?”
独孤九好笑地看着她,轻哼了一声:“也是,满京城的男子没一个向你递请帖的,你当然不知道今天是七夕了。”
小嘴儿一瘪,卿千玑不乐意了,扭过头去没搭理他。
“好了我的小祖宗,虽然没人看上你,但也没人看上我啊,咱们患难见真情,我也是给你准备了礼物的。”
听他说起礼物,卿千玑的心脏莫名跳得快了起来,可别是什么成对的玉玦啊环佩啊什么的,那她可不能收!
紧张地盯着独孤九的手,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袋子,低声道:“把手摊开。”
卿千玑听话照做,乖乖地将两只玉般的小手捧到他眼前。
“诶?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中邪了啊?”独孤九将袋子上的绳子解开,哗啦啦地往她手心里倒了十几枚平安符,“刚好这玩意能驱邪,你挑一个戴着吧。”
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卿千玑数了数收到的平安符,一共十三个,她不解地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平安符啊?”
“去寺里求的呗,京里几个名气大的寺庙我都诚心去拜过了,香火钱也捐了不少,这些灵符总归是有点用的吧?”独孤九摇着头叹了口气,压低了嗓音,“若真能保佑你少遭点劫难,那也不算枉费了我一番功夫。”
他这样一解释,卿千玑倒觉得手里捧的平安符突然变得烫手了起来,她想将它们塞回给独孤九,“不行这玩意我不能收,你求的寺庙这么杂,心不诚,佛祖才不会保佑我呢。”
“我心诚着呢!我这不是怕一个佛护不住你嘛!”独孤九退开几步,说什么也不肯收回来。
两人推诿着,最后就成了卿千玑追着独孤九在宽敞的船头到处跑,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二楼的画廊上,司纤纤掩唇轻笑了一声,望着身侧神仙般的男子娇羞开口:“只要有独孤家的九公子和昭阳公主在的地方,总会变成这般闹哄哄的模样,墨世子,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赏花灯?”
“不必,这里风景独好。”墨重华余光一瞥,身后的亲卫立刻会意,拱手行礼下到了一楼。
卿千玑正追着独孤九跑,半路上猝不及防地涌出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她撞到了护栏上,手里捧着的平安符尽数掉到了汴河里,漂浮在湖面上打着转儿,就要沉到水面下去。
她倒是松了一口气,掉了也好,总之不能收下。哪知道,下一秒一个颀长的身影像鱼儿一样跃入汴河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卿千玑紧紧抓着护栏,半个身子都扑到了外面,对着在河面上扑腾的独孤九大声喊道:“独孤九你疯了!还不快上来!”
“不行啊,灵符不能掉了,这是不详之兆。”不顾她的劝阻,独孤九捞起几个平安符后又迅速沉入水面下。
不知不觉中,船上的游客们都聚集了过来,望着涟漪阵阵的河面窃窃私语着,有看热闹的,有担忧的,有盼着独孤九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