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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顾安安以前是独生女, 从来没有兄弟姐妹, 这小孩乱糟糟的话,却让顾安安心里暖的一塌糊涂,她说,“冬冬, 闭上眼睛。”
顾冬冬最听顾安安的话了,她一说, 小豆丁立马把眼睛闭上。
顾安安手心里面突然多了一颗奶糖,她剥开糖纸塞到了顾冬冬的嘴巴里面,说, “把嘴巴闭上,不许吐出来。”
嘴里猛的一甜, 小豆丁立马就要吐出来打算分给姐姐一半的。
听着姐姐凶巴巴的让他闭嘴,他嘴巴条件反射的闭了起来。
顾安安一双大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弯成了月牙,她欢喜, “甜吗?”,她感觉看到面前的小孩儿吃糖,比她自己吃糖还要高兴。
顾冬冬舍不得张嘴, 怕嘴里面的甜味跑没了,口齿不清, “咩……真咩……”
这副小模样, 可把安安给逗笑了, 姐弟俩一阵打闹。
“开饭了!”, 外面王大英正扯着嗓子喊道。
顾安安一听,就跳下了床,临出门前,还不忘让顾冬冬张嘴,看糖头化了没有,嘱咐,“不许和别人说,你吃糖了!”
顾冬冬头点的如捣蒜一样,舔了舔嘴唇,“没吃,啥都没吃。”
“真聪明。”
姐弟俩手牵着手去了堂屋,堂屋的桌子上,这会坐满了人。
除了四房这边,缺三口人,唐兰芝领着顾婉婉去了省城,顾卫强则是从西屋出去后,就一直没见人影,家里人也习惯他不在家。
其他人倒是都在。
哦!对了,顾安安三叔顾卫民一家子都不在顾家村,现居住在县城,做木匠,顾卫民打小动手能力特别强,小学毕业后,就没心思在读书,索性去了县城,跟着一家木匠学做木匠活,他聪明,又勤快,很得老师傅想喜欢,老师傅家里就一个闺女,把顾卫民当做半个儿子看,后来,在老师傅去世的时候,提了个要求,希望顾卫民能做老李家的上门女婿。
原因是,他家就一个闺女,他攒了一辈子的钱,若是让闺女嫁给别人,他不放心,只有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才是最放心的。
顾卫民念着老师傅的恩情,再加上对师傅的闺女李月娥也暗生了情谊,顺理成章的在了一块,倒是当时说,做老李家上门女婿的时候,在整个顾家村都轰动了。
毕竟,这个年头,但凡家里条件好一点的,都不会让自家儿子去做上门女婿。
尤其是老顾家在顾家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一下子更是丢了顾老爷子的脸。
但顾卫民是个情种,为了能娶到李月娥,在家闹腾了许久,后来还是周爱菊心疼了,这才松了口。
不过,松口后,顾卫民就落户在县城了,老李木匠铺在这一代都是出了名的,祖祖辈辈传下来,家里家底颇厚,在县城最好的位置有一栋小院子,住起来敞亮啊,原本看不起顾卫民做了上门女婿的人,瞧见他婚后如此风光,顿时有些眼红起来。
故而,这顾家一家子吃饭,只有顾老爷子和周爱菊,大房的顾卫国,赵君雁还有他们家小儿子顾平安今年十岁,比顾冬冬大上两岁。
按理说,顾老大顾卫国的孩子应该是师兄弟里面年级最大的,但是偏偏顾老大小的时候,爬树掏鸟蛋,摔断了腿,没能得到及时治疗,故而,就变成了瘸子,连带着谈婚论嫁的时候,也没人愿意嫁给他。
一直到顾卫国三十来岁的时候,遇到了逃难的赵君雁,这才娶了媳妇,成了家。
顾卫国沉闷木讷,赵君雁平时也不爱说话,十岁的顾平安被两人教的有些畏缩,不敢见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下,一家三口坐在桌子的最边缘处,一人端着个碗,老爷子还没发话,也不敢开动。
坐在顾老爷子下手的位置是老二一家子,顾卫富和王大英,还有老二家的三个儿子,老大顾书,老二顾单,老三顾双,最大的顾书今年二十岁,在县城读高中,不过却是留级生。
