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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端坐在观众席上的红衣小姑娘,她那样明媚娇艳,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寻到她的身影。
犹豫了片刻,动了动两片凉薄的嘴唇:“离开京城,滚回南疆去,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在南疆蛰伏了八年,现如今,我就是回来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耀!”他凝气于掌,袭向独孤长生的命门,身影交错制衡间,他不屑地冷哼,“而你,当初躲在渭水之北的鼠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叫嚣——”
身为铁衣卫统领,还从来没人敢这样羞辱他,更别说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这是烙印在独孤长生身上的枷印,是他的良知对于自身的谴责。
没人提起的时候还好,一旦有人撕开他的痂子,露出狰狞的伤疤,鲜血淋漓,他就会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同为将门出生,独孤九何尝没有学习过见死不救是小人所为,趋利避害是从军者的耻辱。可是他当年能如何做?
明晃晃的圣旨压在他头上,为了全家族的姓名,他只能拼死拦住派兵增援的父亲。
伫立在百丈高的城墙上,眼睁睁地看着烈风军被湍急的河水吞没,看着渭水两岸被烽火狼烟侵蚀,源源不断的尸体顺着水流一直飘到他到城墙下来。
一边是家,一边是国,他能怎么做?他该怎么做?渭水沿岸的其他两州四郡都没有动作,难道要他独孤氏独自违抗皇命吗?
他是个懦夫,他选择了保全家族,仅此而已。
而如今,当年的见证者来讨伐自己,独孤长生除了愤怒之外,心底还有一丝压抑着的愧疚。一拳打下去,正好击中卿战的心口,他软软地倒了下去,半跪在了地上。
面前的人挣扎着起身,却是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他额角上有冷汗滑下,整张脸苍白的可怕,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喘气。
独孤长生脸色变了变,怎么回事?卿战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卿战撑起身子,只觉得腹中剧痛,根据多年在外闯荡的经验来看,他被人下药了。
脑中猛然回想起独孤家小子递给他的那杯茶,他咬着牙,骂了一句:“可恶!独孤家全是些奸诈鼠辈吗?”
独孤长生不再犹豫,在监考官还没有看出端倪之前,握紧了双拳狠狠打向卿战的心口。
这场对决,该结束了,他给过卿战很多次机会,可是他偏偏夺了武状元,走到了这一步,逼自己做出万不得已的选择。
没想到,这一拳没打在心口上,卿战伸出右手挡下了这一击,清晰地骨骼断裂声在空中响起,吓得监考官抖了抖胡子。
卿千玑脸色大变,连忙从位子上站起来,提着裙边奔向擂台的方向。
独孤长生一击未中,顺势将卿战压在身下,再次举起了拳头,一拳接着一拳打在他的额头、心口、太阳穴,任何能致命的地方。
监考官这才反应了过来,两个人是打红了眼睛,他赶紧挥舞着小旗子,焦急地喊着快停下。
可是没有用,独孤长生冷峻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又温热地鲜血喷涌在他脸上,他毫不在意。
卿战被下了药,浑身没有力气,更抵挡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击,他嗤笑着,费力地朝身上的人吐了口血水,“你那弟弟和你一样,都是卑鄙小人!”
“砰——”又是极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独孤长生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不许侮辱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