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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要找吻合的伤口实在是很难,可是要判断这个簪子上沾的是不是人血,却简单多了。仵作领了簪子下去,衙役又拿着那块染血的锦缎准备商铺核对。
陈氏闭了闭眼,又恶狠狠地注视着水晚柔,她埋这些东西的时候根本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府上的下人都已经睡了,她们俩母女却说自己在花园散步时碰巧看到的,谁会在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散步?分明就是她们故意来拿自己的把柄了!原本她还可以尽量狡辩,现在物证齐全,便再抵赖也没有用了。
她扬声道:“大人!民妇愿意招供!”
顾长宁一挑眉毛:“哦,你现在倒是愿意招供?此话当真?”
陈氏道:“千真万确,那个外室的确是民妇失手推倒在地,但她因为刚好磕在了床榻上,暂时昏迷过去。就是水氏说,若是等她醒来便会大闹不休,倒不如直接把人给杀了,一了百了。民妇决定不下,这水氏就直接拔出民妇那支簪子,把人给杀了,又教唆民妇买通薛氏给出虚假供词,还把事情嫁祸给张祎,之前那位姓劳的妇人所言便是证据。”
水晚柔一听她竟把那些事情都推到自己头上,强撑着要起来辩驳,可胸口还是沉闷得厉害,竟无法大声辩驳。只听陈氏滔滔不绝道:“民妇自知罪孽深重,没法再继续执迷不悟,民妇是主犯,水氏便是从犯,请大人明察。”
陈氏知道自己无法脱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着水氏一块同归于尽,反正她已经拿到了子母蛊,还趁着之前林碧玉跑到她身边来的时候把蛊交给了她。
水晚柔又用力挣扎起来,她气闷得要命,想要直起身去反驳,可是她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她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养女陈夷光,很是讶异她这样瘦弱的身躯竟然能有如此之大的力量。陈夷光低下头,透过垂散下来遮住小半张面孔的黑发看着她,原本漆黑无光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残酷的快意。
顾长宁见刚才不肯松口的陈氏竟然一口气全招了,还把水氏一道拖下水,这种狗咬狗的场面他还是第一回见到,不由抬手摸了摸下巴:“罪妇陈氏,如你所言,林举人在此案中就毫无牵扯?”
陈氏侧过头,看了林思淼一眼,只见他蓦地像是火烧屁股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又离得她更远了。陈氏自嘲地一笑,这么多年,枕边的男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德行,难道她还会不清楚吗,何必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定定道:“老爷并不知晓此事,最多也是……自己的外室死了,又没爆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传闻,反而松了口气罢了。”
顾长宁点点头,又转向水晚柔:“水氏,你又有何话要说?”
其实水氏是从犯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但是碍于程序,他还是要多问两句。
水晚柔用尽力气才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她胡说八道!全部都是诬陷!”
陈夷光把她放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低声道:“顾大人,不知民女可否进言?”
顾长宁道:“准了。”
陈夷光抬起头,安安静静地开了口,她很瘦,不管是脸颊还是肩膀,都消瘦得厉害,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跑。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又十分坚定:“姑母所言有一点是出了错的,我母亲根本没有亲手拿起簪子刺进那位姑娘的脖子里。”她顿了顿,又扔下一句十分惊人的话语:“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母亲是蛊女,只要用蛊虫控制姑妈就可以,何必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