顾单和顾安安同岁,都是十六,不过顾单不是念书的料子,和顾卫民一样,喜欢动手,家里的桌椅板凳,基本都是顾单去一趟县城,回来后自己琢磨的。
再说顾双,是顾卫富的幺儿,是最得宠的一个,简直是顾家的小霸王,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下来送给他,这不,今天顾卫国去了趟河边,把河里的冰给砸了个洞,弄了两条大草鱼回来,家里难得见一次荤腥,顾双那一双眼珠子都恨不得沾在大盆子里面的草鱼上,把那好吃的鱼全部都吞的干干净净的。
顾安安牵着顾冬冬出来的时候,老太太的右手边还有两个空位置,明显是给顾安安姐弟俩留的。
她大致扫了一圈饭桌上的位置,也心里有数了。
除了她爸妈和顾婉婉,还差三叔一家,不过这一桌子人也不少,零零散散坐了十二个人,桌上的菜种类不多,但是胜在量足,一盆子的冬萝卜,再加上一大盆子的酸菜鱼,那酸菜也是周爱菊自己腌的,在厨房的放着,整整两大坛子,够一年的下饭菜,至于用来腌酸菜的雪里红,则是全靠安安一个人,去山上拔的野生的雪里红,用雪里红腌酸菜,那个酸味儿特别好,嚼着也有劲儿。
还别说,那一大盆子的酸菜鱼,让安安瞧着,嘴巴里面都多了不少的口水。
姐弟倆一出现在堂屋,王大英嘴皮子一张,“安安呐,不是我说你,在怎么说在坐的都是长辈,让这一大桌子长辈等你们姐弟俩,也忒没点礼数了,不能说,你妈一走,你们连最基本的孝敬长辈都不会了。”
在顾安安的印象里,王大英总是觉得唐兰芝是文化人,压着她队长媳妇一头,再加上周爱菊老是偏心老四一家子,连带着四房的孩子,王大英都不待见起来。
顾冬冬虽小,但是知道二伯娘说的不是好话,他下意识的往顾安安身后躲去。
顾安安捏了捏小豆丁撰的紧紧的小手,看都没看王大英,转向周爱菊,一脸的讨喜,“奶,我和冬冬来晚了,是我们不对,这块最大的鱼,就当孙女给您赔罪了。”,说着,她拿着筷子,直接从盆子里面,夹了一块鱼刺最少,鱼肉却最多的放到了周爱菊碗里,当然顾老爷子她也没落下,若是她没记错,老爷子喜欢吃鱼肚子,尤其是上面带点肥膘子,一口咬下去,香的不行。
她笑盈盈的,“爷,您也多吃点,这鱼肚子入口即化,可香了。”,这倒是实话,老爷子的一口牙早都掉没了,吃不了硬的食物,这种软软的鱼肚子,最适合他了。
原本老爷子被王大英挑起的几分不悦,也散了一些,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
至于,王大英……
安安,从头到尾都没把她当根葱。
果然,被忽视的王大英正要闹上一闹,周爱菊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在吵吵,就出去。”,老太太发火可不是闹着玩的,家里的钱,可都在老太太手上管着,若是她在偏一偏,不知道要从她手缝里面漏出多少给四房的。
王大英却忘记了,老太太手上的钱,基本都是靠着老四顾卫强和老三顾卫民给的。
顾家四兄弟,老大常年在家务农,手里没几个钱,老二虽然是队长,但是顾书在县城念高中 ,还是留级生,再加上请老师补课,还有两个小的一个在县城当学徒,一个上学,光老二顾卫富一个人的挣的钱,都不够顾书一个人开销,更别说,下面还有俩小子了。
顾书能在县城念高中,完全靠着他叔叔伯伯资助的。
这也是没分家,大家一起过日子,若是哪天分了家,哪里还会有这么好的日子?
王大英还要嘟囔两句,却被坐在他身旁的顾卫富一脚踹上去,骂道,“臭婆娘,你在胡咧咧,小心我揍你出去。”
顾书低着头,仿佛没看到,全然忘记了,平时王大英最疼的就是他和顾双了。
好在顾双小,他知道护着王大英,“爸,我要吃鱼,吃最大块的。”
顾卫富最爱这个幺儿,聪明像他,会哭,他直接从盆子里面夹了一大块鱼放大顾双的碗里,“吃吧。”
顾双把快要滴到碗里面的鼻涕,一吸溜,那声音。
让顾安安顿时没了食欲。
连带着之前觉得流口水的酸菜鱼,也有些乏味了。
安安虽然没了食欲,但是别人有啊!开饭后,众人跟抢一样,就比谁咽的快,谁的筷子夹的准。
尤其是是王大英,那一副护食的模样,让顾安安看的瞠目结舌。
她一个当妈的人,跟孩子抢东西吃???
不过众人也都看着见怪不怪了。
顾安安把周爱菊夹给她的那一筷子鱼,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到了顾冬冬碗里,另外一份则给了顾平安。
要说,这桌上的鱼,是顾卫国不怕冷,去的河边,专门打回来给自家婆娘和安安补身体的,但是自家的儿子,顾平安咕噜噜的眼睛望着盆子里面,直咽口水,却不敢伸筷子,而顾卫国和赵君雁则是觉得是大人,没有必要和孩子们抢鱼吃,就盛了碗鱼汤喝,老太太分鱼的时候,也都是一人一块,顾平安十多岁的小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特能吃,分到手的那点鱼塞牙缝罢了,哪里够啊!
所以苦了顾平安。
顾卫强心里憋着一口气,脸上却还是赔笑,“妈,您别管这事,兰芝想离开,我早都知道,有句话,二哥说的确实不错,脚长在别人身上,她若是要走,谁能拦得住,即使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更何况,这证明是我跟二哥打了招呼,让二哥开的,跟二哥没关系。”,兄弟之间的龌龊,自给解决,不能把年迈的娘老子给气病了。
即使小儿子这样说,周爱菊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她提着小儿子的耳朵,就差吼出来了,“你婆娘走了,去了大城市,还能回得来?孩子没了妈可怎么办?”,村里面走了好几个知青了,可没能回来一个。
顾卫强苦笑,话语坚决,“既然兰芝走了,您就当没这个人了,以后我就是孩子们的爸妈,至于婉婉,我就当没这个女儿了。”,婉婉打小跟着兰芝长大,性子也最像她,最爱掐尖要强,这乡下,早晚都留不住那孩子。
听到这,周爱菊就心烦,她一脚踹到小儿子的屁股上,“滚滚滚,往后莫到我面前哭,又当妈又当爹难做。”
到底是心疼自家儿子,没了老婆,自己当妈的还在这唠叨,大不了以后自己多偏疼下四房的两个小的。
顾卫强嬉皮笑脸的给自家老母亲捏了捏肩膀。
这才出门。
老大顾卫国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他直接拍了拍顾卫强的肩膀,就直接出了门,打算去地里面看下,那雪盖的有多厚了,庄稼人,就指望着这场雪吃来年饭,顺带去一趟河边,把河面的冰凿开,自家婆娘来了月事要补一补,老四家大闺女病了一场,也要补,这都是自己人,逮两条鱼回来,改善下伙食,顾家老大是个不爱说话但是做实事的人,也不管外面的大雪,拿了斗笠,往身上一搭,出了门。
老二顾卫富则站在门口,并没有走,他知道,老四会来问他。
果然,出了门,顾卫强那张嬉皮笑脸就收起来了,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兄弟两人,去了院子外的自留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纷飞,顾卫强却没感觉到冷,反而带着一股子的怒气,直冲脑门,他开门见山,“兰芝给了二哥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把证明给开了。”
若不是,今天路上车子抛锚,他还不会这么巧的赶回来,要知道一趟货,最少一个星期。
他昨天出门的,车子坏了以后,索性就往回赶。
却没想到,遇到兰芝走的那一幕。
安安摔的灰头土脸,冬冬哭的撕心裂肺,这些都他记得清清楚楚。
或者说,二哥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他顾卫强还能不知道。
顾卫富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了一根吸了一半的烟,小心翼翼的点了起来,抽了一大口后,吐气了烟圈,好半晌才把烟圈吐完,方才缓缓道,“还是四弟清楚我的性子。”
“四弟妹给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承诺不管我们家老大有没有考上大学,都会把他弄进省城的钢铁厂上班。”,说着他顿了顿,神色有些激动,甚至有些疯癫,“老四,你知道去省城的钢铁厂上班,代表着什么吗?这是吃供应粮,是我顾卫富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顾卫富二十七岁,当上的顾家村的大队长,这十几年的大队长位置,让他整个人也有些飘了起来,或者说,让他有了更明确的认识,人和人是有差别的,让他对做人上人更有了准确的概念,他做不到事情,希望能在自己儿子身上体现,而去省城的钢铁厂上班,对于顾卫富来说,便是至高的荣耀。
听到这个结果,顾卫强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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